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把我捅了！

哥竟然把我捅了！

我吃驚地著哥，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比李的表白還要讓我覺得猝不及防，還要覺得石破天驚。

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不惜為我擋子彈的哥，從一開始就跟著我的哥，始終勤勤懇懇幫助著我的哥，怎麼可能會背叛我？！

我的心中充滿無數的不可思議，總覺得這不可能是真的，這一定是我在做夢。

四周還是一片歡騰，每一個人都沉醉在快樂和開心之中，大家互相舉著酒杯慶祝、聊天、放聲大笑，完全冇人注意我們這邊的靜。而我雖然中了一刀，可現在腹部隻覺得很涼，疼痛還冇有擴散開來，但是力氣正在慢慢地流失。

我抓住了哥握著刀柄的手，然後麵痛苦地衝他搖了搖頭，多麼希這不是真的，多麼希我的眼睛一眨，哥又衝我笑了起來，說這不過是個玩笑。但是，並冇有，哥輕輕歎了口氣，麵上雖然有些惋惜，但卻冇有一後悔和懊惱，反而顯得十分堅定和沉著。

“我也想做老大。”他說。

說完之後，他便輕輕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的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倒下……

四周依然是一片大笑聲、歡呼聲，還能聽到哥正在唱歌、樂樂正在罵人、魏延正在放聲大哭——或許是想到了他死去的父親。隨著我的倒下，我的目也自下而上，先是看到熱鬨的眾人，接著看到灰暗的屋頂，最後看到星辰佈的天空。

真是個晴朗的天啊，雖然冷，但是冇風，月皎潔，星辰閃爍。轟的一聲，我倒在地上，目也定格在這片墨的蒼穹之中。

我的倒下，終於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怎麼回事？！”

“巍子怎麼倒下去了？”

“不會是喝醉了吧，這才幾杯？”

隨著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四周也慢慢地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我。終於，有人注意到了我上的，楊帆第一個朝著我撲了過來。

“巍子！”

樂樂也震驚地朝我撲了過來，同樣大聲地著：“巍子，怎麼回事？”

越來越多的人朝我撲過來，越來越多的人看到我服上的，而我的眼睛始終呆呆地看著天空，覺得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王巍完了。”

旁邊，哥的聲音沉沉響起：“就像他說的，如果冇有我，他就冇有今天的勝利。我想來想去，覺得很有道理，我年紀都一大把了，何必要臣服在一個孩子下？所以我就決定把他乾掉，然後親自來做這個老大，大家覺得怎樣？有願意跟我的就說一聲，不願意跟我的呢，現在也能離開，我絕不為難。”

“我X你媽！”

樂樂第一個怒吼著撲了上去，而哥握手裡帶的匕首，也朝樂樂揮了過去。樂樂的本事很強，可哥的實力也不低，一把匕首在哥手裡玩得眼花繚，兩人瞬間便鬥了個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楊帆、韓江等人也怒吼著撲了上去，就連哥都衝了上去，口中怒罵著：“老，你真他媽不是東西！”

一眾人怒氣沖沖地撲向哥，但是與此同時，院子裡也有一大部分人出傢夥，口中高呼著“支援哥”的聲音，揮舞著傢夥衝向樂樂他們。

哥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準備。

院子裡有六七十人，至有一半是哥的人，他們毫不猶豫地衝向另一半人，剛纔還熱鬨非凡、親如一家的眾人，瞬間就毫不留地互相廝殺起來。

除此之外，院子外麵竟然又湧進來一大幫人，他們口中同樣高呼著“支援哥”的聲音，然後迅速撲向本就得可憐的樂樂他們。

院子裡一片喊殺聲和慘聲，還夾雜著怒罵聲和斥責聲。

院子裡一團，這裡儼然已經了修羅戰場，不斷地有人倒下，不斷地有人因為絕而發出嘶吼。而躺在地上的我始終一不，呆呆地看著滿是星辰的天空，彷彿四周的一切都和我無關，那一刀不走了我所有的力氣，彷彿還走了我全部的靈魂。

不知過了多久，周遭終於慢慢安靜下來，隻有一些哀嚎聲和幾句怒罵聲間或響起。哥持著一柄帶的匕首，不斷在人群中走來走去，看到誰還有力氣罵人，或是還掙紮著的，便過去補上一下。

院子裡的地上躺滿了人，但同時也站滿了人，而且站著的人遠比躺著的人要多。他們麵冷漠、殺氣十足，宛若一排排閻羅殿中的鬼怪。

“老，你他媽至於這樣嗎，王巍對你哪裡差了？要不是他的話，咱們不是還在貧民街混飯吃嗎？連我這種人渣都知道知恩圖報，怎麼你就這麼王八蛋呢？”哥躺在地上，一邊痛哭一邊罵著。

哥麵冷漠地走過去，在哥上補了幾下，哥的聲音終於停下來了。

一眾人裡樂樂傷的最重，重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眼過去都看不到他上有塊好。楊帆則一步步地朝我爬過來，一邊爬還一邊有氣無力地著：“巍子、巍子……”

哥走過來，一腳把楊帆踢開了。

至此，終於冇有一個人敢嚷嚷了，就連那些傷嚴重的兄弟都咬著，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

偌大的院子裡，這麼多的人，竟然靜悄悄的，彷彿一針掉下來都能聽得到。

腳步聲響起，哥朝我走了過來，蹲在了我的邊。

“王巍，你怎麼想？”哥問我。

我冇有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哥，哥那張曾經憨厚、忠誠的臉上，現在竟然充斥著冷漠和無，陌生到我幾乎都覺不認識他了。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能接他背叛我的現實，總覺得怎麼可能呢，他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啊，我們兩人共同經曆了那麼多風雨，手攜手肩並肩地度過那麼多患難，彼此的也深厚到無法用詞語形容的地步，怎麼會這樣呢？

“為什麼？”良久，我才出三個字來。

“不是說了嗎，我不甘心臣服在一個孩子下，所以就想自立門戶。老大嘛，誰不想當，我等這一天也很久了。”哥沉沉地說著。

“我不信……不信……”我搖著頭，痛苦地說著：“以你我的，你又何必用這一招，隻要你和我說一聲，難道我會不讓位給你嗎？”

哥歎了口氣，盤坐在了我的前，他先自己叼上了一支菸，又往我裡塞了一支菸。

“巍子，你說得冇錯。”

哥一邊菸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也知道如果我說一聲，你就是什麼都肯給我。可你給了我，他們會同意嗎？”

哥指著躺在地上的一乾人等：“他們可都是你的鐵桿兄弟，如果我真不要臉地跟你要這個位子，他們又怎麼可能放過我？所以，既然決定不要臉了，那就不要臉到底吧，直接把你們這一乾人全部乾掉，不是更好？”

這樣冷無的話語竟然是從哥裡說出來的，我還是覺得無法接，但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隻能不斷地搖著頭，眼神甚至流出一點哀求，希哥不要做的那麼絕，好歹我們曾經共同戰鬥過，是不是？

哥坐在我的邊，仍舊一邊菸一邊說著：“當年我出來混的時候，也是像你這麼大，我又有野心又有實力，就是想做咱們鎮上的老大。可惜時運不濟，雖然乾掉了疤子，可是還有一幫猛人，其中就包括你舅舅，你舅舅實在是太強了，本冇人能擋住他的鋒芒，我也隻好暫時忍下來。後來著嚴打，我就坐牢了，再後來……你就都知道了。

巍子，我很謝你把我從泥潭裡拉出來，可我要想更進一步的話，就必須把你乾掉，所以對不住了。”

哥扔掉菸頭，又握了手裡的刀。

“我會殺掉你的全家……”我惡狠狠地盯著哥，雖然心裡還是無法接他這樣子，可也隻能麵對現實。

“你會，你當然會……”

哥歎了口氣：“小閻王的外甥嘛，終歸還是有點的。所以我想跟你討一句話，希你當眾發個誓，從此離開這個鎮，並且不再找我報仇，否則……”

哥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朝著躺在地上的樂樂一乾人走了過去，“否則我就當著你的麵，將他們一個個全部廢掉。”

哥最先走到渾是傷的樂樂前，用手裡的匕首在他上來回劃拉，然後回頭看著我：“怎麼樣？”

“X你媽的，有能耐就弄死我……”樂樂竟然還能說話。

哥皺了皺眉，又在樂樂上補了一下。確定樂樂冇聲以後，才又回頭看著我：“巍子，做個決定吧，這幫人的命可都在你手裡握著。”

我渾繃，拳頭也握著。我多想狠狠地罵他一句，然後讓他去你媽的，可是看著躺在地上一眾傷痕累累的兄弟，我又完全說不出口來。地上很涼，卻也涼不過我的心。過了許久，我的拳頭慢慢鬆開，眼睛也閉了起來，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沉沉響起：“好，我答應你。”

“明智。”

哥鬆了口氣，站起來，手裡握著帶的刀，又抬頭看向墨的天空，沉沉說道：“希你說話算數，不然我保證你和你這幫兄弟的下場會很慘，很慘……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從此咱們江湖……永遠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