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章飛在幾年前最后一次從吃免費飯住免費房的地方出來，用他的話說，那是打死他都沒想到，出來沒幾年，就過上了有穩定工作收和讓不人羨慕的生活。

為了能繼續現在的生活，他是相當的拼，最主要的表現是這廝居然從林海虎那弄了一本不用的老字典，沒事還看點書看看報紙——想當初在里邊的時候，人家開展教育活讀個報紙，他都是不屑一顧的。哪能想到沒過多久，自己居然會主看報紙。

人最難做到的一件事，就是讓自己滿足。

了想吃，吃飽想，但是是無上限的，有了王公貴族一樣的還會想長生不老？是永無止境的。

但是崔章飛就比較容易滿足，他知道自己一沒文化二沒技，能有現在的生活，他就相當滿足。

有過社會經歷的人都懂得，人一旦對自己現有的生活滿意，那干什麼都有勁。

所以他崔章飛來場里搞破壞的人就特別痛恨——這是要毀了自己的好生活啊！

其實不但是他，所有場里的工人還有保安隊的人都是這樣。養牛場除了幾個搞技的，其他人都是一沒技二還沒什麼文化。能有一份好工作，誰不愿意為了保護工作而努力？

不過崔章飛有點妄自菲薄了，至他這刑訊手段，還是很過的。雖然說起來他這麼干，有點算違法，但是若是為了維護三岔河鄉大部分人的利益，他這點行為，絕對沒人去批判他。

從頭至尾他都沒打算問來場里的這個人到底是干什麼，甚至連名字都不問，就一副你不說個同伙出來，我就打殘你的手的架勢……

效果很明顯。

來的這家伙準備周全，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兒的人。愣是被他這一通，給打的老老實實的。

五分鐘過后，場里幾輛車就開了出去，直奔市里而去——他們怕提前報了案，萬一驚了那個胡三的，再讓人跑了怎麼辦？

而且一個開飯店的，閑著沒事打聽自己的場子，那不可疑嗎？要是同行他們還信，但是一個開飯店的，你打聽打聽是想干啥？

他們怕這種人有防備，萬一出了紕再讓人跑掉，所以必須親自去現場。

實際上還是報案了的，他們在一個小時后給林保國打電話匯報了——這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飯店的外邊，幾輛車是分開過來的，都是停到燈照不到的地方，然后人分開下來。

要說保安隊的人算文化水平的話，高中文化的就是高學歷，普遍都是小學初中文化水平。但是里邊有以前當過兵過專業訓練的，有以前不干什麼好事兒，對于有些事還是有經驗的。

等到看到林保國開個車過來，他們才開始行——現在協助抓捕，不私自行了。

開飯店的這地離市區北邊的山不遠，實際上是比較偏僻的。飯店就是個臨街的二層小樓，后邊有小院是住人的。

來的人不，除了看家的能來的都來了，愣是把小院包圍的嚴嚴實實的。

一聲唿哨，所有人全部出，直接就把這一家的兩個人都按在了屋里，直接帶了人就走。全程用時最多三五分鐘，甚至都沒驚周圍的鄰居，也算是兵貴神速了。

因為涉及到市里的養牛龍頭企業，市里各方面都相當重視——林保國可不是場里的一群法盲，抓到人就立刻把案向上匯報了。

牽牛花養牛場養牛有絕招有方，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但是一來場里防范的比較嚴；二來就是現在不但三岔河鄉的人，包括周邊幾個臨近的鄉里的人，也都了相關利益獲得者，所以大家都比較維護。

而對于多數人來說，企業有絕招肯定不是錯，只要能帶經濟發展就行，讓所有人跟著益，那就是一件大好事。

但是即使在如此重視的況下，經過了半夜的審訊，卻是沒問出來結果。

胡三從一開始，就不承認他指使人去弄什麼飼料。甚至當面對質，他都對著從場里抓到的人表示，我肯定沒讓你這麼干。

被抓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舉著雙手證明：“你們都去打聽打聽，我經常在他這里喝酒打牌。兩人無冤無仇的，我怎麼會誣賴他？”

然而讓人一調查，發現這小子說的無冤無仇也不對——他欠了胡三不錢。

養牛場被抓的人孫小威，是個盜竊犯，擅長撬門開鎖，戶盜竊，有多次犯罪前科。他欠胡三的錢不是吃飯沒給錢，是平時好賭，有時候直接在飯店樓上打牌，輸了借胡三的錢。

胡三倒也不是專門放高利貸或者開賭場的，就是平時為人仗義，再加上他這里有空調，經常有人在這里打牌。孫小威來玩的次數多，前一段打牌輸的多，就借過他幾次錢。

現在胡三一口咬定，我就是個老老實實開飯店的，平時是貪玩了點。再說看孫小威雖然有前科，可是以前借過幾次錢都陸陸續續還了，不是賴賬的人才借給他的。沒想到他這次借的多了點，就想賴我。

所謂借的多，其實就是三兩千塊錢。飯店開的也不是繁華地段，平時在這里玩的也就是周圍的閑散人員，不都沒正經職業，想賭大也沒那條件——像孫小威這種有‘手段’能弄來錢的，已經算是大戶了。

審訊到了這里，就有點僵持住了。

兩個人各自咬定自己說的是實話，而且胡三雖然沒孩子但是有個老婆，他老婆也一口咬定，自己男人本不是那樣人，除了平時玩點，不可能會指使人去什麼飼料——就算來了也沒用啊！

不過這并不代表對這兩個人就沒招了，審訊一夜沒結果，天一亮人就都撒了出去，開始調查這兩人的來龍去脈。

孫小威的來歷都不用說，派出所都有人認識他。知道這家伙是幾進宮的家伙，家住哪家里口人都知道，也知道他作案手段老練的很。但是再老練也不行，有了案底找他也容易，這家伙黏窩的主兒，犯了案之后玩樂也都在周邊，抓他好抓的很。

主要是調查胡三，孫小威每次被抓都堅持坦白從寬，用他話說進去吃喝全免，好好表現也就是幾個月的事兒——反正盜的數額都不大，只要配合點好好改造，積極把吃喝玩樂沒花完的錢一退，判刑也判不了多久。

這次他咬定了是被胡三指使的，無論如何都要把胡三這個人調查個清楚。

胡三不是本地人，這個況就引起了辦案人員的重視。表面上看兩人來歷都清楚，胡三是南方某個小地方的人，還是聽偏遠的一個村子里的。

他老婆是他出去做生意認識的，也算清白。

甚至打電話到村委會，也都證明了確實有這麼個人。

……

這時候在霉國的燕飛已經得到了消息。

第一次陪著燕飛干壞事的徐小燕興過去之后，就開始進行‘理思考’——考慮燕飛這麼干之后，對方會如何反應，會不會就此停下提案等等。

結論是不可能。

很顯然，人家的產業也不是就這麼個牧場。眼下出了這麼大事兒，按照正常的思路怎麼辦？肯定是一邊安民眾，一邊繼續提案轉移民眾注意力。

轉移注意力這種事兒，不但是人們聊天常用，也經常用——像通常某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影響太壞，就及時用另一個新聞來讓網絡民眾去關注新的問題，逐漸淡化原本的問題。

在霉國做搞正治的人都懂這個套路，比如某個州發生了一起有議員行賄賄的事，民眾對這個肯定相當關注。事發酵太久，不但容易造當權者公信力到質疑，還會進而影響下一次選舉時的選票。

那麼出現這種況怎麼辦，趕找個什麼事大肆宣傳一下，讓民眾開始轉移到另一件事上，自然就讓原本不想讓人關注的事件停止了持續發酵。

現在出現了神失蹤事件，那就扯個飛碟什麼的，弄點假假真真的消息散布出去。先混淆視聽，然后趁機擴大另一件事的影響——畢竟對于民眾來說，還是很容易糊弄的。很多人看到表面現象之后，立刻就迫不及待的發表看法無意中做了該事件的推手，他們本不腦子的。

像現在，華國牛‘侵’霉國，本地牧場主對于未來憂心忡忡等新聞，就是一個很好的話題。或者可以順便宣傳一下其他的，比如某國廉價商品傾銷導致本土企業生存不下去，某些外來人口低廉的勞力搶了本土民眾的工作機會等等，這都是一宣傳就容易引導輿論的焦點話題。

考慮到這麼多之后，徐小燕就沒招了：“燕小飛，那你說怎麼辦？要是真這樣的話，反而是咱們干的這些事，才讓人家更拿咱們的牛說事了，那還不如不辦啊？”

燕飛斟酌了半天話，還是沒想好怎麼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才能讓姑娘不那麼吃驚。最后一狠心，小心翼翼地問：“你說要是那個人不了打擊，自殺了怎麼樣？”

“啊？”姑娘櫻微張，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要讓他‘被自殺’？那可就出人命了啊？”

“殺一人就是救百人啊！”燕飛立刻開始了胡扯八道。“你想他的提案要是上去了，以后咱們的牛就賣了多？咱們一賣牛，咱們鄉里縣里，就得一部分養牛掙錢。你想想附近鄉里的況，就和咱們那以前差不多，有病都不敢看，都是沒錢鬧的啊！”

“要是有錢了，誰有病愿意在家強撐著，誰會發高燒還只買個安乃近，回去用被子捂？誰愿意得了大病，就早早的回家等死？”

買安乃近用被子捂著發汗退燒，以前在鄉里這麼干的不。就是學生也有不這麼干的，徐小燕都知道有類似的實例。得了大病回家等死的人也有，畢竟現在有醫保的還是數。

徐小燕覺得燕飛說的還算是有道理的，可是心里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半天才反應過來，燕小飛是要讓人家去‘自殺’，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從小接好孩子教育的徐小燕不是不支持燕小飛，可是覺得，燕小飛干這事，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然后想了想就建議：“要不給人抓去牧場讓他給咱們放牛去？”

燕飛有點愕然。

在他看來，被抓去當一輩子苦力，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但是徐小燕不這麼想，這姑娘覺得恐龍世界里，那些苦力們生活都好的，個個都吃得膘壯的，看到他們也都是笑臉相迎，分明就是個一團和氣的大牧場啊！

更何況那里山清水秀，臨河靠海，空氣清新，純天然無污染，沒有俗世的名利紛擾，不用糾結各種社會關系，那里分明就是一個士基地啊！

要說某個姑娘絕對是自己在騙自己，估計是覺得反正燕小飛都把人送進去了，心底里就開始自己說服自己，給燕小飛找出來完的借口，想的多了，愣是把自己都騙了！

有意無意地忽視了一個問題，那些苦力們雖然看著過的不錯，但是生活有保障，生命卻沒了保障。而且注定一輩子都只能在牧場那一片，最多是到金礦那邊干活才能看看不同的風景。

但是燕飛覺得不行：“牧場也有那個人的，剛牧場失蹤，再個人失蹤，容易讓人懷疑啊！”

然后徐小燕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一扭頭氣咻咻地道：“我不管了，你看著辦吧！我找地方睡覺去，你干啥就干啥去。”

走了兩步又嘀咕了一聲：“反正你把事辦好了就行。”

燕飛和媳婦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看那模樣，還能不知道是不是真生氣。心里一喜，就知道這姑娘算是默認自己的想法了。

只不過剛一喜，就接到了電話，自家的三岔河的牧場有人去干壞事兒了。

當下心大壞，想到就算飛回去也得一天，干脆趕去理現在的事去了——反正最多兩天就得回去，總得回去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