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忙著呢!”
燕飛提著禮帶著媳婦,在徐家門口和賣鹵的老丁打個招呼,笑呵呵地進了小店,活一副婿上門的模樣。
老徐蹲屋里端著架子,等進了門才站起來:“嗯,小飛來了呀!”
轉頭沖里邊喊了一聲:“老太婆,你閨和小飛回來了。”
門外邊無數羨慕的眼神飄進來,老徐只覺得神清氣爽,年輕了足足二十歲。
話說自從燕飛知道,老徐連工地都不去了,就為了等這一刻。雖然昨天燕飛沒來,但是今天來,也沒啥嘛!
總得讓人家在家歇一天。
從后邊走出來的徐媽媽著手走出來,一看到兒眼淚都快出來了:“哎呀,三妮兒跑恁遠,這都曬……黑了點。”
店門外一陣噓聲傳來,從哪兒看見你閨黑了,有這麼好這麼有錢的婿,剛從國外回來,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雖說兩人沒正式舉辦婚禮,不過都知道這倆幾年來的況,早就訂過親的,在這兒辦沒辦婚禮都差不多。
燕老板回來了是大事兒,街上的人看見車過來,有事沒事的都來看熱鬧——國外回來的,看看變樣沒!小鎮上外出打拼的人不,但是出國的,還真沒有。
沒等燕飛和老兩口說上幾句話,外邊人就有人忍不住想進來,結果人一就進來了一個,有了帶頭的,一下子小店就不夠站了。
都是打招呼的,熱的很。
燕飛可是從小在這兒長大的,左鄰右舍的都是人。
一直到徐媽媽帶著兩人進院子,外邊的人還不散,拉著老徐說著恭維話,把老頭給說的滿面紅,得意的都不知道說什麼話。
燕飛在院子里倒是無聊的,人家母倆說話,他本不上話,就坐著發呆。
好在他心里小盤算打的明,坐了沒幾分鐘,倆人就去了廚房——他來的時間徐媽著手出去,就是因為在廚房準備午飯。
所以說婿上門要看好時間,趕著飯點到就行。到了趕上吃飯,吃過飯撒就跑,都省事兒。不然沒話聊的時候,都尷尬不是。
……
從徐家回來,燕飛就一頭扎進了實驗室。
劉進學和楊紅旗是兩個好同志,別人都不得天天跟著燕飛,這倆只當燕飛沒回來,不對,應該說是就當是和以前一樣,出了趟門回來,一點不覺得出國有啥好。
明明就挨著,路上遇到了打個招呼:“老板回來了!”
連第二句話都沒有。
楊紅旗以前還算是活躍的,現在倒好,徹底被劉進學帶了耕地的老牛,一心埋頭苦干,兩耳不聞窗外事兒。
這倆人現在在戚老師和賀老師的帶領下,研究種子和泥土。倒是也出了點小績,不過只是研究,沒關心到經濟利益。
燕飛一看這怎麼行,當時就喊來了小黑妞兒:“以后你也關注一下這方面的事兒,現在這里就你學歷高點,別人也不懂。有什麼好種子出來,安排人在咱們這找地方試種一批,效果好了就聯系一下育種場推廣一下。”
“研究出來東西就要推廣出去,這些東西都是有時效的,過一段時間別人弄出來就沒優勢了。雖然經濟效益未必有多大,終究是戚老師賀老師帶著他們干的,哪怕是在咱們當地推廣一下,也算是他們的勞果沒白白浪費。”
“這個你稍微關注一下就行,不要求多大的經濟利益,就是要讓人知道,他們做出來東西了!”
張海洋點點頭表示明白:“好!”
這件事就此打住。
接下來幾天看看幾個小工廠,再看看育場。當然私底下給林玉梅多準備點制飼料,給幾個老人準備點藥什麼的,這些都是私下里做的。
基本上也沒多清閑的時間,有老朋友來的,有的是找來想做生意的,也有慕名而來,想打聽一下考拉國那邊實際況,考慮出去發展的……
反正只要一睜眼,燕飛就開始忙碌,然后一天忙下來,發現自己好像什麼也沒做。
最后一總結,最有意義的就是帶弟弟玩,還有和家人一起吃飯。
徐小燕計劃的去縣城逛街也沒提,連回父母家也就只回了半天——走夫人關系的策略古來有之,哪怕是鄉里人也明白,找燕老板不到他跟前,找他媳婦一個樣兒。
如果燕飛打算回來不出去,這種況估計能好點。但是誰讓他著急走,他越著急走,有事兒找他的人也就越著急。
燕飛覺得有必要辦的事兒就一件,就是讓老歐小宋他們,從家里找一部分練的飼養工人,送到考拉國那邊的牧場里去。
既然那邊盈利超出了預期,就不能讓工人們太累,反正家里人多——艾莫拉城一個城市的人口,和小小的三岔河鄉比起來都稍有不如。
老歐和小宋正商量怎麼找人,張海洋給出了個主意,開了個小會宣傳公司新規定:以后在養牛場里干得最好的,才能有去考拉國的機會。而且要換,半年到一年就崗,等于是獎勵。
主要家里還是窮,雖說這幾年富了點,但是在外邊一個月大幾千塊甚至一兩萬的收,估計全鄉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想去。
這個消息一出來,三岔河鄉的人都激了起來。沒進養牛場的都想先進去,已經在里邊工作的生怕自己干的活比別人。
以前那邊況說不準,大家還有顧慮。現在燕老板在那邊打下了大好局面,去就能掙錢,哪怕去半年也行——還是那句老話,最低結婚娶媳婦生娃的錢不發愁了。
結果幾個小廠的人就羨慕妒忌恨,連牛干廠的都跟著紅了眼,俺們造化弄皮革的造干的,憑啥不給俺們這個機會。不就是喂牛鏟牛糞嗎?誰還不會干咋的?要說下力氣,在工地干一個月才多錢,燕老板你那再累,能有工地累嗎?能有扛包累嗎?
這個工地不是后來高度機械化的工地,是目前小鄉鎮的工地,機械化程度相當低,大部分活兒都靠人工的工地。
隨便說一項就知道,在鄉鎮的工地上,蓋樓的話高的磚都是人力搬上去的。那才是真正的搬磚,有挑上去的,有扔上去的——在木鏟上放幾塊,然后甩上去,上面用人接。換個生手上來,甩上一陣子,兩個胳膊就廢了。
扛包的活兒更不用說了,一袋花費一百斤,一袋糧食的話,大一點的袋子還不止。扛一包放到大車上或者從大車上卸下來,現在的價格是一錢——活多的時候還不到這個價。
一噸二十袋就是兩塊錢,扛五噸才掙十塊錢,扛十噸才二十塊錢,扛一百噸才……別算了,人都廢了。
關鍵是這種苦力活一般人干不了,干得了的也不了,哪怕是干活的自己都清楚,這麼干下去,到老就是一病。
養牛場現在上飼料鏟牛糞現在也小型機械化了,比起來這些活,在愿意下力氣掙錢的人眼里,簡直輕松的有點過分。
別說是給大幾千,就是只給一半,那些干苦力的也愿意去啊!鏟牛糞算啥,真要是給那麼多錢,捧牛糞還能咋滴?
燕飛看大家積極踴躍的過分,就打算早點走人了。
不走不行,隨著他回來的消息越來越擴散,市里的老董他們也開始打電話邀約,邀約不到人就干脆跑過來打招呼。
結果還沒說個走,半年多速的小胖墩燕超哭的和沒娘的孩子似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不讓走,連學都不去上,賴在家里看著哥哥嫂子。
燕飛估計他主要不想讓走的是嫂子,他回來帶的東西多,每次這個弟弟喊兩聲嫂子就能撈點新玩意兒,換哪個熊孩子,有這麼一個隨時能拿出來稀奇古怪的新玩意兒和零食的嫂子,也舍不得讓這麼快走啊!
就這麼耽誤一天,上面就來了通知,還是晚上臨時通知的,說市里要來視察一下牽牛花的工作。
上次市里的人到艾莫拉城,燕飛可是熱招待外加全程陪同。而且他還是兩個城市的牽線人,這次他回來時間不夠,沒能去市里,于是人家就自己過來了!
……
說是視察工作,實際上許市長帶隊到了之后,參觀完興高采烈的舞龍舞獅隊,又在幾個育場和幾個工廠看了一圈之后,就拉著燕飛進屋說話去了。
主要是上次去燕飛的建議也好,對他們的招待也好,還有給兩個城市牽線的事兒,他總得有點表示不是?哪怕是口頭上的謝,也得有。
在艾莫拉城的時候,謝總有點不夠誠意,現在帶著人跑過來,顯得有誠意點。
對了,還又給燕飛送了一面獎狀,同時還給他承諾了今年需要參選的一些項目,牽牛花都有很大機會等等。
同時還有些補助政策,包括上面對養業的扶持等等。
這些雖然現在燕飛不怎麼在意,但是總歸是上頭的支持,證明對牽牛花的重視,對養業的扶持。
……
視察還沒結束,燕飛又接到了黑子的一個電話,當時臉就有點像黑子的綽號,黑!
黑子匯報,就在艾莫拉城剛宣傳完一波牽牛花牧場發現袋鼬之后,考拉國那邊有家小報紙刊登了個新聞,給牽牛花唱反調的,說牽牛花宣傳的保護環境熱環保,純粹是嘩眾取寵,糊弄民眾。
原因是什麼呢?是因為有人看到燕飛打獵!
報紙上連個圖片都沒有,但是就是信誓旦旦說,有人看到燕飛在打獵,而且獵頗。關鍵連時間地點都說的一清二楚——說的就是燕飛和蒙思安去鋁土礦的那次打獵經歷。
喊的口號是環保,好純天然的自然環境,結果你自己拎著武去打獵不說,還帶回來那麼多獵——那不打獵,是掃,是屠殺。
報紙嘛,接過,或者說看過報刊雜志的都知道。反正是怎麼夸張怎麼說,怎麼語氣強烈怎麼吸引人的眼球就怎麼說。
上面說的燕飛都了一個偽君子,表面上保護環境私下里大肆屠殺——連屠殺這個詞都用上,可想而知其他的言辭,肯定也好聽不到哪兒去。
黑子是不知道怎麼應對這件事,生怕理不好,問燕飛來求計策了!
主要還有個原因,就是牛馬上要出欄了,怕這個影響了牛的價格。
燕飛心里估計了一下,自己去鋁土礦那邊,一路上都是比較荒涼偏僻的地方。路上遇到的車本沒幾輛。也就是說可能偶爾有人看到自己的車,認識牧場的車,還恰好遇見。
可以肯定是回來的時候遇到的,因為回來才帶著獵。
至于說對方是不是在鋁土礦那里,自己正打獵的時候遇到的,這種可能不大。能讓自己發現不了,還能看清楚自己,一般人沒這個本事兒。
而且如果這樣的話更好辦,對方應該本不敢承認這件事兒,因為如果對方承認,就等于是承認非法侵自己的地盤。
雖然說侵地盤沒被發現,但是本就是在非法行為中,發現對方的事,那說服力就下降了。
再讓黑子給自己詳細說了一下報道上的容,燕飛再次確定了自己的推測。
既然只是偶遇,還是錯車的時候看到一眼,那就好辦多了——估計也就是有人無意知道了有人看見自己帶著獵回來,然后找人調查或者是推測出當時的況。
如果真的有確鑿證據的話,那就不會把抨擊文章刊登在這麼一個不知名的小報紙上,而是大肆制造輿論才對。
很快燕飛就做出了決定,吩咐黑子道:“先別管,就這麼著。你關注一下,看看再說。如果有記者來訪問你先不用管,就說我不在。”
等黑子答應后掛了電話,燕飛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現在信息太,本不知道這究竟是小記者為了制造新聞,還是有人故意給自己作對。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放下,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這麼一件小事兒,還能怎麼著自己?
至于說影響牛的價格,這個不存在的。就一個小報紙而已,還沒那麼大影響力,除非是有人故意給自己找麻煩,接下來還有后續的厲害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