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言曦已經站在隔壁門口,再也顧不得面子,跑去隔壁找自己最信任的人尋求庇佑。
敲門沒人應,急忙去手機,卻發現連手機都忘帶,直接跑出來。
“遲墨!”
可憐的小姑娘顧及著旁邊的住戶,還不敢喊得太大聲。
用手指一下一下拍門,眼前驟然變得明亮,半舉的胳膊懸在空中,正對男人膛。遲墨上只裹著一浴巾,黑髮淋淋掛著水滴,清冷的臉龐顯得格外慾。
對面傳來靜,房門即將打開,背對著的言曦毫無察覺,忽然就被勾住細腰帶進去。
“砰”的一聲,對面房間的陌生人走出來,而遲墨恰好已經關上門。
猝不及防的作把嚇了大跳,倉惶間手指抓到什麼東西,房門關上那刻,親眼看見遲墨上的浴巾被自己扯落,出壯的上半。
剎那間,言曦到“騰”的一下全升溫,臉蛋紅到滴。
“對,對不起……”
下意識閉雙眼,狠狠低頭道歉,摀住雙眼不敢再看。
再看被扯落浴巾的男人表不聲,蓋在浴巾下的雙手已經握拳,暴起青筋,不是忍發怒,而是在克制心漾的煙波。
儘管,他下還穿著一條黑短。
沒聽見靜的言曦試探挪開手,遲墨迅速喝止,“別睜眼。”
心虛的言曦無比聽話,不僅不好意思睜眼,還用手把大半張臉都擋住。
隨後傳來一陣細小的靜,言曦覺眼前的人已經離開,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睜眼。
“你好了嗎?遲墨?”
第一次沒有回答,隔了會兒,又問,“遲墨?”
“過來吧。”
這次,終於聽清他的聲音,比平常還要生。
言曦心虛的掰著手指頭。
剛才靠牆站那會兒都想明白了,自己突然跑過來敲門,還拽下別人的浴巾,角調換肯定又又氣。
遲墨應該也是這種心態吧?
可真的不是故意的。
言曦已經做好心理建設,慢吞吞朝站在屋中央的男人走過去,“對不起呀,遲墨,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放低的音調總是格外綿,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遲墨閉了閉眼,拿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像剛才,他剛淋頭髮,關掉淋雨水聲那剎聽見小小的聲音在喚他,便隨手拿浴巾裹住去開門。
“找我幹什麼?”
“我……”想起不久前遲墨還跟證明過害怕是因為心理作用,無比清楚現在依然心理影響,可人的心想法也是的一部分,沒辦法摒除,也沒辦法說服自己不在意。
“外面在吹風,竹林聲好大,聽著總覺得森森的,好恐怖。”直白來講,一個人待著害怕了。
“所以?”
“你什麼時候睡覺呀?我可以在你房間多待一會兒麼?”言曦角彎起笑,至等這陣風過了。
“待一會兒回去就不怕了?”
“啊……”可除了拖延時間轉移注意力,還能怎麼辦呢,心裡害怕也沒辦法控制啊。
外面又在吹風,彷彿隨時都要下雨,言曦是仗著旁邊有人在才能豎起膽子站在這,如果一個人,哪怕躺在床上睡覺,也一定會被嚇醒!
那就完蛋了,總不能半夜睡不著又跑過來敲門吧?遲墨一定會被氣死的。
“那我能不能,今天,都跟你待在一起呀?”不等他回答,言曦已經豎起三手指,“我保證明天就換住宿。”
視線掃過房間,房間除了一張雙人大床,連張多餘的沙發都沒有,遲墨好以整暇抄起手,“你要怎麼跟我待在一起?”
古鎮的民宿佔地面積本就不大,一間一間隔出來,擺放的家相對較,言曦預定的時候很闊氣定下兩個大床房,心想單獨呆在裡面也很寬敞舒適,本沒在意是否擺有沙發。
尷尬了……
臉頰剛降下去的溫度又徒然升起。
剛才說的那些話,好曖昧哦。
可是一想到門窗關閉,獨自一人待在那樣的房間,再漂亮的擺設都無法消除心的恐懼,只記得沙沙吹響的竹林聲在夜幕中變得森恐怖。
“我,我……”支支吾吾的,隨手指向椅子,“我可以在那邊玩,不會打擾你的。”
只要不讓一個人待著就行。
遲墨淡淡的看著小半會兒,終究沒把人攆出去,只說隨便。
“膽子這麼小,還想出去玩。”
“我也是第一次住這種房間嘛。”預訂房間的時候只顧著部裝修設計好看,誰會想到它外面會是竹林樹林呢。
提前旅遊,言曦順勢打開話匣子,“你都不知道,我想出來玩,已經想好久了。
“想出去,為什麼不出去?”
“唔,因為我小時候不聽話跑出去,遇到不好的事,把家人嚇壞了。”也把自己嚇壞了。
“所以你再也沒出過門?”
“那倒也不是,我還是去過很多城市的,不過都是跟家人同行。”不是不能出去,只是不能單獨出去,家人也不讓跟朋友遠遊。
可那些,跟現在都不一樣。
言曦為能留在這到小小雀躍,尋到安全,這時才想起自己雙手空空什麼都沒帶,“遲墨,我的手機忘在隔壁房間了。”
“去拿。”
“可是。”為難的抓著頭髮,在遲墨追問的目中,不得不坦白,“可是我剛才把房卡也落在房間了。”
遲墨:“……”
最後兩人一起下去找老闆幫忙,重新打開那扇門。
拿到東西,言曦跟遲墨後。
夜越深,潛藏在人心的恐懼就會被放大,言曦老實鑽到椅子上坐著,安安靜靜沒有打擾他,但一直在暗暗觀察。
遲墨:“……”
那麼強烈的視線完全不知藏,難道以為不說話就能對他毫無干擾嗎?
“上床睡覺。”
“啊?上床?”
“你一個人睡。”遲墨以為想岔,直接做解釋。
可真一聽,言曦更不願意,“我就在這將就一下好了,遲墨你快休息吧,今天肯定累了。”
他們的關係,睡一張床肯定不妥,可是也是原則的,據對不會因為自己膽小就霸占別人的床。
“嗤……”小公主哪裡知道他們這種從底層爬起來的人,吃過多苦,比這千倍萬倍都算不上,如今能夠待在安寧祥和的房間,哪怕不睡覺罰站一晚,於他而言也絕對算不上“苦”字。
遲墨大步邁進向走去。
言曦迅速抓住椅子,“我就待在這,真的真的,你不用管我的。”
才不想遲墨因的膽小丟掉舒適溫暖的床。
“言曦。”遲墨再度出聲。
直接摀住耳朵,“聽不見聽不見,你別吵我,我要睡覺了。”
假裝自己要睡覺了,眼睛閉了會兒,許是因為白日逛街運過,睏意來的快,本抵不住。
輕盈的小公主就這樣被人輕鬆抱起。
但並不安分,或許是沒完全睡,有所應,小弧度的扭。
“遲墨……”
細小的聲音在喊他名字,遲墨頓住腳步,視線低垂。
懷抱中睡著的孩面容恬靜,臉頰泛著紅潤澤,細膩的皮連孔都藏起來,完無瑕的一張臉。
可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把臉蛋近他炙熱的膛,男人平靜的面容下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就抱著站在原地,彷彿不到重量。
常年的訓練使他變得麻木冰冷,比這更早種在心底的火花尚有一點猩紅未滅,終有一日會竄出來。
言曦是真的睡著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只曉得靠近邊的氣息很悉,令到溫暖安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第二天言曦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爬起來後拉著遲墨又道謝又道歉,兩人當天上午吃完早餐就搬去了別家民宿。
上午和中午稍作休息,下午才把古鎮中心區餘下的地方逛完。
到第三天,言曦拉著遲墨去了田野鄉間。
層層疊疊的梯田從遠看更像一幅巨大的自然藝畫,這裡的一切對言曦來說都是新奇的,穿著舒適的平底鞋,踩在乾燥的泥土路、石板間。
稍微有些熱了,就放慢速度歇一歇,雙手背在後,像魚兒擺尾一樣上下扇,東看看西瞧瞧。
在田野間漫無目的的閒逛,上升的暖在前方灑下一片金芒,言曦踏進那片區域,抬手遮在額頭,又手去。
“好的。”
心好,看什麼都好。
沿著田野往前走,直到最後才發現,終點沒有路。要么原路返回,要么直線往上爬幾層田野,就能從上面的小路穿回去。
來的時候不知走了多遠,原路返回這個想法直接被言曦pass,著高高的田坎,抬抬手抬抬腳,開始認真思考要怎麼爬上去?
“啊……我們真的要爬上去嗎?”這麼乾淨的一雙手放上去,還要爬兩步,那一定會變小臟包的!
無比期盼能從遲墨口中聽到第三種選擇,可惜沒有。
言曦咬了咬牙,心裡不斷安自己:來都來了,爬就爬吧,什麼乾淨形像暫時不要了!
就在小公主開始認真尋找最適合的攀爬地點時,忽然有一雙手掐在腰間,穩穩托住的子往上一送,忽然懸空又忽然落地,再回神,人已經站在田野上。
速度之快,言曦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其實田坎並不高,只是作弧度下,想像中就得雙腳並用爬上去,可遲墨輕輕鬆鬆就幫做到了。
能到寬厚有力的手掌掐在腰間,鬆開手,被他過的那片區域滾燙。
剩下兩三田坎都是用同樣方式送上去,而且又發現一點,遲墨的材能都很不錯,他只需要一隻手借力,輕輕鬆鬆就攀上去。
“遲墨,你真的好厲害呀。”
小公主彎起眼睛,又開始誇人了。
後來回到新搬的民宿,兩人都以為今天的旅遊很圓滿。
新換的房間依然乾淨整潔,窗戶外面不再是樹林,言曦也不再到害怕。還是像昨天導出照片,照片傳輸過程中,言曦開始忍不住撓痒。
手抓過的地方迅速躥紅,一兩沒覺得,可發現不知胳膊,連背上,腳上都開始變。
“遲墨!”
又像之前,第一時間跑去了隔壁。
言曦忍不住撓痒結果引起一大片發紅,掀開手臂,遲墨看了一眼,立馬帶去附近的診所求醫。
據診斷,言曦今天去田野被蟲子爬了過敏,貴的皮經不起折騰,才會顯得嚴重。
這是一家中醫為主的診所,老醫生看過後,拿出一瓶藍藥膏,還有兩盒口服西藥,叮囑他們吃法用法,“這兩盒一天三次,一次兩顆,這瓶藥膏在上的位置。”
言曦迫不及待回去服藥、搽藥。
遲墨接了杯溫水送到邊,混著藥丸嚥下,接下來就是藥。
一次拿兩棉籤放在一起,這樣拭面積更大些。開始手,腳也,遲墨見了幾下,走過去按住,“別蹭別撓。”
甚至,他直接出兩隻新棉籤,抹了藥膏給言曦上的紅點點。
冰冰涼的藥膏抹在皮上舒服極了,言曦終於緩過來,看著耐心幫藥的男人,心無比。
遲墨真的是個超級超級好的人呢!
好想讓他多留一段時間。
嘀嘀咕咕,不經意的吐心想法,“遲墨,你多陪我去幾個地方吧,我一定給你發很多工資,比唐爺爺給你的還多。”
知道用錢挽留“保鏢”,卻不曉得,每個人選擇做的每一件事,不一定都與錢有關。
“是麼?你的金錢能僱傭我多久?”見滿臉認真的神,總有些忍不住……想逗兩句。
“我有錢的。”誰知小姑娘特別認真的靠過來,低了一點點聲音,“悄悄告訴你,我存了好多好多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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