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聽了拉著阮素的手說:“孩子收著吧,今天難為你陪我這麼長時間,肯定耽誤你的事了吧?不過這是我兒子謝你的,我可是說好了,等我回方后給你寄特產,那才是我的謝禮,這個不算我的。”
阮素自然是不想收這幾萬塊的,如果是幾百塊的謝費,那沒什麼理由拒絕,可這數額太大了,正準備想把錢給退回去時,又看到晉淵跟助理正在小聲地說著什麼事,看他們的穿著打扮,還有出手大方,就可以推斷出劉的兒子是很有錢的,也必然不怎麼在乎這幾萬塊……如果這會兒因為這事推過來推過去,總覺會演變一件很尷尬的事。
看,劉的兒子也很忙,應該不想在醫院多呆了。
反正也有劉的聯系方式,之后再想辦法還回去就好了。
阮素跟著他們走出醫院時,季明崇也過來了。
之前下午時分,阮素就接到了季明崇打來的電話,說清了緣由,季明崇說會過來接,沒想到他的速度會這麼快。
季明崇也怕會發生不必要的糾紛,讓王堅停車在一邊,他坐在椅上往門診這邊來,阮素遠遠地看到他,跟劉道別后,就小跑著奔向他那邊,夜中,醫院已經逐漸安靜下來,阮素來到他旁邊,笑盈盈地問:“怎麼不在車上等著?”
“怕你被人訛上。”季明崇一本正經地說,“怕你一個人搞不定。”
阮素拿出手機炫耀般的在他面前晃了晃,很得意地說:“不僅沒有被訛詐,人家還給了我超多的謝費,等下可以請你吃東西。”
季明崇看向了不遠的晉淵一行人。
他收回了眼神,對阮素說:“那我們走吧,王堅還在門口等著。”
“恩。”
阮素跟劉又揮了揮手,這就推著季明崇往門口走去。
不遠的臺階上,晉淵也看到了季明崇,只覺得這個坐在椅上的男人有些眼,但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哪里見過,便在上車時,低聲音對助理囑咐了一句:“去查查今天到底是什麼況,還有剛才那個男人。”
“是。”
劉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只在被扶著上車后,對著坐在一旁的晉淵,慢悠悠地說道:“我今年好歹也有七十多了,見過的人不比你,這看人的眼也是準的,阮素那姑娘真是個好的,沒別的心眼。”
晉淵輕咳了一聲:“您放心,我有分寸,肇事者我會找出來。”
劉擺了擺手,閉著眼睛道:“算了,又不是多嚴重的傷,不用興師眾,也許人家也有急事,多積點德也是好的。”
“好。”
晉淵雖然這樣答應了,但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自然是相信他媽的眼,他也覺得那個阮小姐不像是心機城府很深的人,只不過這里不是他的地盤,凡是多留個心眼總是沒錯。
晉淵覺得季明崇眼,季明崇卻對晉淵一點印象都沒有。
晉淵是南邊的大佬,平常行事就極為低調,除了一些合作伙伴以外,也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他很會在鏡頭前面,最早的一張照片還是十幾年前,像素還特別模糊。
車上,阮素將今天發生的事比較詳細地都說給他聽了。
這件事的主角畢竟是劉,提起晉淵也是以“劉的兒子”來概括。
一路說著說著,季明崇前一秒還在說著監控攝像頭的事,下一秒突然沉默了幾秒,看著外面的大廈說道:“那是原來的季氏。”
從前的大廈已經不復原來的輝煌。
從前的季氏也已經變了堂達實業。
阮素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沉默。
季明崇顯然也不是多愁善的人,他又恢復了之前的淡定,道:“以前我大哥說公司樓下有一家豆花味道很好,我沒有注意到,他就說,讓我停下來多看看生活中的小事。”
阮素很聽季明崇提起他大哥季明遠。
兄弟倆同坐一輛車,大哥當場死亡,他昏迷了五年。
從一些細枝末節也可以知道,這兄弟倆的很好。
“如果說的是那一家陳記豆花,那我也吃過,”阮素抿淺笑,“味道確實很好。聽說是老字號了。”
季明崇問:“跟誰一起來吃的?”
阮素回:“好朋友啊閨啊。”
頓了頓,又問他:“你想吃嗎?”
季明崇嗯了一聲,便要下車去買,手剛放在車把手上,只聽到他聲音沉沉的說:“你在車上等著,我去。”
阮素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聽了他的。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別人幫忙了,打開車門,先將放在一邊的椅展開放在外面,接著他稍稍用力便離開車座,下一秒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了椅上。他已經恢復得很好了,就連盛遠都沒想到,在短短時間,他已經能獨立站著,還能扶著東西自己走幾步路,按照這個況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不用坐椅了。
季明崇自己過了馬路,又跟行人問了路來到了豆花店門口,排隊買了兩份豆花。
一份甜的,一份咸的。
大哥說的也許是對的。
慢一點,停下來多看看,才能看到從前看不到的世界。
晉淵助理的辦事效率很高。幾個小時后就查清楚了事的來龍去脈,連監控視頻都調到了。劉在樓上休息,雖然這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助理還是刻意地低了聲音進行匯報:“通過車牌號查到了,肇事車主是一位阮蔓的小姐,至于車是不是在開,目前還在查,對了,晉總,這位阮蔓小姐是林向東林經理的未婚妻,同時,跟今天救了老夫人的阮素小姐在關系上,好像是姐妹。”
“哦?”晉淵皺眉,“這倒是有意思。”
助理又道:“阮蔓是阮家的養,阮素是阮家的親生兒,兩人多年以前抱錯為了,關系不怎麼好,經過核查,這次老夫人被撞被救,只是巧合,沒有刻意謀劃的跡象線索。”
晉淵相信自己助理的辦事能力,也相信他媽還有他的看人眼,那位阮素小姐不像是別有用心的人,他點了下頭,“這個沒問題,我沒懷疑,那今天那個坐椅的男人是誰,我總覺得面。”
“是季明崇先生,八年前,您跟季勝安季總以及季明遠打過道,季明崇是季總的小兒子,是季明遠先生的弟弟。這幾年季家的事您應該也有所耳聞,季明崇昏迷了五年,去年年底才蘇醒。”
晉淵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我覺得眼,他跟他大哥長得像。那這件事就沒什麼問題了,”他嘆了一口氣,“季勝安跟季明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
與其說是信任季明崇,更不如說是信任季家人的人品。
“晉總,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
“我剛才順便查到,季明崇有東山再起的心思,開了家規模并不大的公司,最近好像也在為揚名山的項目走,只不過公司太小,不太顯眼,沒多人注意到。”
晉淵思忖了片刻,想起了當初與他打道的季氏父子的為人還有能力,便道:“既然這樁緣分都送到眼前來了,你這樣,”他頓了頓,“明天你去了解一下季明崇的公司,跟他談談,我想看看他究竟有沒有幾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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