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園猜得到在古代的生活絕對算不上多愉快。
一方面是這段時間做的夢, 約覺得到, 這些夢跟在古代的經歷息息相關, 說不定就是真實經歷過的事。從這幾個夢來看,也有過開心的時候, 但沉悶的時間更多。即便在夢中,那種無能為力又挫敗的緒仍然能夠知到。
另一方面,始終記得剛剛醒來時的狀態, 現在想想, 那會兒應該剛從古代穿回來。眼里無, 整個人都是晦的,說是沉悶如死水也不夸張。
在古代做皇后也不會太開心, 是吧?按照的鴕鳥心態, 應該也不會回憶起不開心的事來,可卻很平靜,甚至有一種順其自然的佛系心態。直到看清楚夢中哥哥的臉,突然意識到,有些事其實是不能忘記的。
早上刷牙的時候還在想, 要不要預約心理醫生?
不過真的面對心理醫生, 又該怎麼說呢,醫生會把當神經病看待吧?
該怎麼才能想起那些被忘的人和事呢,這是個問題。
容庭一大早上就覺到了自家母后緒不是很對,吃早餐的時候還在發呆, 如果不是他出聲提醒, 會拿錯杯子。
“母后, 你怎麼了?”容庭目擔憂的問,“是不是生病了?”
宋園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在想我要不要去看個醫生,聽說醫院也有治療失憶癥的。”
“母后……”容庭遲疑了一下,他也很糾結,有好多事他都沒搞明白,如果父皇或者母后中有人恢復記憶,那就可以為他解,可他又希母后能夠天天開心。
“就這麼決定了。”宋園表輕松,“我過幾天問問人,看哪個醫院好一點,有些事還是想起來比較好一點。”
現在咕咕都來到邊這麼久了,皇帝陛下也來了,還能稀里糊涂的過嗎?
“母后不必勉強自己。”容庭現在都很懊惱,自己當初為什麼都不了解況,就責怪埋怨母后忘記了他。
“沒有勉強啊。”宋園給他的面包片上了一些番茄醬,語氣也很輕快,“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已經決定了,今天也沒什麼事,你想不想去雪?”
兩人都相很長時間了,宋園知道該怎麼轉移他的注意,果然容庭聽到“雪”,眼睛都亮了,“雪?可是現在已經沒下雪了。”
吃完早餐以后,母子倆就出門了,宋園早在網上就已經訂好票了。等他們到達離市區都有幾十公里遠的雪場時,都已經快中午了,雪場里也有餐廳,不過餐廳都沒有快餐賣,游客們買得最多的還是泡面,容庭對泡面這種速食食品很興趣,宋園帶著容庭在小超市里溜達了一圈,最后沒辦法,買了兩桶泡面還有兩杯沖泡茶。
這也算是攻略沒做好,明明以前來的時候這里餐廳都有快餐米飯賣的,沒有考慮到實際況,現在離過年也沒幾天了,人家餐廳的員工早就放假回去過年了,能有泡面吃都已經算不錯了。
容庭還是第一次吃泡面。
宋園看著他埋頭吸著泡面,鼻頭都冒出熱汗,忍不住問道:“你喜歡吃這個?”
容庭喜歡吃面食,他會喜歡泡面,這也在宋園的預料之中,小時候也可吃泡面了,見容庭實在是可,拿出手機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拍了一張照片,地發了朋友圈,現在分關于容庭的點點滴滴,都是屏蔽大多數人,只對陳林靜、宋海平開放,前不久還悄悄地把容珩也帶了進去,想,他應該也是想看到的。
【為娘小時候也超喜歡吃泡面的!今天是雪咕,等下要刷屏啦!】
建設祖國:【居然喜歡吃泡面,果然是小鄉佬。】
云淡風輕:【雪當心,不要凍傷了。】
雪場的服跟鞋子都是共用的,容庭有輕微的潔癖,本來宋園以為他是接不了的,沒想到對雪的興趣短暫地戰勝了潔癖,他很快地就換上了厚厚的雪服跟雪靴,快過年了,今天又是工作日,雪場都沒什麼人,宋園還特意請了個雪場的教練教容庭雪,母子倆玩得很開心。
宋園幾乎隔十幾分鐘就發一次朋友圈,最后建設祖國跟云淡風輕兩個人都不評論也不點贊了,外祖父跟外祖母對這種瘋狂曬娃的行為也是無法接,也許還暫時的屏蔽了。
容珩拿著手機卻時不時地刷新一下,他現在還不太會玩微信,打字也不快,但宋園發的每一條朋友圈他都有看。
臨近過年,謝家每天都有人來拜訪,今年尤其的多,都知道謝太子死里逃生,所以今年大家表面上是來看謝老爺子,實際上是看謝珩。
很多豪門中人都很相信迷信那一套,前幾天謝老爺子請了個大師來,想為自家孫子去去晦氣,哪知道那位大師在看了這謝珩以后,竟然說這謝太子上有大氣運,這位大師很有兩把刷子,平時不輕易出山,如果不是謝老爺子有機緣又愿意砸錢,他也不會來謝家。謝老爺子喜不自勝,就是不怎麼相信那一套的謝彥軍聽了這話都很高興,誰不愿意聽吉利話呢。
謝彥軍現在是人逢喜事神爽,在跟幾個好友打牌時,都一連贏了好幾把,正在高興的時候,他的司機走進來,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頓時臉難看極了,他猛地起,走出客房,謝太太跟容珩站在主樓的臺上看著,鐵門外面是一個狼狽至極的中年人。
中年人不知道跟謝彥軍都在說什麼,又哭又笑的。
謝太太看不清謝彥軍的表,但能猜得到,他此刻一定很不耐煩。
“阿珩,陪媽媽出去走走。”
謝太太跟容珩走出主樓,兩個人都神漠然的經過謝彥軍跟那個中年人邊,母子倆神一致,眼睛都沒往那邊看。
中年人看到謝太太還有容珩時,下意識地瑟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容珩,都不知道自己眼睛該往哪里放,幾個月前,聽說謝太子生死不明,聽兒子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他一定死了,要讓風風的為謝太太時,是雀躍心的……現在想想兒子前段時間的癲狂,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給兒子灌輸的“謝家的一切都有你的份”的思想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謝彥軍則是很尷尬,他在他兒子跟妻子面前,那僅有的一些威嚴,是不是也要隨著這些糟心事徹底沒了?
看著那母子倆走出大門,影漸漸模糊,他看向跟著自己多年的人,忍不住怒火中燒,一時之間也是各種難聽的話都冒出來。他從來不會在妻子面前發泄自己的負面緒,只因為他知道妻子背后有陸家,妻子是需要他的“尊重”的,人就不一樣了,本來就是他養著的玩意兒,什麼臟的難聽的,他想做就做,想說就說,對他來說,人就不是人,就是個件,就是個寵。罵完以后,就讓管家把轟走了,可真是一點兒面子都沒留。
“我聽你爸爸說,他給你介紹了一個朋友,但好像沒下文了?”謝太太輕聲道,“那不是我的意思,他是什麼想法我也能猜得到,不過你放心,現在他也不敢管你的事了。”
容珩在謝家仍然不說話,請了好多個醫生,都說他是到了心理重創,需要慢慢調養。
“我記得你很早前就說過,你以后要跟你喜歡的人結婚。”謝太太回憶起從前來,不由得一笑,“這是件好事,我仔細想了一下,醫生說老爺子的不是很好,他今年也快八十了,也不過是幾年的時間了,說起來有件有趣的事我還沒跟你說過,以前就有大師為你爸爸算過命,說他五十八歲有一劫難,過了就好,這不過……”頓了頓,“所以你爸爸很反這些個大師,距離這五十八歲也不過是幾年的時了,他心里也怕呢。我就想著吧,有些事你再緩緩,先讀幾年書,再回來去公司悉悉,等你真正地立業了,再家也不遲,對不對?”
“我也不是那種婚催婚的媽媽,你的事都由你自己做主,我呢,心愿也不多,活到我這把歲數,很多事都看開了,什麼錢啊權啊都無所謂了,你之前出事的時候我天天難,就怕你真的不在了,一想到以后都沒有子孫祭拜你,我這晚上就睡不著。總覺得除了我以外,沒人會記得你。”
“會有人記得吧?”謝太太輕聲說。
容珩幾乎從來都不會回應謝太太。
對于這謝家發生的種種,他都是冷眼旁觀,這里不過是后宮的一個影,他已經見怪不怪。
謝太太的子之也不會讓他容,他本就是一個局外人,一個旁觀者,只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了,在生產的時候,他在外面坐立難安,有時候甚至還會出現幻聽,以為有人在問他是保大還是保小,他想都不想的回答說保大,邊只有一個太監,那太監跟了他很多年,聽到他這麼說,子也抖了抖。
是頭胎,生得很艱難,經過一天一夜才聽到嬰兒的啼哭,他不顧別人的勸阻,不顧所謂祖宗規矩來到邊,聲音都沙啞了,說想看看孩子,抱著小臉紅彤彤也皺的小容庭,親了親他的手指頭,眼淚都掉了下來。
容珩回過神來,看著謝太太,點了點頭。
會有人記得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回應謝太太。
謝太太神茫然,看著面前這個兒子,眼眶都紅了,迅速撇過頭,掩飾眼中的淚意,聲音哽咽著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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