蕭淮旭臉煞白神怔仲,看著柳清棠那淡漠而無無衷的眼神,忽然扯出一僵笑,極輕的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你那些骯髒的心思?”柳清棠毫不客氣的反問道,目似利劍一般扎進蕭淮旭的心裡。
蕭淮旭聞言整個人往後踉蹌退了兩步,神複雜而狼狽。然而只是一瞬,他看著柳清棠的目就變了全然的恨意和蔑視。“你覺得我骯髒,難道你自己不是,還真是深宮寂寞沒有辦法排遣,只能找那麼個不男不的閹人。”
這是第一次,蕭淮旭用這樣的口吻對柳清棠說話,這樣詆譭自己時喜歡至今的人讓他覺得有種病態的暢快,就好像這樣說就真的能傷的到對方。殊不知,這樣的自己纔是最最可悲可憐的。
“呵,你難道不是嫉妒秦束,因爲我他呢,我的外甥。而你,恐怕本連什麼是都不明白。”柳清棠聽著蕭淮旭一口一個奴才閹人,眼裡掩不住的冷意,用嘲諷的語氣道:“而且,就算沒有秦束,我也永遠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因爲你讓我覺得厭惡。當初我以爲你和你父親是不一樣的,後來我才明白,你們蕭家父子本就是一樣的不可理喻。”
蕭淮旭雙眼通紅,捂著起伏的口說不出話,死死盯著柳清棠。蕭雲城,他的父親是他心裡一個解不開的結,他這輩子最厭惡的人,而柳清棠這番話,恰恰中了他心裡最暗的那一。
理智全無,蕭淮旭一把出牆壁上掛著當做裝飾的劍,拖著踉蹌的步子就往柳清棠這邊走,一邊走還一邊低吼:“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憑什麼,明明就是你的錯!”
柳清棠站著沒,邊還噙著不知是嘲諷他人還是自嘲的笑。沒等蕭淮旭近,柳清棠後的幾個太監就上前架住了他,那幾個太監上都有些功夫,在蕭淮旭手腕上一敲,他手中閃著寒的劍就哐當落在了地上,被鉗制的彈不得,連都被捂住了。
柳清棠不願多看他,直接道:“給他灌下湯藥。”
話音一落,兩名宮就垂著頭端了兩碗湯藥走了出來,半跪在蕭淮旭邊就要給他喂下去。蕭淮旭頓時掙扎的厲害,他還沒有看到那個死奴才去死,還沒有看到柳清棠痛苦悔恨的樣子,怎麼願意死。
柳清棠見狀,嗤笑一聲道:“這可不是毒藥,我也沒想讓你現在就死,只是想讓你日後都不能開口說話下牀走路而已。”比起上輩子他乾脆賜予的毒酒,難道不是十分心善嗎。
一次又一次,蕭淮旭都在挑戰的底線,幾次想對素書和蕭樂安下毒手,連柳家親衛都混進了他的人,想要對父親和哥哥不利。這次,看到秦束這樣滿鮮命懸一線,柳清棠再也不願意容忍他這樣不停的小作。
“給我灌下去。”
那兩個宮立即加快了作,就算蕭淮旭掙扎的再厲害,那幾個太監也把他制的死死的,很快就把兩碗藥都灌了下去。
柳清棠冷眼看著,看著蕭淮旭恨不得殺了的目,最後吩咐將長安宮所有的宮人都調走,徹底斷了蕭淮旭最後一希。將伺候的人換上了秦束這些年調.教好的宮人,又下了旨意不許放任何人進長安宮,柳清棠毫不猶豫的轉就走,一副不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的樣子。
出了長安宮,柳清棠深吸了一口氣,昂著頭走向了東宮門。
據說那裡還有十幾位老臣在長跪不起,稱柳太后一日不死他們就一日不起。
宮門緩緩打開,走出的一位氣質高貴容國的子,讓那些跪在宮門外已經一個時辰的老臣們頓時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殺父仇人一般的激起來,還有一位當場就哆嗦的站了起來,指著柳清棠就大聲道:“柳氏國當誅!死對南朝忠心耿耿的兩朝老臣,企圖謀朝篡位,真真大逆不道!”
“當初扶持帝便是別有用心!多年來把持朝政,我等顧及聖上尚只能俯首聽從,而今柳氏你聖上,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定然不止一人,我看柳家這門外戚本就早有謀逆之心,只恨我等沒能早日看清!”
看著這一個個面帶正氣視死如歸的臣子,柳清棠反倒是笑了。說得好聽,說到底不還是爲了保持他們自己的地位,纔會做出這種事。
這些人都是從前跟著王首輔的,如今王首輔倒了,他們說不得也要跟著被替換下去,柳清棠早早便覺得他們礙眼,他們自己也明白,便想著先發制人,想要用輿?論和名聲這種東西威脅。
哼,他們當真以爲會被威脅?垂死掙扎的模樣,在柳清棠看來不過是可笑的一場戲罷了。
關於名聲,從來就沒有什麼好名聲,那些流言是怎麼說的也從來不在乎,就算他們恨恨得牙,想要把拉下來,除了這樣口頭上說幾句,不也毫無辦法?
“幾位如此關心南朝江山社稷,當真讓哀家不已,既然你們口口聲聲對不起南朝對不起先帝囑託,那麼哀家就替你們完願。”柳清棠一雙眼冷冷的在這些人面上掃過,說道:
“你們既然不想見到哀家,不願在朝中俯首稱臣,那以後便再也不用見到哀家也不用再自稱臣了。衆位大人從今日起便各自回家吧,你們的位置留給更加年輕有爲的臣子如何?還有云州旱災,想必衆位大人都很樂意散盡家財爲國分憂。”
此話一出,那些老臣面上更加難看,氣急的罵的更難聽,還有直接暈倒了的,糟糟的一片。恰好這時魏徵帶著一隊親兵走過來,柳清棠無視那幾個老臣的怒罵,重複了一遍剛纔說的話,最後在那些老臣面如死灰的時候甩袖回到了宮門。
眼睜睜的看著硃紅的宮門就這樣在面前合上,那些老臣這才恍然反應過來,太后娘娘在許多年前就是這般,從不會被威脅,也不會爲了任何事妥協,他們這次,是真的逃不過了。不管爭與不爭,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
不管那些迂腐固執的文人老臣們還會不會做出抹黑的行爲,柳清棠都不在意了,看了看天,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慈安宮。
“秦束還沒醒嗎?”柳清棠一進房間,面上疏離冷淡的神就換了沉靜的和之。特別是在看到牀上閉著雙眼的秦束時,更是充滿了依。
綴剛想回答的話,就被桃葉拉了拉袖子,然後桃葉自己開口道:“還沒醒呢,估計著還要睡些時候,奴婢們不打擾了,這就下去給主子準備些吃食。”說完就拉著綴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門外綴有些疑的問道:“秦束方纔不是醒了嗎?還詢問主子是否傷嚴不嚴重呢,這會兒也沒睡著,閉目養神而已啊。”
“對這種事,姐姐果然十年如一日的不明白。”桃葉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拉著往小廚房走,“現在主子沒事了,這會兒估計要說些己話,我們還是先避開吧。”
柳清棠坐在牀邊,看著秦束上到都是包紮好的傷口,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想靠他近一點,最好能窩在他懷裡,但是他傷的這麼重,怕自己靠在他上都會讓他覺得痛,只能可憐的手抓住了秦束的一完好的手指,其他幾都塗了藥。
就這樣愣愣的看了秦束的睡好一會兒,柳清棠都沒敢有什麼作。那時候秦束滿是的樣子給的記憶太深刻,讓覺得現在就算是牽著他稍稍用力都有些心驚。哪怕現在十分想看看秦束睜開眼睛的樣子,也不敢出聲喊他,生怕喊他沒有人應,又會想起回宮的路上怎麼呼喚他的名字都是默然的恐懼心。
柳清棠從沒想過,自己有一日竟然會這般脆弱。現在回想那種覺,即使事已經過去,還是讓覺心裡窒息一般的後怕。差一點,只差一點秦束就死了。
“都是我的錯,秦束,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但是你也有錯,你怎麼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一心想著讓我拋下你。結髮誓言難不是隨便說說的。”
“不過,我現在原諒你。然後你也原諒我,好不好?”
柳清棠小聲的自言自語,最後,還是忍不住放下秦束那手指,轉而覆在他上,用自己的脣在他蒼白薄削的脣瓣上極輕的沾了一下。
還沒等退開,就見下人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最後帶著眷不捨而閉上的眼睛重新睜開了,眼裡依舊是滿滿的意不容忽視。他無聲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柳清棠,忽然擡起佈滿傷痕的手託著的臉頰靠近自己,再一次近的脣。
輕輕地、緩緩地,只是單純的著對方的脣瓣廝磨,像是忽而點水的蜻蜓,充滿著一種安閒緩慢的溫意味,恨不得教人沉浸在這微醺的世界裡再也不要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謝扔雷的妹子~都是眼的,大家都還在真高興!接下來似乎沒什麼了,就是甜膩膩,大概甜上幾章就差不多可以完結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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