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飛說的很慢，一字字的仿佛鐵錘一樣擊了過來，瘦猴雙一，‘咚’的一聲已經坐了下來，“肖月蓉……”驀然看到林逸飛眼中寒一現，瘦猴慌忙改口道：“很好，真的很好，……”

    “在哪裡？”林逸飛淡淡問道，看似不聲，心中這一刻竟然有些張。

    “現在和我們老大在一起，”瘦猴著林逸飛的面不善，慌忙說道：“林大俠你放心，肖月蓉絕對一頭發都不會，這一切只不過是我同伴黑皮出的餿主意，因為我們老大想見你，這才請了肖姑娘過去！”

    “你們老大要見我，難道不會找我，這和肖月蓉有什麼關系？”林逸飛冷冷問道。

    “我們都怕請不你。”瘦猴苦笑道：“真的，林大俠，我們老大找你有急事，聽到我們說你有本事，這才想請你過去一敘，可是又怕你不肯大駕臨，所以被無奈，才出了這麼個主意。”

    “帶我去見你們老大。”林逸飛皺了下眉頭。

    瘦猴有些猶豫，看到林逸飛目一瞪，慌忙點頭道：“好，可是你總要讓我活一下手腳才行，我被那幫孫子捆了一天，現在還有些麻木。”

    “那你就快點活，”林逸飛冷冷道：“不然手腳斷了，想活也不了。”

    瘦猴嚇了一跳，慌忙笑道：“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到林大俠大展雄威，我突然覺得脈通暢，手腳也不麻了，腳也有勁了很多。”看著林逸飛盯著自己，好像考慮打斷自己哪條的樣子，瘦猴子慌忙說道：“林大俠，你別急，我前頭帶路。”

    發現這個林逸飛和鬼一樣詭，比豹子還要迅捷，比閻王還要兇狠，瘦猴不敢再有什麼小作，乖乖的向樓下走去，路過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踢了他一腳，罵了一句，“你敢整老子，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回頭了一眼林逸飛，訕訕的笑道：“多謝林大俠為我出了這口惡氣。”看到林逸飛面無表，肖月如卻是臉蒼白，又搭訕說道：“這位想必也是林大俠的紅知己吧，長的倒和肖護士有點像。”

    林逸飛冷冷道：“我對付多的人辦法很多，最有效的就是打掉他的全部牙齒。”

    瘦猴嚇了一跳，不敢多說什麼，下樓攔了輛車，外邊天已經有些發黑，本來好大的曰頭早就不見，了雲層，林逸飛喃喃道：“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今夜實在是殺人的好天氣。”

    肖月如沒有聽清楚，瘦猴卻是打了個激靈，回頭苦笑道：“林大俠說的哪裡話，我們老大也很佩服你是個英雄，這才好意相約，你們識英雄，重英雄，應該是惺惺相惜才對，怎麼也不會拔刀相見的。”

    “你們也配？”林逸飛冷冷說了一句，“劫持手無縛之力的弱子，也算是英雄？那這個世上英雄豈不是太多了。”

    瘦猴一滯，半晌無話可說。

    肖月如只是過觀後鏡默默注視著林逸飛，突然有些明白姐姐為什麼會喜歡他，而且無怨無悔！

    三人都是默然不語，瘦猴指指點點著路徑，不知過了多久，外邊天已經暗了下來，一陣陣冷風從車窗外刮了進來，肖月如脖子，有些寒意，抬頭向車外去，突然道：“下雨了。”

    林逸飛好像坐化了一樣，這時突然睜開了雙眼，“月如。”

    “什麼事？”肖月如頭一回聽到他口氣和緩，心中竟然有些暖意，當然，這不是第一次聽到林逸飛這種口氣，只是被不經意的忽略，或許很多東西只有失而複得，才能發覺原來的可貴。

    “今夜多半不會太平。”林逸飛若有所思道：“不如我先送你回學校，你放心，既然知道你姐姐的下落，我就一定會帶他回來。”

    今天這是他第一回用商量的口吻和說話，沒有想到肖月如只是咬著，搖搖頭，“我一定要親眼看到姐姐安全才行。”

    瘦猴強笑回頭道：“林大俠說的哪裡話，今天是雨天，昨天也是雨天，這段時間是江源市的雨季，下雨是很正常的，今夜怎麼會不太平。”

    林逸飛淡淡道：“我倒可能太太平平的，我只是覺得你們‘萬興堂’會有之災。”

    瘦猴笑容更是勉強，“林大俠你說笑了，肖護士真的沒事，我敢用姓命賭的。”

    “就算我不對付你們，”林逸飛盯著瘦猴道：“‘忠義幫’呢？”

    瘦猴一怔，“林大俠你都知道了？”

    “我什麼也不知道。”林逸飛淡淡道，“我只知道一點的是，好人應該好好的活著，不應該到傷害，比如說肖護士，壞人呢，死多，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那你呢？”肖月如突然問道，口氣竟然十分的和緩。

    “我？”林逸飛笑了起來，只是那一刻眼中有如針一般的銳利，“我本來應該是個死了很久的人。”

    如果是肖月蓉在這裡，當然知道林逸飛為什麼會這麼說，肖月如卻是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來，心中只是道，他這麼說，難道自認為是壞人，可是他這樣的人，真的是壞人嗎？

    窗外風雨飄搖，車寂靜無聲，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收音機，裡面傳來一首知名歌手略帶憂傷的旋律，醇酒一杯，曾是你與我的約定。

    別講一聲，不想破壞地上寧靜。

    若果清醒，只知世事是無定。

    寧願不醒，雙雙抱著彼此醉影

    ……

    醇酒一杯，如為了每次的約定。

    誰的倒影，杯中似是份外平靜。

    別需清醒，只管快樂地逃命。

    用呼吸聲，輕輕抱著彼此醉影。

    有些歌，只有特定的心境才能聽懂，瘦猴只聽懂了快樂的逃命這幾個字，可能是他只想著逃命，也就最容易在這句引起共鳴，心中只是苦笑，有林逸飛在邊，鬼都逃不了，別說是自己。

    肖月如卻只是輕聲跟唱，一時間仿佛已經忘卻了煩惱和擔憂，能和人杯酒醉影，難道不是每個竇初開的都心醉的事？

    大雨下來的全無緩沖的時間，劈頭蓋臉的砸在車窗上，林逸飛仿佛磐石一樣端坐在那裡，過條條落的雨水向外去，目再次有了淒然迷惘。

    他就算縱橫馳騁，他哪怕天下無敵，可是又怎能找到八百年前的！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會醉，他永遠都是那麼的清醒，有的時候他痛恨自己的清醒，糊塗的人固然看起來可悲，可是他們最能夠放下一切，圖到一時的寧靜！

    若果清醒，只知世事是無定，寧願不醒，雙雙抱著彼此醉影！

    林逸飛喃喃念道，卻已握了雙拳，世事無定，他寧願保持絕對的清醒，因為他知道，今天他要絕對的清醒，疆場太多的生死一線，已經讓他神經比任何人都要敏銳，他已經嗅出空氣中的一危機，讓他不得不去認真對付，難道這只是因為什麼‘萬興堂’的刀疤李？

    ‘萬興堂’也好，‘忠義幫’也罷，這些人的幫會在林逸飛眼中無疑是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可笑，他在這個世上見過太多所謂的高手，也見過太多可笑的高手，比如古正雄，渡邊正野，楊修武，還有那個一直沒有面的武林大會盟主，可是為什麼自己總是心緒不寧，覺被無形的危機包圍？

    “你若再讓車繞來繞去，”林逸飛突然說道：“我就只好自己去找你們老大了。”

    肖月如突然從音樂中回到了現實，發現大雨如注，滂沱傾瀉而下，過車窗本看不到窗外的景，林逸飛又是如何能夠知道？

    瘦猴渾一震，半晌才道：“林大俠，其實並非我故意讓的士兜圈子。”

    肖月如恨不得一把掐死瘦猴，十幾年的安逸生活，自出生後一直的和平年代，讓早以為所有的驚險刺激都是書中才有的事，卻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瘦猴就是這麼的狡詐，如果不是林逸飛指出，自己怎麼會知道他在一直和自己兜圈子？

    驀然心中一，既然姐姐沒事，瘦猴為什麼不敢帶自己和林逸飛去見姐姐，莫非？想到這裡，突然有些揪心，轉首向林逸飛，想要告訴他自己的想法，只是一見他的那雙眼睛，肖月如已經發現，自己的一切疑慮都是多餘的，這種道理自己都會知道，林逸飛怎麼能不清楚？

    “那你是特意兜圈子了？”林逸飛著窗外，“雨不小，我如果把你從車窗丟出去，你想你先是被摔死，還是被淹死？”

    瘦猴咽了口唾沫，“林大俠，事是這樣的，我們的老大今天下午有點事，我想他可能還不能回來，我怕你到了地頭，見不到我們老大，誤以為我們怠慢，這才讓司機帶你們看看河西的風景。”

    林逸飛笑了一下，只是看起來殺氣凜然，“我的路程是我來安排，不勞你費心，風景我已經看夠了，如果你在十分鐘，還不能把我帶到地頭，你也不用給任何人安排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