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車里有個小孩,還活著!”一輛路過的小車緩緩停下,司機從車上下來打探況,聽見靜,對車里的人說道。
“陳德,你趕把那孩子救出來!”男人出聲吩咐道。
“爸爸,我怕——”車里的孩看見滿地的鮮,眼淚汪汪,地抱住了男人。
“詩言別怕,爸爸會保護你的!”男人將孩抱在懷里,輕聲安道。
陳德使出渾力氣,才將那變形的車門拉開,把男孩從車里抱了出來,放到男人的車上。
“先生,車里還有一個人和司機,不過都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陳德說道。
“唉——”男人一聲嘆息,而后說道,“這孩子了傷,你立刻報警,然后我們趕送他去醫院。”
“媽媽,媽媽——”男孩滿臉是,他看著車里的母親,聲音也哭啞了。
「轟」的一聲,黑轎車燃起了熊熊大火,濃濃的黑煙與焦臭味四彌漫著。男孩呆呆地看著這烈火,一時之間竟忘了出聲。
“小哥哥,別害怕!”孩手擋住了男孩的眼睛,一只手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聲氣地安道。
……
莊嚴的墓地,小雨淅淅瀝瀝。
人們穿著黑,舉著雨傘,表肅穆。男孩的頭上綁著紗布,胳膊上吊著繃帶,看著墓碑前的照片,哭紅了雙眼。
男人一臉沉痛地將手中的那一束白放在墓碑前,終究是忍不住,伏在墓碑上慟哭。
人們流走上前去安著他,他點著頭,去了眼角的淚。
可是,當他轉過頭去的那一剎那,站在一旁的男孩,卻分明看見了他面上那得意的笑,一閃而過。
……
宋詩言聽完香菇的世,有些疼惜地看著他。一直以為,香菇有些呆呆的,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愁為何。
可是,當得知了香菇的世后,愈發地心疼了。原來,在他呆呆傻傻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如果,當時,我,我把事,告訴了,媽媽,媽媽,就,就不會死了。”
香菇如今說話還不利索,他低垂著頭,吞吞吐吐地說道,眼角是盈盈的淚。
宋詩言嘆了一口氣,抱著香菇,聲音也有幾分心疼,說道:“香菇,當時的你,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這本不是你的錯。就算你當時把這件事告訴了你媽媽,也沒有什麼用。
你爸爸有心想要你們的命,一次不,還有第二次,第三次,難道每一次你都能提前知道嗎?這是本不可能的——所以,你也不必再自責了。”
“可,可是,我……”香菇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宋詩言出聲打斷了:“香菇,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要朝前看,不能一直被過去束縛。香菇,你想想,你媽媽當初為什麼不離開那個家?
這麼做,就是為了替你保住你應該擁有的東西。可是如今,你卻一直逃避著,連家都不愿意回,你媽媽在天有靈,又怎麼可能會安心?”
一片沉默,只有凜冽的風聲,以及遠的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宋詩言知道,香菇他逃避了這麼多年。一時之間,是不可能做出決定的。
于是,瑟著肩膀,笑著對香菇說道:“香菇,好冷呀!我們得趕回家去了,要不然冒了,又得聽好一陣子老伯的嘮叨。”
香菇聞言,點點頭。宋詩言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朝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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