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時時現。
遠的牛哞聲和喊聲在黑夜中傳得很遠,一只在警戒的似鱷龍朝著遠有亮的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的低下了頭。
對于牧場附近的似鱷龍們來說,那里發生什麼都不稀奇。砰砰砰的炮仗聲或者槍聲,汽車聲,機械轟鳴聲……總之所有在原本的恐龍世界里不可能聽到的聲音,都不會引起似鱷龍的驚訝了。
如果要說似鱷龍們對牧場最直觀的印象,那就是食來源地。
從牧場扔出來的骨頭和殘羹冷炙,對于似鱷龍們來說,就是無尚的味。所以它們都心甘愿地給牧場當著看門龍,誓死捍衛自己的領地。
徐小燕看著苦力們驅趕著牛群,臉都紅撲撲的。
現在覺自己和燕小飛就是雌雄大盜,燕小飛去某個地方做大盜,就是墻外的接應者——雖然想象的墻其實是兩個世界的屏障,兩個世界都不可能有比更安全的接應者,但是依然覺得很刺激啊!
人其實都是有邪惡天的,干壞事的刺激讓這姑娘有點太過興了。
這姑娘從小在家低聲下氣,干過的最大的壞事就是從家里幾個糖,然后和燕小飛躲到沒人看到的地方去一下味。但是每次吃完糖剩下的糖紙,都會小心的‘藏’起來——扔進垃圾堆都還再拉點別的垃圾蓋起來,只有這樣才能讓更安心。
但是自從跟了燕小飛,一切都變了。以前的膽小,摳門,謹小慎微等習慣,正逐漸被燕飛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改變著……看似不明顯的改變,到了這一刻,開始變得明顯起來。
等到下一刻,突然發現自己邊多了一個影的時候,立刻迫不及待地喊道:“燕小飛,快點帶我去現場看一眼?”
“啊?”燕飛有點迷糊。“看什麼現場?”
“你搞破壞的現場啊!他們丟了這麼多牛,不會一直沒發現吧?”徐小燕解釋道。
“哦哦哦……”燕飛恍然大悟,媳婦你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我一時半會都有點接不了啊!
剛干完壞事,你還去看現場?
想歸想,他的行遠比思想都快,答應著已經消失不見,接著再次出現,帶著媳婦就來到了最開始兩人勘察現場的那片高地——剛才消失一次,就是從天空飛下來找好位置,方便媳婦來看的。
遠的牧場已經熱鬧了起來,還有槍聲響起,那是牧場主們為了給自己壯膽放的槍。對于這些牧場主和工人們來說,他們丟的可遠不止徐小燕看到的那些牛,還有那些看守牧場的狗。
悄無聲息的丟了那麼多牛,連最警覺的獵犬都沒半點反應,還跟著消失不見。這種詭異的事,就算是看報紙知道島國曾經發生過,他們也有點一時接不了!
實際上很多人沒聯想到島國那邊的神失蹤事件,突然出現這種況,只顧著驚慌失措,能冷靜的人不多——這種時刻還能保持冷靜的人,就不會只在這里經營一片小牧場了。
很快還有治安車從遠的路上出現,那閃爍的燈,在夜里格外明顯。
“好了好了,快走快走。”看到治安車出現,姑娘立刻催促道,語氣里滿是張。好像再不快點走,就會被發現似的。
燕飛嘿嘿一笑,帶著姑娘上了圍墻,低聲說道:“你等下,我去掃除痕跡去。”
本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都是直接飛來飛去,絕對不會留下半點痕跡。但是今天帶了媳婦出來,難免就在剛才的位置,留下了腳印。
神事件一發生,治安員們肯定得窮搜八百里,周圍的蛛馬跡估計都會被注意到。如今很有反偵察經驗的燕飛當然不會出現,干完壞事還留腳印這種低級失誤。
理完這些回到圍墻上,姑娘一見他就問:“這個地方都搬空了,下一個地方咱們去哪兒?”
……
就在燕飛對媳婦干壞事上癮無語之時,在三岔河鄉挨著廠房的那些養牛場外邊,一個影正小心翼翼地匍匐前進著,朝著養牛場進發。
這個影穿著土黃的,和周圍的環境幾乎融為一。他小心地順著干涸的路朝著養牛場靠近,每次挪都要側耳傾聽一陣才繼續挪一下,相當的有耐心。
他是從河里爬出來的,大冷天的養牛場的保安隊對這邊顯然是有些疏忽,在河邊外圍就沒有安排巡邏的,只有幾個大探照燈在那里亮著。
但是燈是死的,人是活的。養牛場也就是給外邊按上幾個燈,也沒防備到燈都會自搖頭的地步。相對于這些設備來說,場里的人一向覺得,更應該靠人才對。
土黃影對于這周圍的地形顯然悉,他選的是燈最的西邊。因為這邊就是村子,場里也不好按太多燈,免得影響到村里面。
當影靠近養牛場之后,查看完四周又側耳傾聽一陣,然后一個翻就進了場里面。然后他就趴在了地上,一也不,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況。
他剛趴下不久,就有兩個人騎著電車,后邊還跟著兩只呼哧呼哧的大狼狗的人。
這是兩個巡邏隊的人,要是燕飛在都不一定認得這兩人。現在巡邏隊的人也不,隨著場地越來越大,人太本就看不過來。招人這種事歸老高自己管,他不像黑子那麼會拍馬屁,什麼事兒都請示一下獻個殷勤。他也就是招好人之后,給燕飛打個報告——實際上燕飛都沒仔細看過這些報告。
兩只大狼狗對那個影趴著的地方看了兩眼,因為離得比較遠,而且土黃影還不知道用過什麼手段,最終連狼狗都沒發現他。
等巡邏人員過去,影就開始行加速了起來,逐漸地接著場地上各種綠化和地形藏影,逐漸地向著牛棚靠近。
越來越近了,中間巡邏隊又從遠出現過一次,但是依然沒發現這個影。
隨著牛棚越來越近,這個影的作更迅捷了。他心里是有些得意的,都說養牛場看管的嚴,那些養牛的工人們都要保什麼的,但是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這次他來的目標就是牛食槽,確切地說是食槽里面的殘渣。牛食槽喂食過后會清理的,但是再清理,也不可能清理的一塵不染。
這就是他的機會。
當然如果真的發現不了什麼,那他還有其他的選擇。比如說去弄些飼料什麼的,反正花錢讓他辦事的人只要求他弄到飼料樣本,也沒說從什麼地方弄。
他是覺得牛棚里比較好弄,放飼料的地方肯定有人小心看管,而且飼料太集中,下手比較不容易。相對來說牛棚就多了,這麼大的場地,他覺得只要進了牛棚,借著牛群的掩護,絕對不會讓人發現他。
眼看希在即,他心里已經開始竊喜起來,馬上就要有一大筆錢到手了,這錢掙的可真輕松。
就在他即將進牛棚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崩’的一聲。
聲音很輕,他來不及分辨到底是什麼聲音,就覺得上一疼。
以至于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呼。
他的聲音已經足夠小,但是另一個聲音很大,是那種極其尖銳的哨聲,在晚上傳的格外遠,聽地格外清晰。
……
兩分鐘前,蛋還沉浸在甜的幸福之中。
他是一個剛到二十歲的小伙子,高中沒上完就去當了兵。在部隊他一不是尖兵,二沒有什麼技特長,理所當然的當了幾年兵就退伍回來。
本來退伍是有安置的,但是他等不及。
主要是他有關系,他是上林莊的,東扯西拉的總能和燕飛扯上點十萬里開外的親戚關系。如果只靠這關系也沒什麼,關鍵他以前和林海虎玩的好。
林海虎義薄云天的很,纏著老高死纏爛打了好幾天,愣是讓他給進來了。
知道進來的不容易,蛋也很努力,一直以來表現的也不錯,和林海虎那小子整天瞎胡混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因為表現好,最近西邊村子的一個孩看上他了。談是要時間的,這家伙為了快點結婚,就主要求上夜班,還是后半夜,這樣他可以前半夜去陪朋友——這個邏輯可能有人想不明白,為什麼不能白天上班傍晚再去找朋友呢?這是因為有了要值夜班的借口,他可以讓朋友陪他一直到上班的時間。
剛陪過朋友,這家伙正心猿意馬神十足,就發現了一個絕對不像是來干好事的影。
雖然還不確定這影是來干什麼的,不過他有辦法,拿起彈弓,先給那家伙來了一下狠的,然后就吹起了巡邏專用的哨子。
“嘟嘟嘟……”
土黃的影估計沒想到,一個養牛場,巡邏的居然是像什麼基地似的,除了明的牽著狗的巡邏的人,還有暗哨。
被彈弓打了一下之后他就想跑,但是哨音一想,立刻就有人從附近的房子里跑出來,還都帶著武出來的。
沒跑兩步,土黃影又挨了幾彈弓,還有一下打到了腦袋上,那個疼啊!
剛捂了一下腦袋,就被幾只狗圍了起來。
這家伙上涂了東西,所以狗只圍著不上來,但是他也不敢,那些狗不主上來攻擊他,不代表他沖過去還不會反擊。
甚至還沒等他想好是不是沖一把,都已經晚了,巡邏的人已經跑過來了!
“啊……”
他剛準備束手就擒,不想就上來一個家伙,拿著手上的東西對著他就是一下。
這可比彈弓狠多了,那子長了眼似的,別的不打,就打在他的手上。
十指連心啊!
當即他就開始求饒起來:“各位大哥,小弟就是來求財的,現在投降了,投降了……”
“啪!”
又是一下,他本來捂著傷的作揖求饒的,這一下就打在了另一只手上。
“有同伙沒有,快說?”還是剛才那個聲音,說話的是一個個頭不大,但是看起來格外狠的人。土黃的影覺得,這家伙絕對是比自己還狠還壞的那種人。
“沒有沒有。”發覺形勢不妙,這家伙立刻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啪!”
又是一下,接著那人再次問道:“有同伙沒有?”
“真沒有。”土黃的影一把扯下自己頭上臉上包裹的布,撲騰一下就跪了下去。
不求饒不行,他覺得自己還算有點骨氣。關鍵是看著這群人都不像是什麼好人,不說打自己的那個家伙,其他人看自己挨打都是面無表的。
而且這群人明顯有恃無恐,甚至都沒人上來掀開他的蒙頭布看他長什麼樣,上來就開始直接問有沒有同伙。很顯然,人家理這種事兒,都是有套路的。
是真有套路,雖然他已經跪下來求饒,可是那個狠的家伙顯然沒準備就此罷休,沖著旁邊的人低聲道:“按住他。”
立刻有人上來把他按到了地上,順便從他上搜出來剛才沒來得及掏出來的匕首,還有個小瓶子,剩下就是幾張零碎的鈔票。
但是,還有人按著他的胳膊出去。
“啪!啪啪啪……”
狠的家伙又是連續幾下,敲得這個家伙鬼哭狼嚎起來:“真沒有同伙,就我一個人來的,別打了,再打手就廢了……”
此刻他只盼著抓自己的這些人能有點別的問題問,他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能打自己幾下。但是一直追問同伙,他是真沒有啊!
眼看打自己的家伙本沒打算留,一個勁的敲自己的手,他是真吃不消。
“誰讓你來的?他人在哪兒?”狠的家伙把短放在他的手上,接著問道。
“是胡子讓我來,胡三,市里的胡三。”問話聲剛落,他就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也就是現在他才發現,那短其實就是一截空心鋼管,外邊還套了一個膠管——怪不得手上外邊不見淋淋,偏偏還痛徹心扉。
“胡三是誰?”狠的家伙再問一句,順手又在他手上敲了一下。雖然這次力度比較輕,但是那手早就傷痕累累,不都疼,這一下就讓地上這家伙又哀嚎了兩聲。
嚎了一嗓子就開始待:“是開飯店的,就在國道和大明路口,開個胡家菜館的那個胡三。他說讓我來弄點飼料就行,回頭我的賭債都給我免了,還再給我兩千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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