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按照老婆給的字條,到了工地,剛好趕上現場開工。
“那個人,傻站在那乾嘛呢?新來的嗎?趕登記完去乾活!”
一個帶著藍安全帽的包工頭,語氣帶著命令催促,把王平安吼的一愣。
“這位大哥,我是有人介紹過來的,你看我是乾什麼活好呀?”
雖然王平安在碧遊村當了半輩子的村醫,這工地還是頭一回來,所以纔會像個無頭蒼蠅似的站在原地,因為他本不知道現在該乾什麼。
“還真是新來的……那得看你都會些什麼呀?刷牆會嗎?砌磚呢?”
包工頭看他是新人,語氣好了不。
王平安迷茫的搖了搖頭,對於這位老哥說的專業語,他一概不知。
“都不會?那你會什麼?”包工頭臉一變,笑容收了起來。
原來這二貨是個啥也不懂的小白,不過板看著還算不錯,也就是當苦力的料了。
“老哥,我跟你說實話,我是第一次來這,啥也不會,但咱有的是力氣,就是整不明白,你看能不能安排點簡單的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王平安是老實人,不會不懂裝懂,他可以去吃苦,一點一滴去學,反正總有掌握的時候。
“簡單的活有啊,去扛鋼筋吧,那個簡單。”包工頭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扛鋼筋多簡單啊,不用腦子,力氣大就能做。
但這活錢不多,在工地,完全是彆人剩下的,冇人願意乾的活。
“好,我就乾這個!”
王平安一聽有適合自己的,立馬放下手中的飯盒,挽起袖子開始乾活。
這的鋼筋都是一捆一捆的,不長,就是重,一大概十斤左右,這樣一捆怎麼著也得百十來斤。
扛一次兩次還好,關鍵是整天不間斷的扛,那可就是折磨人了……
再加上堆放鋼筋的地方,離他們施工地有點遠,正常年男子扛一趟都得累個半死。
包工頭之所以安排他這個活,也是因為工地冇人願意乾這活。之前是流來,現在好不容易來個愣頭青,這個苦差事肯定到了他頭上。
王平安從冇乾過這活,雖然很累,但他一直咬牙堅持,冇見過世麵的他,一直覺得工地上的活應該都這個差不多。
好不容易熬過去一個上午,王平安扛了足足五十捆鋼筋,把周圍路過的工友們都給驚呆了。
“這愣頭青力氣不小,他一個上午的量頂咱們一個星期,這可是個人才啊……”
“不,這人太厲害了,對咱們來說威脅不小,不能留!”
工友們趁著吃午飯的時間,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著。
幾個五大三的漢子蹲著啃饅頭,目時不時的看向不遠的王平安。
王平安累了一個上午,上的服早就臟的不堪目,臉上、額頭上,全是汗蹭到的土灰。
此刻他正蹲在地上,手裡拿著饅頭和餐盒,裡麵是他早上吃剩的飯。
林麗芳上班前代過,說工地不管飯讓他自己準備吃的,早上吃剩下的,可以帶著當中午飯。
他本以為自己帶的便當已經夠寒了,可放眼過去,工友們清一裡啃著鹹菜饅頭……
跟自己餐盒裡的西紅柿蛋蓋飯相比,就了整個工地裡最奢侈的飯菜了。
王平安搞不懂,吃鹹菜饅頭哪能吃飽呀,乾這麼重的活,冇營養哪來的力氣?
王平安不聲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工友,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朝自己這邊看。
包工頭樂嗬嗬的走了過來,工友們紛紛起跟他打招呼,包工頭也隻是擺擺手繼續往前走。
最後來到了王平安麵前,滿臉笑容。
當然要笑了,還要笑得很和藹可親。這麼一個老實憨厚的牛蠻子,這年頭可不多見了。
所以無論如何,包工頭都得把王平安留下來,這麼好的苦力,他要是趕走,那肯定是腦子被門了。
“小王啊,我剛纔特意看了你的簡曆,很不錯,我忽然發現你很適合乾這一行,我觀察了你一個上午,表現相當不錯。”
包工頭是個胖子,想蹲下去正視王平安,差點冇把子撐破,可為了顯得和王平安比較親近,他還是提了提子,勉強蹲下了。
王平安冇想到包工頭會特意來表揚自己,笑著點了點頭。
“老闆嚴重了,其實我啥也不會乾,就空有力氣,希以後老闆能照顧一下。”
王平安點頭哈腰,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也不想乾這麼累的活,隻能先跟包工頭打好關係,看看能不能換個崗位。
王平安看起來憨厚,但其實人一點也不傻,他知道自己啥也不會乾,所以在初來乍到的時候,賣了一把力氣。
隻有功留了下來,至於以後的事,聽天由命唄。
他也冇想靠這個掙多錢,來這裡全是為了應付老婆,等過陣子林麗芳不生氣了,他還是要繼續上山采藥的。
“老弟客氣了,我來就是通知你,從今往後,你可以留在這個工地乾活了,還是扛鋼筋,這活誰要跟你搶,老子跟誰急!”
包工頭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扛鋼筋是有多搶手一樣。
王平安悶聲吃飯,點了點頭冇再說話。
冇人發現的是,王平安的角微微上揚。這麼累的活想讓我一個人乾,這不是異想天開嘛?
包工頭看王平安老實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
做他們這一行,最喜歡的就是老實肯乾,至於那些勾心鬥角的小人有多遠滾多遠。
“那就這麼定了,你好好吃,吃飽點。你放心,工資這一塊兒,不會虧待你的。”包工頭最後一句說完就走了。
王平安蹲在地上,三兩下就把飯菜吃完,默默的收拾東西,準備去刷一下飯盒。
跟王平安離得近的一些工友們,聽到了包工頭的話,不冷嘲熱諷起來。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這麼累的話還答應的這麼爽快?
不過人家力氣也確實大……
洗完飯盒後,王平安想找個地方午睡瞇一會兒。
他找到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剛準備躺下,就聽到後傳來高跟鞋的清脆聲。
“王平安,你怎麼在這?”
張玉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王平安慘淡的樣子,心裡彆提有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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