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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那一通電話并沒有對舒昀的睡眠造多大影響。
事實上,當時正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似乎惹怒了電話里的那個人。可是因為實在太累,只聽他說了兩句,便握著手機睡著了。
等到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手機還擱在耳邊。舒昀想了想,到底還是回撥過去,但很顯然號碼被呼轉移了,接聽的那個聲一副公事公辦的語調:“周總正在開會……”
其實和周子衡邊的人都不,他的公司那麼大,名聲在外,可一次都沒踏進去過。書不認得,照例詢問:“請問您是哪位?”
“算了。”舒昀坐在床上想了想,“沒有重要的事,你不必特意告訴他。謝謝你,再見。”
這邊電話剛掛斷,下一秒Nicole就打進來,告訴:“下午的錄音臨時取消了,改晚上八點。”
“為什麼?”舒昀一邊打開電視一邊問。
“徐佩佩也要用那個棚,我們只好讓一讓了。”Nicole的聲音聽起來梆梆的,這是心不好的征兆。
舒昀不置可否的挑起眉,沒再說什麼,只是“噢”一聲表示明白。
誰讓人家是一姐,正如日中天呢?其實倒無所謂,作為一枚小角,吃這點虧本不算什麼。但就怕Nicole這回心里又會犯堵了,畢竟也曾是炙手可熱的金牌經紀人,如今卻不得不帶這種新人,連帶著也要氣。
預約的工作被取消了,舒昀反倒有點開心。
近兩周過于忙碌的工作狀態令著實覺吃不消,可是在人前偏偏還要時刻保持神飽滿,出一點點疲態都有可能被訓斥。于是也只有回到家,卸掉厚重的妝才能在私底下看見自己青黑的眼圈。
給自己了一客午飯,又趁著下午的空閑利用了一下新烤箱,照著網上下載的食譜試著烤蛋撻。
烤箱和整套工都是搬新家的時候郭林送的。
“知道你沒有廚藝,就當是個擺設吧,廚房空著也不好看。”當時郭林這樣說。
蛋撻出爐,果然只能算是失敗的作品。舒昀對著那一盤焦黃的小東西看了許久,拈起一只來咬了一口,心里就在納悶,明明是按照詳細步驟說明做的,怎麼就不功呢?
或許,這世上真有天賦二字可言的。比如說,就沒有廚藝天賦。
會的,只是唱歌。
當初舒昀簽下這間唱片公司的過程一點也不曲折,也本不像許多大明星接采訪時說的那樣——“是陪朋友面試結果錯差自己被錄用了”。的經歷不夠戲劇化,但勝在夠走運。
當莫莫將的錄音帶寄出去的時候,本一無所知。直到兩個月后收到唱片公司的回復,莫莫興高采烈地跑來找,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走上這一條路。
“誰說我想當歌星了?”相較于莫莫的激,舒昀則顯得興趣缺乏。
“歌星耶!當大明星不好嗎?”莫莫瞪著無辜的大眼睛反問。
“但也有可能一輩子出不了頭啊。”
“不去試怎麼知道?你嗓子這麼好,不去可惜了!”
有點為難:“可是我又不唱歌。”
“親的,你忘了自己正失業嗎?現在就有一份工作擺在面前,為什麼不要呢?況且還是那麼風的職業,以后可能會有很多的啊!”莫莫繼續努力地游說:“這就是工作,目的就是為了賺錢,有什麼不的!又有多人是真正熱自己的工作的?”
最后一句話倒是有點道理,而且正好擊中舒昀的死。
對,剛剛沒了工作,而銀行里的那點存款支撐不了多久。
“每天寄去唱片公司的自薦信和錄音帶那麼多,你的沒被直接丟進垃圾桶里,本就已經是一種幸運了。”在正式簽約的當天,莫莫如是說。
舒昀笑笑,挽住的手臂:“是啊是啊,你就是我的幸運神,用一卷讀書時錄著好玩的磁帶幫我找到新工作,真是謝萬分。走,我請你吃拉面去!”
沒讓莫莫看出心里的忐忑——進那個圈子,直覺到將會有許多不好的事等著。
果然,公司首先給安排了一位名Nicole的經紀人。接幾天下來,舒昀只得在心中暗暗苦。雖說是經紀人,但這Nicole的脾氣和架子似乎比明星還要大,整天板著一副冰冷的面孔,說話永遠簡潔明了,所以聽起來多半像是在發號施令。
在Nicole這里一點面都不能講,初行的舒昀不懂規矩,時常被罵得狗淋頭。直到某天在公司廁所里聽到八卦,這才知道原來Nicole曾經也是輝煌一時,巔峰時期手上同時帶著幾位如今歌壇最當紅的男明星。
如今卻只能負責這種級別的新人,換作誰心里都會不平衡吧。舒昀這樣一想,對于Nicole平時的犀利言行也就慢慢釋懷了。
所幸舒昀并不笨,平時也極努力,等到過渡期一過,互相清了子,和Nicole竟然也能和平相了。
錄音時間安排在晚上八點,舒昀提早了半個小時到達現場,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玩了一會兒手機,直到助理提醒:“時間到了。”
抬起頭,可是錄音棚的燈還亮著,顯然里面的人還在繼續使用。
“怎麼辦?”助理小喬看了看手表,已經超時七分鐘了。
“再等等吧。”舒昀反過來安。
這一等便又是半個小時。等到徐佩佩終于出來,舒昀這才收起手機站起。香風從側飄過,大明星戴著墨鏡,和平時鏡頭前笑靨如花的親切模樣判若兩人,被幾個助理保鏢簇擁著,面無表地從面前經過離開。
小喬似乎不服氣,又似乎有些羨慕,眼地著一群人離去的背影。舒昀見了好笑,忍不住拿歌詞本拍了拍的手臂,“走啦!”
小喬回過神,笑嘻嘻地問:“小舒姐,你什麼時候也像一樣?”
“不知道。”
“等咱們也紅了,就不用再欺負了。”
舒昀停下來微笑:“怎麼,覺得委屈了?”
“總有一點吧。”小喬抿了抿,目誠懇:“小舒姐你唱歌這麼好聽,我覺比徐佩佩還好,不紅都沒道理呀!”
“多謝贊。”舒昀仍是笑,心里卻想,大不了不干了,反正的興趣也不在這里。何必與人爭得頭破流,還要冒著可能被潛規則的風險呢?
錄完音已是深夜,坐上車舒昀取出手機一看,既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未讀短信。
當然,周子衡是從來不會發短信的。他的私生活可以很富多彩,每天每夜都充斥著夜香鬢影玉溫香,但在某些方面卻又簡單得可怕。
比如說,任何事他都習慣用一通電話來解決,哪怕他和對方只需要說一句話。曾經有幾次見捧著手機發短信,他會質疑:“你這樣不嫌麻煩?”
“活拇指可以鍛煉大腦。”和他相反,認為收發短信是一種樂趣。
而自從昨夜之后,他連電話都不給打了。
其實對此倒一點也不吃驚,知道他生氣了。
周總裁的脾氣如何,恐怕是這世上數深有會的人之一。昨天要見面的要求被拒絕,然后又在他怒火中燒的關鍵時刻睡著了,以周子衡那樣驕傲自大的格,倘若還會主聯系,那才做天方夜譚。
計程車趁著夜在褚紅的獨棟別墅前停下來。舒昀拉了拉帽子,小跑著上前去按門鈴,足足堅持了三五分鐘,顯然一副不進門不罷休的架勢。
最后終于有人來開門。
雙手在運的兜里,帶著似笑非笑的表眨眨眼睛:“你在家呀。”
面前的男人不答腔,目冷淡在臉上掃了一圈。
“好冷啊,進去再說……”也不等對方同意,便用肩膀頂住門板,仗著自己形纖瘦是了進去。
室暖氣充足,就連地板上都是溫熱的。
舒昀踢掉鞋子,又把外套了,然后才笑意盎然地問:“誰惹你不高興了?”
其實周子衡也只穿著休閑的單單,頭發有些微的凌,但完全不顯得邋遢,反倒有一種風流不羈的雅致。他神慵懶地瞟一眼,兀自坐進沙發里,架起兩條長,拍了拍邊的空位:“過來。”
舒昀果然依言走過去,這個時候的與昨晚迥然不同,是十足乖巧的。
誰知屁剛挨到沙發,的脖子便被周子衡勾住,一把摟了過去。
他毫不憐香惜玉,吃痛,微微喚了聲:“哎喲……”卻不由自主地向他靠過去。
周子衡的膛結實溫暖,只隔著一層棉質料,的臉著他,仿佛可以到腔下那強而有力的跳。
“你到底什麼意思,嗯?”英俊的男人明顯不悅,拖長的尾音里帶著一點點危險的味道,手指不輕不重地在那張未施脂的臉頰上來回劃弄。
“什麼什麼意思啊?”舒昀頗為費力地抬起頭,眼神里閃著無辜的。
只見周子衡不講話,只把一雙眼睛微微瞇起來,這才識實務地解釋說:“最近真的太累了,每天都不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