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電話另一端依然的喋喋不休, 余小暖不留面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清時看面不好，手扯了扯的胳膊, 帶出去了。

宿舍的過道上, 余小暖趴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心里五味摻雜。

“其實小菁也可憐的，小的時候爸爸離開家再沒有回來, 爸媽的婚姻也并不法律保護。這些年媽媽獨自一人將養長大, 不知了多辛苦。或許小時候小菁會父，會天天翹首盼著自己的父親有一天會回來。可如今, 二十多年過去了，父親對而言……”

余小暖說到這里，突然頓了頓才道：“我可以理解小菁現在的心。就像六年前阿姨去世, 媽媽突然回來把我接走一樣，那時候我一點都不開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不在，如今我過得好好的，卻又打著補償我的旗號把我接到邊。最后, 也沒有真的盡到做母親的責任……”

顧清時手將攬懷中，輕聲安：“別胡思想，那些過往都過去了。”

余小暖抬頭：“我知道的，只是有而發罷了。如今天也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我進去陪陪小菁。”

顧清時還是有些不放心：“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事跟我打電話。”

余小暖乖乖應下：“我會的。”

送走了顧清時，余小暖這才回到了宿舍里。

陳菁蜷坐在床的一角，雙手抱膝眼神空地一聲不吭。

余小暖有些心疼地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輕輕拍著的肩膀安著：“小菁，你心里有什麼難的都可以告訴我的，不要一聲不吭地憋在心里。”

陳菁緩緩抬頭看著，沉默半晌才哽咽著道：“小暖，我想我媽了，我想回家。”

余小暖手抱住，輕聲安：“好，我們回家，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陳菁趴在余小暖的肩上輕輕嗚咽著，不知過了多久才混混沌沌地睡了過去。

余小暖將陳菁平放在床上，又小心翼翼地蓋上被子，這才嘆息一聲自己也洗漱一番去睡覺。

第二天，余小暖睜開眼的時候，陳菁的床上疊的整整齊齊，平日里常用的東西都沒了蹤影。

蹭的從床上坐起來，一眼瞧見放在自己電腦桌旁的一張字條，拿起一看只寥寥數字：

“小暖，我一個人回家了，別為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急忙拿起手機撥給了陳菁，很快那邊便有了回應。

“小菁，不是說好了我陪你回去的嗎，你這樣一個人走讓我怎麼放心的下？”

電話那頭的陳菁緒明顯比昨晚好了些：“放心吧，我跟邵天說過了，下了火車他就會去接我的。”

余小暖有些無奈，只得道：“那好吧，等你到了家一定要記得跟我打電話，聽到沒？”

“好，我知道了。要檢票了，我不跟你說了啊。”

那邊掛了電話，余小暖嘆息一聲將手機放在一邊，開始準備梳洗一下去上班。

出了公寓，顧清時已經開車等候在那里了，急忙走過去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你怎麼跑來了？不是說過上班不接我的嗎？”和顧清時早就約定過，兩個人不一起去上班的。

顧清時將熱乎乎的小籠包和豆漿遞給：“昨晚上陳菁那個況，我能不擔心你嗎？怎麼樣了？”

說起陳菁，余小暖無奈嘆息：“今天早上也不知什麼時候就起來了，我醒的時候已經在火車站開始檢票了。不過這件事對來說打擊是大的，讓回去一趟也好。這個時候，應該會格外想念媽媽吧。”

說著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快走吧，不然該遲到了。”

半路上，余小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拿起看了看直接掛斷，繼續吃著小籠包。

“誰啊？”顧清時一邊扶著方向盤一邊問。

“不知道，一個陌生的號碼，興許是打錯了吧。”

正說著，那頭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不太高興地皺了皺眉頭，大早上的誰給打電話呢？

“接吧，興許是認識的人呢。”顧清時提議。

余小暖隨意按了接聽鍵：“喂，哪位啊？”

“請問是余小暖余小姐嗎？”說話的是位很客氣的聲。

余小暖愣了一下，隨即答道：“你好，我是。”

“你好余小姐，我是盛電子商務有限公司陸總的書，我姓夏。”

余小暖不太樂意地皺了皺眉頭，盛電子商務有限公司，那不是陳菁父親所在的公司嗎？陸震喬讓書來找做什麼？

這時，聽電話里又繼續道：“余小姐，是這樣的，我們陸總因為一些私事想要跟你聊一聊，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們約個時間好嗎？”

“不好意思，我很忙！”余小暖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看著手里的包子，再也沒了吃下去的胃口。

“怎麼了？誰打來的？”顧清時不解地問。

“陸震喬的書，想跟我見面。”余小暖嗤笑一聲，當年拋棄妻之人，如今想通過得到小菁的原諒嗎？這二十多年來，他對們母不聞不問，如今人老了，良心發現了，就想得到一些補償。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這樣的好事？

顧清時看臉不好，想了想道：“其實我覺得，跟那個陸震喬談一談也好，起碼可以了解一下當年的真相。這二十多年來音訊全無固然可惡，但萬一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難道你不希陳菁以后能擁有一個可以疼的父親嗎？”

余小暖只覺得好笑：“多大的苦衷能讓一個父親二十多年都不曾回家？”

顧清時無奈：“小暖，你是因為和陳菁關系太好，想到以前的苦做事沖了。我沒說這陸震喬一定值得原諒，但既然陸震喬找到你，你是可以從他那里知道當年的真相的，又干嘛拒絕？如此，也權當是幫小菁看看這個父親到底還值不值得相認了。”

余小暖抿著沒說話。

這時，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拿起一看，還是剛剛的那個號碼。

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鍵：“喂，你好。”

“你好，余小姐，我是……陸震喬……”這次是陸震喬親自打來的。

看他言又止，余小暖扭頭看看顧清時，只好道：“我今天中午有時間，到時候我把地址發給你。”

那邊的陸震喬明顯很余小暖態度的轉變，一個勁兒地道謝。

掛了電話，沖著顧清時嘟嘟小兒：“這下你滿意了吧？”

顧清時看無辜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傻丫頭，跟了多大委屈似的。”

余小暖哼哼兩聲，就是覺得委屈的。雖說答應跟那個陸震喬見面，但還是潛意識里覺得那個陸震喬沒什麼值得原諒的地方。

或許之前還覺得這世上的人大都是好人，即便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也定然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不過，網文上的那些事，讓漸漸對一些人一些事改變了看法。

把所有人都當做好人，到最后傷的便只會是自己。

到了中午，余小暖拉著顧清時去了與陸震喬相約的地點。

顧清時原本是不打算過去的，但架不住余小暖的各種威脅，最后也只得妥協，隨一起去。

到了一家餐廳，陸震喬早已經等候在那里。

這還是余小暖第一次和陸震喬見面，四十多歲的年紀，西裝革履，穿的干干凈凈。材中等偏瘦，臉上因為歲月的沉淀，有了細細的皺紋。在那飽經風霜的面容之上，一雙眼睛卻格外祥和。

站在不遠靜靜著，余小暖突然覺得這個陸震喬應當是有著不故事的男人。

第一次，對自己的看法產生了懷疑。

這樣一個慈善和藹的男人，當真是那等拋棄妻，薄寡義之人嗎？

在審視陸震喬的同時，陸震喬也已經發現了余小暖和顧清時。

他頓了一下，起走了過去：“請問，是余小姐嗎？”

余小暖收了緒，對他微微一笑：“你好，我是余小暖。”

得到確定，陸震喬似乎松了一口氣，又抬眼看了眼一旁的顧清時，笑著招呼：“兩位快請坐吧。”

三人座之后，陸震喬招呼服務員上菜，這才一臉激地道：“我聯系不上小菁，只好冒昧來找你。不知道余小姐能不能幫我約小菁出來，當年的事，我希能聽聽我的解釋。”

“小菁回家了，今天早上的火車。”余小暖的緒沒什麼波瀾。

陸震喬卻是一驚：“回家了？”他不由神有些黯淡，沒想到他原本只是想同相認，結果卻生生將走。

余小暖自然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心中的疑更甚：“我聽小菁說，陸總在還沒出世的時候就離開了，如果您真的在乎們母，又為什麼二十多年都音信全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