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的七十大壽擺的相當低調,就自己家裡燒了些家鄉菜,請來的一起品嘗。
蔣宏原本想等著蔣東升一起,晚些過去,卻被蔣夫幾番催促。
蔣夫道:“是蔣家的長子,長輩的生辰,咱們一定要早到,早去了幫忙也是好的呀。”
說的沒錯,蔣宏不但是長子,更是蔣家唯一的兒子,他早去迎接客也是應當的。蔣宏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到點了,蔣東升還沒來,他被催了又催,無奈之下只得提早過去準備。
等到了之後,卻還是有些早了,來的很,蔣老甚至還書房忙碌沒有出來。蔣宏帶著一家坐沙發上,蔣月也早到了,不過不怎麼跟蔣夫說話,問五句回一句的,一看就是生疏了不。
蔣宏也知道前一段時間家裡鬧的那出“抓賊”的戲碼讓家裡丟了臉,他不好說什麼,只坐那同妹夫聊了幾句。但是蔣夫似乎很想打蔣月的那個圈子,的話有些多,讓蔣宏面上下不來,便咳了一聲,道:“爸不是說要拿樓上的一些普洱來泡茶嗎,跟上去找一下。”
蔣夫外面還是很有分寸的,蔣宏說了,便忙起跟了上去。
二樓有間小書房,平時也沒用,蔣宏進去便關上了門,鐵著張臉道:“今天怎麼回事,不是家裡跟說了,要說話嗎?”
“哪裡給丟臉了?還不是想同妹妹好好說幾句話,哪裡做錯了?”蔣夫這段時間被保姆和警衛員照顧的很好,便學著蔣月們那樣做了服和新頭發,說話也著力模仿。但是蔣月們這樣顯得自然,蔣夫卻有點做作,自己看不出,還覺得很對。
蔣宏心裡煩躁,他最近調了一級,剛坐上正局的位置,每次瞧見自己的妻子向別家的太太們熱打招呼,都有些到難堪。他的第二段婚姻,京城圈兒裡可並不是一樁談。
蔣夫什麼事兒都聽他的,唯獨堅持一點,就是一定要跟著蔣宏出來。自己鑽了別家庭的空子,便時時刻刻不離蔣宏,以前應酬,還看不出,如今應酬多了,見的也多,蔣宏忍不住暗暗皺眉。
蔣夫湊過去,聲道:“是不是還為之前的事生氣,別生氣了,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做了。當時是真的丟了些東西,那塊手表還記得吧?當年送的,一直沒舍得戴,放盒子裡突然沒了就慌了……”
蔣宏臉略微緩了緩,抬頭看著。
蔣夫耳邊的頭發挽起來,出保養得當的容貌,微微含笑的樣子也出幾分溫婉,“也可能是放錯了,不怪東升。但是老蔣,這也是怕他學壞,才一心一意的全告訴的,小孩子別的不怕,就怕學壞呢,之前還想著讓易安這個做哥哥的立個榜樣,但是東升連他哥哥都打,不是要囉嗦,雖然不興以前的那一套了,但是長有別,總要尊敬一下的……”
“什麼嫡子庶子,什麼長嘛,以前不是那首歌唱的最好,要‘推翻四舊不再迷信’什麼的?”蔣老爺子推門進來,一臉的不贊同,這次可是一點面也沒留。他一直不喜歡這個兒媳,當初還文工團做過,言辭頗有些激進,這些年改正了一些,沒想到越改越回去了。
蔣老後還跟著蔣月和幾個兒,那些看著蔣夫臉發白的站那,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蔣夫之前文工團做過,自己不說,但還是有知道,圈裡多到些輕視。
蔣東升也站姑姑蔣月一旁,他低著腦袋,看不清楚什麼神,但是卻讓這些有點同起來。畢竟是沒有母親的孩子,又攤上這樣一個挑唆事兒的後媽,平時的日子可想而知是有多難過了。
蔣老也想到了,他看了蔣宏一眼,嚴厲道:“看看家裡,什麼樣子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今天不趕走,但是不喊,就別再帶著來這兒!從今天開始,東升過來跟住,親自教導他。”
這句話一出,讓全場的臉都有點微妙起來。蔣宏臉不好,蔣夫臉最是難看,再愚昧也明白這句話裡的意思。蔣老爺子要親手教導?這跟過去接了蔣東升去治病可不一樣,這豈不是就等於公開說蔣東升才是蔣家最重視的那一個?這個消息散開了,的易安以後可怎麼辦?
剛要張口說話,便被蔣月攔下了,蔣月前段時間因為這個嫂子已經丟夠了臉,生怕再哭哭啼啼的一鬧讓樓下的客們笑話。皺眉道:“先別說了,等客走了再來跟爸解釋吧。”
蔣夫看了蔣老的臉,心裡有幾分膽怯,默默把到邊為自己開解的話咽了下去。垂著的眼睛裡閃過一怨毒,手心也攥了幾分,蔣家越是看不起,偏要留這,不但要留下,以後這裡還都將是兒子的。
蔣老怒氣消了一點,對蔣東升道:“東升,不是說準備了禮放這裡嗎?”
蔣宏這才明白一家都跑到樓上是為了什麼,忙閃開了一點地方,方便自己兒子手找。
蔣東升顯然也沒想到樓上會是這樣一副景,他了鼻子,道:“其實也沒什麼,爺爺,就是想單獨讓看看,喊了這麼多都不好意思了。喏,就是那副字,前幾天寫好了,裱起來的。”
蔣老是瞧著蔣東升最近讀書認真了,特意帶著來瞧,沒想到還能聽見蔣宏夫妻嘀咕的一番話,老頭帶著點怒氣,打定了注意哪怕蔣東升寫的不好,他也要喊出一聲“好”來。
抬頭去看,那副字卻是掛小書房不太起眼的地方,微微斜掛牆上,上書一行板正的楷書:花甲重逢增加三七歲月,古稀雙慶更多一度春秋。
字收斂了許多,也紮實了許多,看的出有用心練習過。雖然是一副對子,但是也應景兒,讓周圍的大們稱贊了一會。
蔣老大聲誇獎了一句,“好!前幾天教的那幾筆,都用上了,寫的不錯,有進步!”他拍了拍蔣東升的肩膀,眼裡滿是慈,笑道,“這份禮很喜歡,就掛這裡吧!”
蔣月也過去,指了那個懸掛的位置道:“爸,東升之前特意問過,長時間伏案工作之後抬頭到什麼位置活最好,您看掛的那個地方是不是有些偏?以後您這裡看完書,就看一遍這副字,正好活了頸椎。”
蔣老又誇了蔣東升幾句,連旁邊的也跟著一起表揚起他孝順來。這倒是讓蔣東升忍不住了下耳朵,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就是聽了夏的話寫了副字,又問了幾句日常細節,這才送了這份禮,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
蔣夫咬了咬,看了牆上的字一眼,轉想要瞧瞧出去,卻被門口站著的一個蔣家兒喊住了,小聲奚落道:“該不會是想讓易安也臨時寫一副字拿上來吧?勸還是別去了,他剛才拿了一份績單當了禮,不知道怎麼管教的孩子,轉了學,績下了竟然還能拿的出手……還不如東升,好歹化學和理都拿了滿分呢。”
蔣夫臉不好,仍勉強笑了下,但是斂下去的眼神裡滿是不敢相信。蔣東升的績一直不好,所以每次都會帶著蔣易安拿著績炫耀一番,這次蔣易安的績略微有些起伏但依舊是前五名,還是比較滿意的。反倒是蔣東升,怎麼才一段時間不見,竟然像變了一個似的?
蔣夫心裡不甘,但是也只能聽著那些誇獎完了才跟著一起到樓下去,走後面,瞧著前頭扶著蔣老的那個半大男孩,第一次發現他已經那麼高大,不預料的範圍之了。
樓下餐桌上擺了滿桌的菜,家常小炒,還有幾道家鄉的特菜,魚頭上分開兩半,分別鋪了一層油汪汪的紅辣椒還有翠綠的剁椒,開著就開胃口。
正舉杯,門外面忽然傳來了笑聲,“哎呀,來晚了,來晚了,這麼香的剁椒,門口就聞到了喲!老蔣同志哇,怎麼也不等等就開始喲!”
蔣老往門口看了一眼,忙笑著起相迎,幾個晚輩也站起來去門口扶了一下,笑道:“卓伯伯,您怎麼親自來了!”
卓公帶著小孫羊羊親自到場,這份面子可是給的十足,他比蔣老年紀大,兩又都是戰場上的,自然聊的十分熱切。
卓公落座之後,拍了拍小孫,笑道:“這個老頭子沒什麼東西送給,倒是的小孫給帶了件小禮。”
羊羊今天依舊是梳了兩條小辮子,打扮的清秀可,拆開帶來的盒子,裡面放著的是一件模樣古怪的襯衫,缺了袖子和下擺,但是襯衫的領口卻是筆漂亮的。
作者有話要說:
羊羊專業賣萌六年整:
羊羊;來~~~大家跟著我一起做抬頭運,保護頸椎,從窩坐起!
數口號中————
羊羊:而且,大蔣答應我,把服拿給兩個爺爺穿,就讓小夏哥哥來我家玩啦啦啦!
霍明:……那大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