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飛閃開！”

看到那張呆滯的模型臉，我全汗都炸了起來，也顧不上錄像，掄起攝像機就朝人偶砸去。

也許是想象和現實的落差太大，薛飛臉慘白，雙發，一不。

“走啊！”我大喊一聲，攝像機砸到人偶腦袋上，幾滴不知是料還是鮮的東西四飛濺。

我扭頭發現幾個孩子都被嚇傻，又是一腳踹出將人偶踢開：“快跑！去一樓！原路返回！”

轉抱起櫻子，我顧不上別人，三步並作兩步朝一樓跑去：“剛才一腳覺就像是踢在了人上，這模型人偶怎麽會呢？”

來到一樓，我正要去室，那虛掩的門竟然自己打開，又是一張呆滯的人臉從其中探出！

“壞了，我都忘了室裏還放著一個呢！”想起剛才自己還親手抱過這人偶，我就到一陣惡寒。

進退維穀，一回頭，二樓的人偶也追了過來，它們雖然走的很慢，但迫十足。

慌不擇路，我和三個孩子匆匆忙忙，最後竟然都躲進了一樓深的廁所裏。

“關門，千萬別說話！”我抱著櫻子和秀木在最後一個隔間裏，而塊頭較大的薛飛則藏在倒數第二個所位。

“聲！”

狹小黑暗的空間中恐懼在彌漫，我竭力控製自己的心跳。

輕呼一口氣，耳朵在門板上。

人偶的腳步聲在走廊裏回，有一個聲音距離廁所越來越近。

“噠……噠……噠。”

“他來了。”

我雙眉皺，閉，全神貫注聽著走廊上的靜，那腳步聲經過廁所門口，並沒有進來，隻是路過。

“好懸。”心髒跳得飛快，皺的眉頭慢慢鬆開。

“噠噠、噠噠、噠噠！”還沒等我一口氣，那個折磨人的聲音居然又拐了回來！

悄無聲息，它停在了廁所門口！

“不要進來，不要進來，不要進來……”秀木哆哆嗦嗦，好像終於知道了害怕。

過了許久，就在我們以為人偶已經離開時。

“嘎吱……”廁所外麵的門被推開了。

“嘭！”第一個所位的木門被外力打開。

“嘭！”第二個所位的木門也被打開。

我咬牙關，額頭汗水布，就好像在等待鍘刀落下的死刑犯，這最後的時間格外難熬。

廁所裏一共隻有六個所位，很快，第三個、第四個都被打開。

到了第五個，薛飛藏的第五個所位。

門板在晃，有人的手落在了門把上。

“嘭！”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在薛飛尖的同時，我一把推開木門抱起櫻子朝外麵狂奔，這個時候自難保，本無暇他顧。

和模型人偶錯的瞬間，我能看到薛飛因為恐懼而變形扭曲的臉，但我救不了他。

發足狂奔，奪路而逃！

“跟上！跟上！”秀木在我後，我們一口氣跑到教室，從窗口跳下。

當雙腳重新踩在荒蕪的校園小路上時，我才終於鬆了口氣。

“都看到了吧，這裏非常危險，薛飛和沈夢我會想辦法營救，你倆就別在這給我添麻煩了。”我把懷裏的櫻子放下，給秀木：“你帶著趕回家，讓家裏大人報警，知道嗎？”

秀木並沒有要照看櫻子的意思，他似乎被嚇壞了，甩開我的手：“我可不會跟在一起，還是你來照顧吧。”

秀木說的很堅決，好像話中含了別的意思。

我暗中留意細節，上卻沒有多說：“總之，回家去吧，這所學校怪事太多……”

“回家？我爸媽就知道賺錢，估計我就是死在外麵，他們也不會知道，那地方能被做家嗎？”

秀木的話，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看了眼漆黑的實驗樓，耳邊約還能聽見薛飛絕的哀嚎。

“死亡要比你想象中恐怖太多了。”他不願意走，我總不能強行驅趕，檢查了下設備，攝像機還能正常運轉，直播間中也是彈幕刷屏，人氣不知何時已經超過五百了。

“就是沒有一個打賞的。”手機揣進兜裏，我正在思考下一步該去哪一棟樓，服突然被秀木拉扯：“主播，我想上廁所。”

“我以為你要說什麽驚天地的大事呢，走吧，我陪你去，櫻子你在這別跑啊！”

我帶著秀木走到十幾米外的灌木叢，走著走著，秀木忽然用一種很沙啞的聲音說道：“主播，你有沒有發現櫻子很奇怪？”

我雙眼輕輕瞇起，腦中劃過很多假設，裏卻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什麽奇怪的？再說了你們是朋友，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我和並不，這個孩是沈夢撿回來的。”

“撿回來的？”秀木的話引起我極大的好奇。

他點了點頭：“我、沈夢和薛飛都住在這附近，我們從小就聽大人說在隔離的地方有一所鬼學校不能隨便進去，小時候雖然因為好奇也在白天進來過，但我們從來都沒有在晚上到過這地方。”

“這和櫻子有什麽關係？”

“隨著年齡長，我們差不多都快把這地方忘記的時候，櫻子出現了。每次都會坐在我們三個回家的路上，要知道上完晚自習已經八九點鍾，這個小孩居然一個人流浪在大街上，難道沒有家人嗎？”

仔細推敲，秀木話裏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但我並沒有指出：“你繼續說。”

“就在前幾天，沈夢開始和櫻子談，可憐櫻子無家可歸，於是決定上我們一起送櫻子回家。”

“櫻子家不會就在這所學校裏麵吧？”

“不在，但也差不多，給出的地址就在這所學校的後麵。”

可能秀木他們並不知道學校後麵是什麽，但上網查過相關資料的我卻很清楚，那裏是焚燒壕，既可以用來燃燒理垃圾，也可以用來毀滅跡。

“所以你們就來到了這裏？”

秀木聲音越來越低：“是啊，現在想想櫻子和校園裏流傳的鬼娃娃花子名字隻差一個字，你說們兩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或者說是不是同一個鬼？”

測測的語氣讓我不寒而栗，回想櫻子的種種表現也確實和常人不同，按理說這麽小的孩子遇到剛才那種況就算不被嚇哭，也應該尖幾聲，但卻平靜的有些過分。

“你為什麽直到現在才告訴我這麽重要的事？”

“如果沒有見到那些移的人偶，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從一開始，我就一直在給你說關於這學校的種種傳說，可你卻從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現在可好，沈夢、薛飛相繼遇害，估計下一個就會到我了，而你很可能也逃不掉。”秀木低著頭，默默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下。

“怎麽了？”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辦法，應該可以終結這場噩夢。”他稚的臉上多了一病態，眼睛像黑貓一般明亮。

猛然被他注視，我到些許慌張：“說來聽聽。”

“我們兩個聯手……殺了櫻子！”

很難想象殺人這樣的話會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我在經過最初的震驚後，出牽強的笑容。

“不管櫻子是人還是鬼，一切都隻是你的推斷而已，在沒有形完整的證據鏈條之前，你的這種行為做謀殺。”拍了拍秀木的肩膀，我轉離開。

著邪門的校園裏，櫻子正孤零零坐在花壇邊上，就像個被棄的洋娃娃。

“別害怕，我現在就送你離開校園。”輕輕將孩抱起，間秀場的任務固然重要，但我不能眼看著小孩死在這裏。

我朝學校大門走出，可還沒走出幾步遠，一直以來從沒有說過話的櫻子居然趴在我耳邊說道：“你趕走吧，他們三個都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