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條一麵落滿灰塵，另一麵卻幹幹淨淨，很顯然是剛剛被人撕下來的。

陳默知道我是好意，點了點頭，低了水果刀的刀尖。

“我打頭陣，你們跟點。”他的聲音聽著還有些抖，哆哆嗦嗦的邁開步子，似乎是為了給自己壯膽，用力推開中央手室的門。

這愣小子站在門口用手電筒往裏照，上說著讓我們跟他，可真推開了門，他卻好像雙生了一樣，在地上一不。

“你推門聲音那麽大，如果裏麵有人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我們，然後躲起來，藏在暗等著給你致命一擊。”我語氣無奈，本來我們是在暗，被陳默這麽一搞，我們的境變得略有尷尬。

“那……現在怎麽辦？”他扭頭看向我和作家，似乎是在征求我們的意見。

“來都來了，能怎麽辦？進去看看，注意，不要不該的東西。”我手將手室的門完全推開，借助手電筒的亮運用判眼，仔細觀察。

中央手室很大，裏麵足足有七個大小不同的房間，這些房間房門全都閉合，我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其中某一個房間裏。

“外麵沒什麽危險，暫時安全。”

“你就這麽肯定？”作家語氣詫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以前幹過偵察兵？”

“沒有，不過我以前做過私人偵探，擅長跟蹤、.拍、婚.外調查等，如果哪天你老婆出.軌了，也可以委托我來幫你取證。”我隨口說道，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作家進行過多糾纏。

“你恐怕是沒有機會了。”作家耷拉著一張臉，有些不滿我的語氣。

“也對。”我瞄了作家一眼，率先進中央手室。

江滬癌研醫院雖然已經廢棄了很多年，但這裏畢竟曾是華夏最頂尖的癌研醫院，部布置完善專業，各個區域標示清楚，給人的覺井井有條。

無菌室、貯藥室、急診手間、械敷料準備室等等，可能是因為位置特殊，正好於醫院正中心的原因，中央手室牆壁上的門牌都很清晰，保存的十分完好。

我原本想要讓陳默守在門口，留條後路，但他膽子實在太小，跟在我後，攆都攆不走。

作家我又指揮不，結果這就導致我們三個走在一起，無法掌控全局。

“這幾個房間部是相互連通的，咱們三個別在一起，留一個人守在外麵。”

我看向作家，他咧著有些畸形的笑了笑：“你怎麽不守在外麵？萬一真發現了什麽東西，你倆背著我獨吞我也不知道。”

“這鬼地方能有什麽好東西？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大家好。”

作家最終同意，他將手室的大門關上，靠在牆角，似乎隻有背靠牆壁才能讓他到安全。

我和陳默打開一個房間的門，這邊門剛發出響，我和陳默還沒有進去，距離科室出口最近那個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

“誰？”作家低嗬一聲，立刻從牆角跑出攔在手室門口，那道黑影發現手室出口被堵，放慢了速度，站在原地。

聽到響，我和陳默也顧不上查探，立刻從單間裏跑出，三人品字將那道黑影圍在中間。

“是人是鬼？”

被困在中央，黑影依舊沉著冷靜，他慢慢向後退到牆邊，手機好像端著什麽東西。

陳默將手電筒對準黑影，等看清楚他的打扮後，我們三個才鬆了口氣。

“是個活人。”

他背著一個斜挎包，穿著一套洗的發白的運服，左手拿著一個DV（手持數字攝像機），右手端著一個改裝過的單手弩。

“拿著DV在拍攝，難道這人是秀場主播？”即使心裏清楚對方不是鬼，我仍舊不敢大意，向後退了兩步，衝著他低聲說道：“別張，我們沒有惡意，你先把手裏的剛弩給放下。”

手弩雖然看著不大，其實威力驚人，可以在幾米外輕鬆穿汽車玻璃，如果鋼箭正好刺眼眶或者脖頸等的地方，足以一擊致命。

男人沉默不語，作不變，眼神冰冷，慢慢從我們三個上掃過，全部看完後他雙眉皺起：“你們為什麽會來這地方？”

為了博取他的信任，我將之前編的那些話又給他說了一遍，然後又向他介紹了作家和陳默。

男人的反應不冷不熱，直到他聽見陳默手中有張紙條，是被威脅著到這裏的時候，才變了臉。

我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讓陳默從包裏拿出紙條，用實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在看到那張泛黃的紙條後，男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改裝弩，神緩和了許多。

“難道你也是因為收到了紙條，所以才深夜到這地方來的？”我試探著問了他一句，沒想到男人很幹脆的點了點頭，他將DV掛在自己脖子上，騰出一隻手從挎包裏出一張和陳默那張一模一樣的紙條。

無論材質，還是上麵的字，都完全相同。

“抱歉，是我太張了。”男人收回紙條，端著改裝弩的手也垂了下去。

“你這張紙條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等到男人取下改裝弩上的鋼箭，我才敢開口。

“這個啊？”他晃了晃手中的紙條，麵帶苦笑：“這是我從太平間出來。”

“哪個太平間？這所醫院的太平間嗎？”陳默眼睛一亮，語氣急促：“你已經去過第三病棟了？那出生證明和死亡證明你是不是已經拿到手了，快給我看看！”

“你想多了，這紙條是我從新滬一家私人醫院的太平間裏出來的。”男人歎了口氣，聲音裏著濃濃的悔意：“我就是犯.賤，本以為能做個大新聞，結果把自己給坑死了。”

他舉了舉手中的DV：“我是一個記者，如果你們有喜歡靈異都市傳說的，估計聽說過我的名字，我張恒。”

“張恒？”我口而出，自己的這個反應讓周圍幾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你聽說過我？”男人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事實上他很清楚，自己的知名度並不高。

說句不好聽的，像他這樣的最底層娛樂記者，用知名度這個詞就是浪費。

我自知有些失態，可事已至此隻好著頭皮承認：“我在網上好像看過你的報道，是關於新滬市雙佛區的。”

“對對，那些報道就是我寫的！”

男人親口承認，我眼前這個張恒和記憶中那個張恒慢慢重合在一起。

第一次去新滬的時候，為了完李靜玉的委托，我曾無意間進過張恒租住的房間，結果我在他的房間裏發現了十分驚人的東西！

包括祿興和神人之間的談話，以及祿興剝皮殺人的影視片段，這個人對雙佛區的調查很詳細，當時我還從他的房間裏出了一隻錄音筆，而直到現在那錄音筆裏的第三段錄音都還沒有破譯出來。

“原來是他啊。”這人是雙麵佛的敵人，為了調查雙麵佛不惜玩命，以凡俗之，是找到了那麽多關於雙麵佛的蛛馬跡，說實話我佩服他的。

隻是當初我去他租住的地方時，房東大媽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我還以為他已經遇害，沒想到他竟然會在今夜出現在江滬癌研醫院裏。

相比較作家和陳默，我其實對於張恒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更加興趣。

除去我們之前曾打過道的原因外，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在這三個人當中，張恒是最像秀場主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