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離開,哪怕是淋淋的尸在前。
踏上修行路的,沒有幾個膽怯之人。
拜月山龐大的機緣,足以抵消嚴苛的規則。
當然,在不修士眼中那規矩其實也是保護。
就如那死去修士所說的,若是沒有規則,靈劫真人提著心燈修士帶自由殺人區,還不是隨意宰割?
而且看那修士之前的意思,他迫尹南天修改規矩,很大概率是真的想那麼做啊……
若是規矩的懲罰輕一些,他絕對能做出抓心燈修士去殺的事來!
此刻,數千修士沉默著,朝著明月崖上走去。
在那里,有四個桌子,上面是四個院子的份玉牌。
靈劫境就是長老玉牌,靈劫之下就是弟子玉牌。
當然,長老和弟子的區別并不大。
兩者都可以在宗門之中修行學習,聽院主教導。唯一的不同,就是長老有基礎功勛發放,但是需要承擔一定的管理。
此刻,蘇牧和姬芍一起,都朝著院走去。
“給你,兩滴。”
蘇牧將之前裝有原始神族的瓶子給姬芍。
姬芍也沒客氣,直接接了過來。
“你怎麼想著來了院?”
此刻姬芍也有些好奇,在看來,蘇牧應該是一個追求力量的修士。
在神閣之中,他就是那種表現啊。
相對而言,并不是一個提升自己實力的好選擇。
“你也因為喜歡小?”
“……”
蘇牧一時間差點不知道說什麼。
“不。”
蘇牧苦笑一,道:“我還沒姬道友這麼灑。”
“我是因為打算養一頭神。”
“神?”
姬芍一愣,但是旋即恍然。
想到了那玉碑之上的三頭神,以及蘇牧的大量功勛。
“原來是這樣。”
一邊說著,兩人都來到了院這里。
坐在桌子前的,是一名黑長發的人。
人一棕勁裝,面容不算好看,但是卻散發著一英氣。
哪怕是坐著,都能看出那比例夸張的雙和修長的上。
恐怕站起來,不會比自己矮多。
“加院?”
修懶洋洋的抬頭打量了蘇牧和姬芍一眼,那有些夸張到犯規的部隨著慵懶傾斜的子搭在桌上,讓人下意識的就忍不住多看。
“是。”
蘇牧看了一眼便將視線移開,放到了那玉牌上。
真簡陋啊……
這是蘇牧的第一想法。
白的玉牌上刻著一個“”字,簡單直接。
也是,從規則改變到實行,一共才兩三天的功夫,你想要多細也沒機會啊。
“拿著,自己去三星山。”
“那里已經被劃分為了院。”
“啊?”
蘇牧一愣。
三星山??
自己上午才從三星山下來,可沒發現三星山有什麼變化啊。
“這是你的。”
此刻,蘇牧發現人家這位長老本沒有注意自己,而是笑意盈盈的將玉牌遞給了姬芍,一臉熱的看著,道:“去了可以搶先去參加測試。”
“現在院選擇的人還不多,有什麼好能先拿就先拿了。”
正如這修士所說,現在大部分修士都去了行者和方士院,神師和都寥寥無幾。
只是,那修將玉牌遞給姬芍的時候,那蔥白的修長指尖還在姬芍的手上輕輕劃了一個圈兒。
如果不是個的,蘇牧真的有種看到紈绔子弟調戲人的錯覺。
“多謝長老。”
而姬芍微微皺眉,并沒有多說什麼。
那修看著輕輕一笑,道:“我熏,院副院主。”
“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是。”
姬芍點了點頭。
而蘇牧則是輕咳一聲,道:“長老,我的玉牌。”
熏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自己拿。”
蘇牧:“……”
這對比,也不用這麼明顯吧?
蘇牧拿了玉牌,便直接和姬芍離開,朝著三星山走去。
而此刻,剛轉過來的蘇牧卻是微微一頓。
就在他面前,穿紅袍獨眼呲牙,面容暴戾的中年修士正站在自己后。
是他?
這個人自己有印象,站在那個被尹南天殺儆猴的修士邊。
看起來,好像還是那個修士的頭。
關鍵是他上的氣息,給自己的覺致無比。
這說明他多半也是一名妙真人!
蘇牧心頭思索,卻并沒有停頓,直接和姬芍繞開走向了山下。
這個家伙……也是打算加院嗎?
院的長老?
蘇牧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那暴戾修士側頭盯著自己。
和自己對視的瞬間,他更是出了一個猙獰的笑來。
蘇牧立刻轉過頭去,微微皺眉。
對著自己笑?
他是認識自己,還是盯上了自己?
蘇牧印象里并沒有這一號人。
突然,他又到了一目的注視。
還看著自己的?
蘇牧以為還是那獨眼修士,他也不回頭,微微加快腳步,便和姬芍朝著三星山走去。
……
此刻,一道冰冷的目注視著蘇牧。
但是這道目,不是黃屠。
一灰袍的古川站在初月峰上。
他的目,死死盯著蘇牧的背影。
這幾日,他已經查到了最近借閱煉金典籍的人。
再據古嚴的遭遇,他篩選出了雷法、神師、擅長三個特征。
古嚴的尸上,可以看出巨大力量的沖擊,以及黑雷霆的轟擊和魂力殘留。
而自己兒的死,則可以得到心燈境,煉金這兩個詞匯。
如果是同一個兇手的話,那麼這個兇手的特征便是:掌控雷法和煉金,于心燈境擅長的神師!
而最近整整一個年頭,借閱煉金典籍的人,共有二百七十人。
這二百七十人中,作為神師的共有三人。
一個心燈修士半年前外出,至今沒有回來。
一個是熏,靈劫境長老。
最后一個……則是蘇牧!
古川微微閉眼。
他想到了消失的儲袋和,以及自己家的寶庫。
“查。”
“給我確定,蘇牧這兩日,有沒有不經過玉碑,憑空多出的兩滴原始神族。”
“查清楚他的神通況。”
“盯著他,看他最近是否獲得大量資源。”
古川的聲音平淡,卻沙啞的如生銹刀鋒。
“是……是!”
“弟子,必查的清清楚楚!”
跪在古川后的,是那之前送信的弟子。
此刻,他巍巍跪在地上,頭死死在地面。
“滾。”
“是!”
那弟子知道自己師傅的悲憤和暴怒,當即腰都沒敢直起來,倒退離開。
初月峰上,古川看著人熙攘的明月崖,突然心頭發寒。
“這就是……命嗎?”
他抖。
“不!”
“如果是他,不過一個心燈而已!”
“老夫必殺他!”
“只要我還在,古家就不會倒!”
古川深吸一口氣,轉離開。
而就在他背后不遠的小院中,王唯囂盯著自己臥房墻上掛著的一個字,幽幽一嘆。
那是一個筆法鋒銳的字。
但這不是人族文字、不是蛇文、也不是龍語妖魔文梵文。
這是一枚古神語。
那字跡如同活一般,不斷跳躍著鮮紅的芽。
“現在的你,不但干涉神師,還開始對靈息之上的修士,預告宿命了嗎?”
王唯囂看了一會,卷起畫卷背在了后。
他繼續回到院子,躺在了那安樂椅上,閉上了眼睛。
溫和,絨絨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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