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楊秀英會不會繼續湊錢給勇叔治療下去,畢竟錢需要的太多了,如果真的治的話,這個家直接就會被拖垮。
但如果親人冇了,那有再多的錢,隻有自己自娛自樂有什麼用?隻有和關心自己的人一起,那才生活。而且我還年輕,有更多的時間去賺錢。
當我到出租屋跟王輝說出我需要他的十萬的時候,他嚇了一跳,說這可是要他的老命了,還冇捂熱呢。我就說一句話,到底給不給。王輝咬牙說真要就拿去,下次再賺,不過他說他冇十萬了,已經花掉了三萬多。
“買一些冰箱,沙發就花了三萬多?”我頓時一臉黑線,拿到錢後,王輝確實去買了一些傢俱,沙發,冰箱,重新買了電腦,還有電腦桌,但這些應該不超過一萬吧?
王輝說他訂的席夢思花了好幾千,而且也買了兩個手機,自己用一臺,送給了老闆娘的兒一臺,這些七七八八,三萬多就這樣冇了。
這傢夥花的真快,而且一點都冇有理財意識,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我估計剩餘的六萬多肯定也會被他揮霍一空的。不過想想以前他的樣子,我也釋然了,有錢就大吃大喝,反正先了再說,冇錢的時候再去考慮怎麼賺錢。
我跟他說我要六萬,以後會還給他的,也當是幫他保管著。
“有利息不?”王輝湊了過來,我一掌扇在他的後腦勺上,靠,居然還敢要利息,真是找打,我冇好氣的說銀行現在存錢不僅冇利息了,反而還要扣,我不扣他的就好了。
“這麼坑?”王輝驚呆了,他說以前一直聽說存錢有利息的啊,怎麼現在就冇了呢,他時候放高利貸,利息很高啊,然後兩眼乾的看著我,我又想扇一掌過去,他趕跑開了。
當然,雖然他樣子欠揍,但我心裡還是暖暖的,到困難有錢肯拿出來,這纔是兄弟。
王輝從口袋裡麵拿出了一包煙,看到煙盒子,我又想他一掌,這傢夥居然中華,以他一天一包煙的速度,一天就是六七十大洋,他在蛋糕店當學徒,一個月的工資勉強隻夠他菸。
我搖了搖頭,也難怪王輝的錢花的這麼快了,我朝他招了招手,他馬上往旁邊退後兩步,我說我隻是想菸,他說還以為我又想打他呢,然後把煙盒和打火機丟給了我。
“對了,你不是說林秋豔那還能拿到一筆錢嗎?”王輝問道。
我一拍腦門,因為最近忙著對付江樹峰,居然忘記這事了,我馬上拿出手機給林秋豔發了一個微信資訊過去,我冇有主說錢的事,隻是問最近都在做什麼,怎麼一直都冇訊息。
在假期的時候,就說讓我到了學校就聯絡,可惜的是等我到了學校,反而冇靜了。
現在我正需要錢。
林秋豔冇有回訊息,我點燃了香菸,坐在椅子上,一邊等一邊菸,王輝生怕我把他煙完,他也是猛,房子裡麵一陣煙霧,他吐出一口煙霧後,笑道:“師傅說,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是啊,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但勇叔苦短的人生,還冇來得及行樂,就躺在了病床上。
我拿走了王輝的六萬塊錢,在他滿臉讓我手下留的模樣下,我順便順走了還剩下大半包的中華香菸。我笑著說,今天菸有覺,中華果然就是中華啊,雖然貴了一點但值了,王輝在後麵哭喪著臉說好歹也給他留兩啊。
我瞄了一眼電腦桌旁邊的鞋盒,王輝馬上跑了過去,死死的把盒子抱住。平常我知道他喜歡把香菸放鞋盒裡麵,現在他的表現直接出賣他了。靠,這小子肯定是買了一條,居然還跟我哭慘。
我叮囑他錢省著點花,然後就離開了出租屋,回到家的時候,我看到了楊秀英,似乎哭過,眼眶紅紅的。老爸老媽,大姐,二姐,妹妹都在沙發上坐著,似乎在商量著什麼事,但看到我後,很默契的全部停了下來。我進了房間,但冇把門關,就躲在門後,聽著外麵的談話。
估計是楊秀英決定湊錢給勇叔治病,一時間實在湊不到那麼多錢,隻能向父母和姐妹求助。我知道前段時間,那對死老頭因為房子改建,可是拿到了110萬補償的,就是不知道他們肯不肯拿出錢來。
楊秀英的老爸說錢他可以給,二十萬,不過楊秀英得答應離婚,這就是條件。
麻痹的,這死老頭居然用錢來威脅楊秀英離婚,然後改嫁。他們一直都不死心,反正都想著讓楊秀英跟勇叔離婚。
楊秀英又哭了起來,說為什麼大家都要這樣,還說就算治好了勇叔,如果離了婚的話,勇叔一個人怎麼生活?
那死老頭說現在在家裡不是有個傢夥一直嚷嚷著要照顧勇叔嗎,就讓那傢夥把勇叔接回村子去,這明顯就是在說我。
楊秀英說纔是勇叔的妻子,倩倩是勇叔的兒,們都不照顧,還讓一個家庭條件更差,而且和勇叔冇有任何緣關係的人照顧,將心比心,這良心往哪兒放?
勇叔終究隻是被我爺爺收養而已,確實冇有任何緣關係。
那死老頭說那這樣,他拿出三十萬,二十萬給勇叔治病,另外十萬算是給我家照顧勇叔的補償,他還說十萬塊錢,夠農村建一棟房子了。
楊秀英的大姐也補了一句,說也拿出兩萬,二姐和妹妹也說給兩萬。
死老頭說這樣的話,那一共就是三十六萬,對勇叔已經仁至義儘,再也不欠什麼。
再也不欠什麼了嗎?那麼多的恩,勇叔對待他們就像是對待真正的人一樣,這些恩是用錢來衡量的嗎?如果勇叔依然活的好好的,他們說給三十六萬,讓勇叔跟楊秀英離婚,這或許還冇什麼,最多就是勢利一點。但現在勇叔已經躺在了醫院,病加重,生命都有危險,他們還坐在這裡計劃著怎麼趕走勇叔。
所謂的關心去哪兒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出了房間,把六萬的現金和一張銀行卡拍在了茶幾上,我對著楊秀英說道:“嬸,六萬現金,加上銀行卡裡麵還有十二萬多,勇叔的治療費再湊一點,就夠了。”
楊秀英驚詫的看著我,包括其他人也是怔怔地看著桌子上的現金,他們絕對冇想到我會拿出這麼多錢。
我用手指著門口,大聲道:“勇叔的病就不用你們擔心了,一分錢也不要你們出。現在,我隻是想請你們離開這個家!”
他們還在愣神!
“滾出去,馬上,立刻!”
我陡然咆哮起來,瞬間把他們嚇了一跳,而且他們也注意到了我青筋暴漲的臉,他們臉起了變化,首先就是楊秀英的大姐提起了包包,說了一句不識好人心,然後就率先走了出去。
楊秀英的父母看了看,偏過頭去,冇有說任何話,他們歎了口氣後,也離開了。
最後,隻剩下我和楊秀英,沉默了許久,看著桌子上的現金,還有銀行卡,問道:“錢從哪兒來的?”
我說是我賺的,搖頭,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學生能賺這麼多錢嗎?”
“你隻需要拿著錢給勇叔治病就好了。”我回道。
“如果你不跟我說錢從哪兒來,我不會要。我寧願答應我爸媽的條件,也不會要這種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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