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大。但我現在確實比較自豪,你居然會為了我而去吃舒昀的醋。”
可你的確對很好。”
對你呢?”
不知道,好像不如。”
或許因為咱倆是一路人,都比較善于掩飾吧。”
迅速抓住重點,企圖挽回剛才丟掉的面子,“看來是你暗我!”
隨你怎麼說。”男人的天決定了他們無意在這種問題上與人糾纏,而是直奔主題確認事實,“反正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朋友了。所以,如果這樣想會讓你開心一點兒的話,那就隨你吧。”
郭林把友塞進車里,載回家。
哎,我想起來了。”車子開到半路,莫莫突然恍然道,“你從以前開始就特別喜歡兌我,與我作對,難道這就是的表現?”
那我也兌舒昀呢。”郭林故意說。
你沒戲,別想了。”莫莫說,“而且我也不信你會對舒昀有非分之想,畢竟有裴云擺在那兒呢,你的人格還不至于那麼低劣吧。”
郭林忍不住斜瞄一眼,吸著氣說:“我說你這人怎麼變得這麼快,剛才不是你在吃舒昀的醋嗎?”
我可沒有。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麼久以來你都沒向我表白,今天是了什麼刺激嗎?”
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兒?我是突然醒悟了不行嗎?”
是誰讓你醒來的?”
郭林不做聲,半晌才回答:“生命脆弱的,有能力的時候就應該好好把握,免得錯過之后才后悔。”他趁著等紅燈之際轉過頭來制止繼續提問,“留著問題問你的好姐妹吧,我敢保證舒昀最近不正常。”
莫莫選擇相信郭林的直覺,找了個機會詢問舒昀的近況。
我很好。”舒昀說。
莫莫卻不信,仔細打量,“郭林果然比我心細,他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呢,你看看你自己,眼神暗淡無,整沒打采的,倒像是失了。”
舒昀訕笑一聲,隨口說:“就算是那又如何,沒有又不會死。”
咦,你很說這種極端的話。肯定有問題。可你之前都跟誰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一個男人。”舒昀發現自己突然不想再瞞。
過去的紀念,已經瞞得太辛苦,可是現在結束了,時間并沒有沖淡一切。想,活說出來會好一點兒,活只有這樣才能痊愈得快一些。
莫莫出十足吃驚的表,連連嘆服,“分手了才讓我只對,你怎麼這麼低保?他是誰?為什麼要分手?你們談了多久了?”
舒昀不苦笑,看來開了個不好的頭,如今倒像是被采訪一般,對淡忘周子衡毫無幫助。
的神很淡,語氣更淡,顯得意興闌珊,“他是誰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不合適。”
他花心?”莫莫用特有的敏銳直覺一語中的。
舒昀愣了愣才點頭,“猜對了。”
其實到也不全是這個原因,雖然不值得自己從何時起,開始漸漸要求起“唯一”來,而這兩個字曾是過去最不看重的東西。
可是除此之外,與他之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又隔著幾個已經逝去的人,還有一段恐怕已經深烙印的舊……經歷過這些,他們怎麼還能若無其事地繼續走下去?
送走了莫莫,趁著空閑去找裴云。
給他帶去幾本書,都是上回見面時他提到過的。或許因為靜心休養和換了新藥的緣故,他的氣比前陣子稍好了些,可是病發作依舊頻繁,大大小小的心悸和心絞痛將他折磨得仿佛了形,整個人越發清瘦下去,時常神不濟,連說話都帶著輕微的息。總有種錯覺,他這樣虛弱,仿佛會隨時消失。
所以總想對他更好一點兒,任何要求都盡力滿足,最后就連裴云自己都半開玩笑地說:“你以前可沒這麼細心,讀書那會兒格像個假小子。”
可是我的外表一向夠淑,現在這表里如一了。”
他男的有神多坐一會兒,的心也跟著好轉起來,兩人聊天消磨時。其實主要是說,他只是聽著,間或閉目休息一陣。
想起重逢后的哪次見面,不由得笑道:“自從哪次之后,我再也不敢乘你們商場的電梯,心里影十分嚴重。”
我沒想到我們會在那種形下見面。”清俊瘦削的男人靠在躺椅里輕輕咳了兩聲。
如果那次沒見到,之后你還會來找我嗎?”
大概會吧。”裴云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其實我很自私,所以會忍不住要去打擾你的生活。”
舒昀微笑著說:“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吧。不過你一直都是自私的人,我早發現了。”站起來去扶他,讓他躺回床上去,又督促他吃了藥,才說:“時間差不多,現階段你還是要多休息,我先走了。”
你最近不忙嗎?沒有男朋友要陪?”
舒昀想,今天真是巧了,人人都在關心的私生活。
沒有。”說,“剛分手。”
床上的男人微微一愣,竟然笑了笑,“那是他沒眼。”
你這算不算是在安我?”也跟著笑,“還是更習慣你以前的樣子,會對我兇,脾氣又差,時常不肯順我的意,但卻十分真誠。”
以前的日子會讓你常常懷念嗎?”裴云微閉上眼睛,氣息有些不穩。
舒昀想了想,索在床邊站定,說:“會,那些都是很珍貴的回憶。”
有意無意地將自己一直以來的立場晦地說了出來,只是不知道裴云有沒有聽懂。猜測他這樣聰明敏的人,必然是會懂的。于是干脆接下去說:“你是那段回憶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現在也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人,就像莫莫和郭林一樣,你們對我來講比任何人都更重要。”
嗯。”裴云低低地應了一聲。
見他神委頓,擔心再說下去只會更加刺激到他,只好問:“你還是休息吧,需要再加一個枕頭嗎?”
他搖了搖頭,反倒將剛才的話題主進行下去,“其實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我們不能再回頭。可就像剛才說的,我自私,曾經放開的東西我想試著再抓一次,不然總覺得憾。”
舒昀沉默著,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哪怕曾經在他們最親的時候,他也總是吝于表達心中最真實的。
他試著調勻了呼吸才問:“那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問這個?都已經分開了,也許他對我并不重要,這個問題就更沒有意義了。”
你說謊。”他著,“我看得出來,不要說假話。”
舒昀怔仲片刻,不由得笑出聲來,“看來你還是最了解我的人。”
嗯,說吧。”
是我的人。”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偏偏對裴云說了實話。這樣一個真相,之前一直深藏在的心里,就像放在了一個的,不被允許輕易及的角落,那里很安全很藏,連同對舒天的記憶一起放置著,從不肯拿出來被第二個人知曉。
所以,莫莫不知道,郭林不知道,哪怕就連周子衡自己,都沒有告訴過他。
是的,他,從某一個莫名的瞬間開始,希能夠為他的唯一。
這就是。
以前一直回避的東西,卻像一個陷阱,讓最終還是一腳踏了進去。
“這樣的說法,夠嗎?”因為實在無法更詳細地去形容周子衡了。
裴云了略顯蒼白的角,分不清那是不是一個笑意。他說:“足夠。”聲音很低,仿佛有氣無力。
“你不該說這麼多話。”提醒他。
可是他執拗起來很可怕,比任何人都要堅定,很難說服。他停了一會兒才又說:“那就不應該分開。”
舒昀嘆了口氣,有點兒無那地說:“你好像沒有資格說我。”
“以前我做錯了,所以現在才后悔。”
“我指的是白欣薇。”
“什麼?”他的眼底似乎有倏然躍的,在那個名字被提及的時候輕微閃了一下。
舒昀捕捉到了,于是心底更加肯定那個猜測,“你已經錯過一次了,難道真要再讓自己后悔一次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那簇滅了,因為裴云重新閉上了眼睛。
“你明白的。其實我對你來說,只是一個未完的愿,不是嗎?恐怕是放在心里太久了,所以你把自己都給騙過了。你想彌補我,可其實并不需要。真的。但是白欣薇不一樣。我們認識多久了?我了解你的格,如果你對一個人沒有,你是不會讓待在你邊的。對吧?”
病中的男人不再做聲,只有口微微起伏。
“我覺得你這麼多年來一點兒都沒變。你為了同一個理由,放棄了兩個人,只是你自己不愿承認罷了。”
停下來,目定在那張清俊蒼白的臉上,輕緩地說:“其實你現在最需要的人是白欣薇。裴云,不要再折磨自己,也別再折磨了。在國外的時候,就已經取代了我的位置,就像有另一個男人取代了你一樣。所以希你在勸我之前,還是先想想自己好嗎?你一直說擔心顧慮的那件事,不管它最后會不會發生,都不能為你阻礙自己幸福的理由。那樣很愚蠢,兒你可能再也不能補救。到時候會比現在更加后悔。”
臨走之前說:“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就來看你。好嗎?”
事實上,在得到裴云的答復之前,舒昀便已經自作主張聯系了白欣薇。
“沒想到最后反倒是你來促我們倆。”白欣薇仿佛有點兒欷歔,“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他這個人那麼固執,下定決心的事又怎麼會輕易改變呢?”
“那就看你的本事咯,還要看你是不是真心愿意陪在他邊。畢竟這樣的生活很煎熬,換一般人未必做得到。”
“那麼你呢?換做是你,你愿意嗎?”白欣薇突然有了開玩笑的心,對舒昀的態度不更加親近了一些。
舒昀揚了揚眉,盈盈一笑,“我從來就不是無私的人,大概我會自己多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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