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易安穿的倒是不錯,服是新做的一,仿照的軍裝款式,還加了一塊栽絨的黑領子,只是這會兒他上下打量了自己那個兄弟,臉就不太好了。很明顯的,蔣東升這個沒親媽照顧的人,穿的毫不比他差。
“剛才爸還在找你,你來的太晚了,他都有點生氣了。”蔣易安一來就抬出父親蔣宏,在人前他還是名正言順的蔣家長子長孫。“你幹什麼去了,怎麼來的這麼慢?”
蔣東升坐在那沒,抬眼看了他,挑了挑角道:“對不住,我跟爺爺一起過來的,可能爺爺腳不太好,慢了點,耽誤了你們吧。要不,我帶你去爺爺那,讓爺爺給你再解釋一下?”
兩兄弟畢竟不是一個媽生的,這會兒一個搬出父親,另一個就說請爺爺過來,兩個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吃虧。
蔣易安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不用了,不過你坐在這就只顧著玩,不去前面……”
“來這就是為了玩兒的吧,我去前面幹什麼?”蔣東升松了顆領扣,他瞧見蔣易安就煩躁,實在不喜歡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你滾一邊去,我的事兒不用你管。”
蔣易安後面的幾個人頓時就不幹了,王姓的兄弟跳出來先諷了一句,“東子,不是哥幾個說你,你好歹也是當弟弟的,這麼說話不太合適吧?”
“你他媽不會說話就閉啊!”蔣東升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他最煩別人提這個,一提就來火,這麼多年他打聽到不消息,他媽當年那些事兒雖然知道的不全,但是多也知道蔣夫人才是後來進的那一位。這幾個人提這麼一句,簡直就是踩著他的逆鱗往上爬!
“我們說什麼,你聽的懂,不是前幾年該吃藥的時候了?”王家兄弟站在蔣易安旁邊,材略高的那個哥哥笑著說。“你小時候可是瘋的不輕吧,現在看著好多了。你還記得吧,當初我姨媽可是為了救你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王家兄弟裡的另一個立刻就打斷了,不懷好意道:“不是這麼回事吧,那時候東升你可是已經五歲多了,也記事了,你當初是犯了瘋病,把我姨媽從樓梯上推下來,害沒了孩子!”
蔣東升眼神立刻冰冷了,他看著眼前那幾位沒說話,但是拳頭已經攥起來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我媽也早就原諒他了,我們好歹還是兄弟不是。”蔣易安似乎並沒有覺得王家兩個表兄弟哪裡說錯了,挑眉看著蔣東升又補充了一句,一雙薄裡說的話傷人至深,“而且他那時候還小,又犯著瘋病,這可真沒辦法,娘胎裡帶來的啊,吃了那麼多藥也治不好。”
蔣東升攥著的拳頭哢吧作響,眼睛裡都泛了,他往前走了一步,但是立刻就被後的夏拉住了。
夏懷裡還抱著羊羊,這會兒只能騰出一只手來去握著蔣東升的手腕,他看著蔣東升,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人太多。”
人太多,略微一手就引來門口的警衛,鬧出笑話來。而且王家兄弟算得上是蔣易安的兩個爪牙,蔣易安是老虎,他們就是給老虎出謀劃策,負責掩護的兩只豺狼。
就像現在,王家兄弟了一句,就立刻退到後面去了,讓旁邊幾個地方員的孩子在前面擋著。蔣東升一手才趁了他們的心意,他們到時候跟蔣易安合夥跑了,蔣東升反而要因為今天晚上的事挨一頓罰。
蔣東升深吸了一口氣,略微了下火氣,他向來不是能忍的人,他不是霍明,他對從未得到的母異常的執著,蘇荷對他來說,是誰都不能去侮辱的人。哪怕,他目前查到的所有資料都在告訴他,蘇荷是一個瘋子,患了嚴重的神疾病,被送去外地治療,再也沒回來。
夏懷裡的小姑娘有點迷茫了,爸爸平時脾氣也不太好,說話跟吼似的,所以還沒覺察出哪裡不對勁。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很快就摟住了夏的脖子確定了自己的陣營,“小夏哥哥,他們在欺負你和這個哥哥麼?你別怕,我讓大表哥來欺負他們,我大表哥可會欺負人了!”小姑娘完全是炫耀的語氣,毫沒覺出自己表哥欺負人不對。
“沒事,這裡有這麼多叔叔伯伯,你爺爺也在,他們不敢來的。”夏抱著小姑娘道,他說的話一是給蔣東升聽,二是給對面的王家兄弟聽。
只是他這一開口,就立刻讓蔣易安皺起了眉頭,“你是……夏?”
夏略微愣了下,立刻就抱著羊羊躲到蔣東升後去了,只是他躲的再快也讓蔣易安看見了半張側臉。蔣易安可沒忘了他,前段時間他還被夏坑了一把,腦袋上的包還沒下去呢!
“你果然跟蔣東升是一夥的,我就說你那天為什麼突然在樓道裡打我,你們合夥想的主意吧?”蔣易安呸了一聲,恨恨的看著躲在後面的夏,他現在還是一個不的年人,實在咽不下之前的窩囊氣。“你被蔣東升傳染了?啊?瘋病也會傳染是不是?呸,我就知道,大瘋子領這個小瘋子!”
夏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被蔣易安激起了一怒氣,他還記得蔣東升當初被蔣易安母子送進神病院,回來的時候當真是人不人鬼不鬼,養了好些日子才好轉。那時候蔣東升夢裡說的話,也都是反駁蘇荷是瘋子,反駁自己是瘋子……
蔣東升被這個枷鎖困了太多年,原先以為是在神病院了大折磨,現在來看,卻是蔣易安母子從小下的箍咒,一遍遍的念,一遍遍的諷刺,讓蔣東升逃不開躲不掉,變一個孤立無助的人。
“蔣東升,羊羊還在這裡,你別沖。”夏握著他的手腕,他恨蔣易安,但是更不願意蔣東升一頭撞進這個人設下的局。“等一會,出去了再說。”
那邊的王家兄弟都等著看蔣東升把後面那小孩的手甩開,最好他們自己先打起來,那才有樂子了,蔣東升是京城圈子裡出了名的暴脾氣,有的時候蔣老的話都未必好使呢!
可出人意料的,蔣東升竟然還真按捺住了,他把手□兜裡,深深呼了口氣,道:“好,我等出去以後。”他這麼說著,看向那幾位的眼神已經十分不好了。
“出去幹什麼?”羊羊還小,聽不太懂這些話,只模糊聽見什麼吃藥。抱著夏的脖子,小聲問道,“誰要吃藥?生病了嗎?媽媽說,病了要去見醫生呀……”
夏看了對面一眼,道:“是那幾個大哥哥病了,不過他們得的是腦子病,醫生治不好了。”這是上的病,從蔣易安出生起就結下的梁子,這兄弟二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和平共。
羊羊探出頭去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蔣易安臉扭曲,嚇得又回來,皺著眉頭對夏道:“那個大哥哥,好像真的是有腦子病哎……臉一直這樣,我記得爺爺說過,這個筋!羊羊筋的時候很疼、很疼呢!”
小姑娘細聲細氣的跟夏撒,想讓夏哄哄,可這幾句話惹得蔣易安那夥人立刻不樂意了。
“小兔崽子,你怎麼教著說話呢啊,欠揍是不是!我給你洗洗腦子還差不多……你給我過來!”王家兄弟也是蔫兒壞,站在後面煽風點火,卻讓旁邊幾個結討好他們的地方員的孩子們上。
夏又不傻,躲在蔣東升後面一聲不吭,他心裡掂量了一下蔣易安和王家兄弟,他們這會兒還是個不的對手,如果趁著他們還沒事兒就掰斷他們的羽翼,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目前,夏的首要任務還是躲在後面保護好自己和羊羊,他可不能帶著霍明的小表妹犯險。
旁邊那幾個結討好蔣易安的男孩果真站了出來,他們幾個才十幾歲,沒那麼多壞心眼,還當這是王家兄弟給的機會,讓他們好在蔣家大爺面前立功呢!這也是他們來京城的時間短,還不知道蔣家有兩位爺,他們得罪的這位,才是釘子。
“做什麼,做什麼!想打架嗎!”
“你什麼東是吧,這裡可不是打架撒野的地方……哎喲!咳、放手!”
那幾個還沒推搡過去,就被人勒著脖子拖到一邊去了,背後那個勒著他們的大個子還拿手裡的可樂瓶子敲了敲他們的腦袋,“你也知道這不是撒野的地方?啊?剛才沖誰手比劃呢啊?”
來的人是甘越,他剛才去給霍明的小表妹買汽水了,這會兒剛進來找到他們,就瞅見蔣易安帶人使壞,他這野脾氣可向來是直來直去的誰也不怕,當即就想把他們堵在這角落裡揍一頓。
“甘越,別在這手,人太多。”跟著來的顧辛忙攔了一下,他抬頭瞇著眼睛看了一圈,“這邊的角落可不行,周圍這麼多人呢,你這一拳頭下去,鬧出個什麼靜夠咱們喝一壺的了。”
“就是啊,在這什麼手,你兩拳頭下去他們哭爹喊娘的,能把大半個禮堂的人都喊來。”後面又來了幾位,為首的就是霍明。清一的黑呢子大,跟制服似的,幾個小夥子個頂個的帥氣,站在那跟蔣易安後的王家兄弟鮮明對比。
“禮堂後邊有個死胡同,”嚴宇擋在後面堵住了那幾位的退路,他推了推眼鏡,笑道:“我剛看了沒人,先拖過去再說。”
甘越把拿著的可樂塞到夏手裡,道:“拿著,給你和羊羊買的,你們一會坐在這邊喝可樂,我馬上就回來。”他活了活手指,拎著剛才那兩個沖蔣東升比劃手指頭的男孩強迫著給帶出後門了。
王家兄弟在京城圈裡混久了,多也知道甘越下手黑,當即就喊道:“你、你幹什麼!甘越你別來啊你……”
蔣東升手抓住他們兩個人的肩膀,表面上哥倆好似的摟著,暗地裡其實下了狠勁,往前推了他們一把笑道:“走吧,咱們也別閑著,找個地兒敘敘舊啊!上回揍的輕了吧,都敢直接喊我名兒了,來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啊!”
蔣易安沉不住氣了,道:“蔣東升你這是幹什麼!你想打架嗎,爺爺可是再三警告過你了……”
“我說你才多大,怎麼心眼這麼多啊!我不在這,我都知道剛才一準兒是你在挑事。”霍明從後面走過來,出聲說了一句,瞧著也不像是一位攔著的,還有點拉偏架的勢頭。“哎,夏,謝謝了啊,我妹妹剛才多虧你照顧了!”
他手抱過小姑娘,都這笑了兩聲,道:“蔣易安,你今天還出息了啊,知道帶著幫手來,上回揍得不輕吧?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最近這回挨打是夏下的手,嘖,連這麼大點個孩子你都打不過,我說你還有臉來跟東子較勁,你傻吧你?”
“霍明你……!!”
“我什麼我啊,你再說一句,我讓羊羊哭你信不信?”霍明一想到自己表妹在這邊一起被欺負了就窩火,他家護短那可是有曆史的啊,蔣易安帶著幾個人竟然還敢欺負到他頭上了。霍明看了懷裡的小姑娘一眼,道:“羊羊,你知道怎麼說吧?”
小姑娘立刻兩眼噙著淚花,連鼻尖都紅了,“知道,大表哥,這幾個哥哥欺負羊羊,羊羊一會哭著喊爺爺過來。”
蔣易安一口老快噴出來了,“你胡說什麼?!我都不認識你!”他跟霍明走的不近,自然不認得羊羊。
霍明指了指羊羊,有點驚訝道:“你不認識?你今天晚上不是還跟爸爸聊天,說很喜歡羊羊,還送了幾塊巧克力讓爸爸轉給嗎?”那幾塊巧克力他還當禮轉送夏了呢!
蔣易安臉變了,他今天晚上是遇到了卓首長,卓家這位雖然比他父親蔣宏年輕許多,但是運亨通,蔣宏遇到得客氣著,他跟著喊了一聲叔叔。巧克力是他給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夏懷裡抱著的那個小孩就是卓家最寵的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