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的太從海面上漸漸出，海面上的景就變得格外麗。

可是游艇里的人們，心卻沒那麼麗。

小何正在嚷嚷：“老常，真的不能再走了嗎？”

老常是個戴眼鏡秀氣的中年人，聞言苦笑道：“真不行，你們的船倒是還能再走點，我們這是漁船，到這里就差不多了。再走的話，容易有沖突。”

小何一拍桌子：“那行，你們就停在這兒，我們繼續走。”

老常看了看游艇上的其他人，出求救的表，可是看了一圈，都是些無于衷的家伙。最終只好嘆了口氣：“本來這次要是就我們幾個老家伙也無所謂，但是我們準備出來前，一個學校里的學生們組織了個隊伍聯系上了我們，一定也要加。”

“因為這些學生，我們的初衷也變了。他們希加，這是好事兒，我們也希讓這些學生實際接一些真實的事例，讓他們回去在年輕人多宣傳宣傳。但是多了十來個學生，我要為他們負責，把他們帶出來，也要給他們帶回去。”

“你以為我是怕了嗎？我是……唉，反正不管你怎麼說，我是肯定不會再往前走了。”

這里已經到了南沙邊緣，小何他們覺得都是自家的地盤，當然是想怎麼開船就怎麼開。可是漁船上的隊長，也就是老常，堅決不肯向前走了。

小何不同意，鬧來鬧去的，老常就只能劃了個小救生筏跑了過來解釋。

眼看兩人僵持住，燕飛開口道：“小志，就這樣吧！這里也差不多了，再往前的話，咱們倒是不怕遇到人，就怕萬一再有神事件落到咱們上怎麼辦？差不多就在這里轉轉吧！”

燕飛一開口，郭五也跟著勸了兩句。樂哥也是覺得穩妥點好，再一開口，小何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坐在椅子上，瞪著眼生起了悶氣。

“你們要是真想再往前走走的話……如果能把那幾個學生接到你們的船上，我們就再往前走走。你們看能行嗎？”老常看著屋幾個人的樣子，小聲提了個建議。“我看你們船上，再多幾個人也沒事的吧？”

“那好，讓他們上來吧！”文樂想了一下，看了一眼燕飛和郭五，見他們倆沒什麼表示，就點了點頭。

小何立刻就轉怒為喜：“那老常你就讓他們過來吧！不過人一多恐怕我們吃的不夠了，你們船上有了給我們再帶點吧！”

“那沒問題。”老常見他們一伙人好說話，也高興了起來。

很快十來個年輕學生就過來了，大部分都是男生，只有兩個生。領頭的學生胡言鈞，上來給幾位介紹一下。小何也給這邊介紹一下，就算安頓了下來。

兩艘船繼續朝前開，學生們稍微有點拘束，不過隨著時間過去，一會兒就算混了。到底都是年輕人，而且來的目的也差不多。

怎麼說大家一起上了同一條船，為了同一個目的，就算是同志了吧！

胡言鈞看同學們都去參觀游艇的時候，沉默了一下，小聲說道：“其實那個常叔，他不是膽小，就是擔心我們幾個。他都是被紋過的人！”

“紋過？”一群人都表示不解。

張堅還開了個玩笑：“老常也是混過的？”

紋這玩意兒，自古以來就有。不過到了現在，特別是前一陣子香江混混片在地火了一把，基本上紋就了壞孩子的標志。

不過胡言鈞說的這個紋，和大家所知道的紋，本不是一回事。

胡言鈞說的紋，不是那些被紋的漁民想玩另類，想與眾不同自己主去紋的，而是被強制紋的。大約相當于古代的刺配充軍時的那種刺青質。

華國漁船沒武裝，而且漁船的質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在遇到況的及時離開。所以在有些沖突的時候就會被抓，然后就被關押，下一步，就是紋。

總之這對漁民們來說，是一件很辱的事。

這些事，一般人也不會知道。也就是現在胡言鈞說了，幾個人才知道。

老常原本自己也是有兩條漁船的，就是因為紋這件事，不但船沒了，前些年還欠了不債。現在才上了岸，做些小生意。

一時之間，大家都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

沉默中，船長忽然警示道：“前面漁船遇到況了，大家注意點。在甲板上的都馬上回來，馬上回來！”

船長可是知道這一船都拉了什麼人，他雖然覺得游艇不會出事，但是突然遇到況，還是很張的發出了警示，讓大家做好準備。

等游艇上的人都進來，大家張兮兮地問了一下況，才知道是前面的漁船看到了掛著非驢國旗幟的船只。

小何當時就激了：“開過去，開過去看看到底什麼況？”

游艇在后邊，前面船只遇到況，他們這還什麼也不清楚呢！

很快，前面的漁船接著傳來通知，讓游艇返航，同時漁船也開始掉頭。這下船上的學生們一起站到了小何的立場，堅持認為，大家應該去前面支援漁船。

直到一直以來都淡定無比的文樂拍了桌子：“我說了，回去！咱們過去有什麼用，還不如離遠點等看看況，至咱們可以聯系到人來幫忙。就靠船上這些人，你們過去能干什麼？”

小何也有點火，舉著手就要拍桌子，就被燕飛抓住了手腕：“回程回程，別說了！我過去看看好了，船上不是有托艇嗎？我過去看看。”

“我也去。”小何掙扎了兩下沒掙開，怒氣沖沖地說道。

“砰……”遠約傳來的一聲槍響，讓所有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走！”燕飛干脆的很，拉著小何就走。

“哎，飛哥，你別沖啊！”郭五趕過來想拉著燕飛。

燕飛一擺手：“你們離遠點，保持安全距離，我們開著托艇到近看看，實在不行馬上回來。放心，就算是游我也能把小何帶回來。”

最后一句話是對文樂說的，文樂已經踩著椅子跑過來要拉他們了。

文樂站住：“你真能保證？出了事兒他家里可不管咱們是什麼況出的事兒，肯定得怪到你頭上。”

“放心，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兒，我們從漁船后邊過去，看看況就回來。”燕飛說道。

一群學生們看的熱沸騰，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站起來說要去的人。不過能過來的，除了熱之外，他們還是能暫時保持冷靜，知道自己過去也幫不上忙——就托艇他們會開的也不多呀！

游艇速度降了下來，燕飛和小何船上救生，小何駕駛著托艇，在燕飛的指揮下朝著漁船游了過去。

很快到了漁船旁，漁船上有人看見他們過來，接到通知的老常過來就一頭火大：“你們過來干什麼？那艘船上有武裝，你們的船跑的快，馬上離開。漁船速度不行，他們等下就要追過來了！”

燕飛跳上船：“我來看看，那艘船是什麼船？”

“也是漁船，不過比咱們的快。船上有人帶武，咱們不是對手。必須馬上走，只要在回程走一段，他們就不敢再追了。”老常回答完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你們馬上回去游艇上，這不是鬧著玩的事兒，求求你們兩位了行不行？”

“他們追上來會怎麼樣？”燕飛又問了一句。

“能有什麼好事兒？”老常沒好氣地說道。“看船上都是什麼人，有的只會把咱們趕遠點，有的就敢上來抓人的。”

“追上來得多長時間？”燕飛繼續問。

“我的大爺啊！你就別問了，趕回去，你們那船快……”

“多長時間？”

“一時半會他們是追不上，他們的船是比咱們的快，也快不了多。不過他們有武，只要追到程，我們就跑不掉了！”

“那你著什麼急，我們先看看！”燕飛擺擺手無所謂的說。“還有時間呢！”

說是看看，實際上是在漁船上到打量著。

這艘漁船出來是有目的的，現在本沒什麼魚獲。燕飛倒不是看魚獲，而是在看工。

趁著老常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他小聲對著小何說道：“一會兒你拉著老常，別讓他們管我，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那艘船破壞了，馬上就回來。”

小何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燕飛手撈了一不知道什麼工，縱一躍，跳進了海里。

“哎……”連小何也驚了，開玩笑這是，玩命都不是這麼玩法，這是找死好不好？

燕飛才沒管漁船上一團，實際上他跳下海，一個猛子扎進去就不見了影子。再出來已經不知道多遠，舉著那‘武’朝這邊揮了揮手，還把上扔了出來，一轉就又潛了下去。

這次下去順手就把那‘武’扔了，直接把子扔進恐龍世界，變一條小魚龍，沖著對面的漁船游了過去。

現在才是真正的海闊憑魚躍，不需要再頭的燕飛肆無忌憚地沖向了漁船。

……

“回去，救人！”老常在慌之后，沖著其他人喊了起來。“馬上回去，大不了一起再坐一陣子牢，我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不管。”

有過多年的漁民生涯，被紋的經歷并沒有讓老常丟掉一個漁民骨子里的悍勇。能在大海上討生活的人，本不存在懦夫。

漁船上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老常大吼一聲：“還愣著干什麼，大不了撞上去。都干活去！”

隨著一群人紛紛忙碌起來，小何怔怔地看著，被老常推著也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你趕開著這個去你們的游艇上，就算是為了我行不行？你要是看我老常還夠意思，回去幫忙給我家里傳個話就行。對了，你回去，讓你們的船趕快走，那上面還有學生呢！”

等小何反應過來，他已經被推到了船舷邊，下邊就是他的托艇。

……

游艇上的文樂和郭五他們也看到了燕飛的那縱一躍，當即就慌了神，沒多反應就開始讓游艇調頭。游艇比漁船靈活的多，等他們掉過頭來，漁船也就剛開始轉向。

小何看著游艇過來，回頭看了看遠的小黑點，再看看風平浪靜的大海，一咬牙：“行，我回去。老常你放心，船上的這些人要是回不去，家里人我都管了！”

開著托艇拐回去，小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來的時候從來沒想過，事會忽然變這樣。隨著燕飛一跳，漁船上的漢子們一臉赴死的表，讓他才知道，原來這件事，真的不是鬧著玩就行的——關鍵時刻，是要玩命的。

回到游艇上的小何一抹眼淚，沖著游艇上的人關切問話的一幫人大喊：“走呀，趕掉頭，我們走！”

“別急別急！”文樂這會兒冷靜了下來。“你先說什麼況，不行的話咱們就都聯系家里，讓他們馬上給咱們想辦法。”

“對呀，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郭五也說道。“我這邊也能聯系人，咱們這麼多人，雖然咱們沒本事，可是還有家里的關系。你別慌，說清楚大家一起想辦法，沒什麼事兒解決不了的？不行咱們就開游艇過去，他們應該不敢對咱們的船做什麼的。”

這話說的他自己其實都沒底氣，不過為了安小何，他只能著頭皮說了。以前香江的船是要好一點，但是現在，還真不好說。畢竟那邊都聽見槍響了，鬼知道對面的船上都是些什麼人。

“飛哥拎著武下海了，他要去破壞那艘船。”小何哭喪著臉說道。“老常他們要去救人，把漁船調頭了！咱們現在過去也幫不上忙，至回去能替他們照顧一下家人……”

“他這也……太沖了！”文樂沉默良久，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是說燕飛，還是在說老常。

船上七八舌的聲音頓時都沒了，一群學生看著遠的漁船，那兩個生，眼眶里都開始晶瑩起來。

“要是飛哥說的話，也許，他能行吧？”郭五對燕飛一直以來的‘自信’，讓他說出了這句話。

只不過聽他說話的語氣，不知道是在安別人，還是在安自己。

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