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仰起頭，親了親他的薄

微風拂麵。

明明是盛夏，南寶卻到了一寒意。

注視著沈行書拔高大的背影，暗道，高不勝寒的本就不是沈家，而是沈皇後纔對。

不過，雖然同沈皇後年時的遭遇，也讚同為子謀利的抉擇，但卻始終無法原諒，沈皇後對子犯下的那些過錯。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大約便是如此吧？

沈家的家宴結束之後，南寶和寒煙涼漫步在長安城的街頭巷尾，兩人在拱橋上坐了，吹著黃昏的熱風，俯瞰這座繁華的都城。

正值黃昏，落日熔金，長河波粼粼地通往遠方，河道兩側的酒樓高閣鱗次櫛比，四麵八方攤販百姓絡繹不絕，暖黃的燈籠次第亮起，照亮了整座長河。

長安的繁華，猶如一幅難以描摹的畫卷。

南寶向寒煙涼：“寒老闆，沈家那邊……”

寒煙涼拎著一隻酒葫蘆，仰起頭，咕嘟咕嘟地往裡灌酒。

人脖頸細白纖長，白皙嫵的側臉，漸漸因為酒意漫上浮紅。

一口氣喝了個爽快，寒煙涼了瓣，笑道：“他想娶我，我卻不想嫁他。南，嫁人有什麼好？還不如一個人的時候瀟灑快活呢！”

南寶拿過酒葫蘆，淺淺飲了一口。

知道，寒老闆定然是被沈家那兩個兄弟傷了心，所以纔會說出這番話。

把酒葫蘆還給，笑道：“也好。”

正說著話，穿著黑常服的郎君走上了拱橋。

南寶朝寒煙涼使了個眼：“沈議絕追來了……”

寒煙涼默了默，嘀咕：“魂不散。”

沈議絕走近了，認真道：“原本在酒樓設了晚宴，你走得急，冇能留住你。我帶了銀兩，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南寶聽著，有點想笑。

這老鐵疙瘩，大約還是不懂怎麼追孩兒。

請吃飯什麼的，也太老實了。

寒煙涼哂笑：“看見你就煩，哪裡還吃得下？”

沈議絕眉目如山，還想說點什麼，寒煙涼不耐煩地丟掉酒葫蘆，縱一躍落下拱橋，踩著河麵漂浮而過的畫舫，蘊著輕功，徑直往遠去了。

“曉曉……”

沈議絕呢喃，同樣蘊著輕功，朝追去。

南寶勾弄著帶，自嘲：“得，我倒是被落下了。”

話音剛落，河麵上那艘畫舫，突然被人挑開竹簾。

白勝雪的蕭隨，端坐在船中，淡淡道：“上船。”

……

南寶來到畫舫上，才見舫中佈置巧奢貴，二哥哥竟然也在。

蕭弈盤膝坐在蘆葦編織的席麵上，拉過的手，替攏了攏鬢角碎髮：“蕭隨的船，咱們在這裡見麵，不會有人知道的。”

南寶向蕭隨。

這位四皇子看著驕傲清高，然而卻頗有眼，一聲不吭地起去了船頭，好給他們二人留下單獨相的空間。

蕭弈遞給一串糖葫蘆：“來的路上買的。”

南寶咬了一口。

鮮紅的山楂果著酸意，裹在外麵的糖添了幾分甜。

舒服地瞇起眼：“二哥哥來見我，莫非是想我了？”

畫舫冇有燃香，空氣裡瀰漫著山楂果的酸甜味兒。

蕭弈慢慢與十指相扣：“這幾日，一直在忙著部署軍隊，調度路線。每每空閒下來，腦子裡，便都是南。從前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詩歌太假，如今嚐了滋味兒，才知道，事實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輕言細語。

麵龐依舊冷峻昳麗，隻是丹眼中，卻藏著太多的愫。

南寶彎起亮晶晶的丹眼。

仰起頭，親了親他的薄。

蕭弈眸深了些。

小姑娘才吃了冰糖葫蘆，親他時，帶著淺淺的山楂味兒，酸酸甜甜，比世間任何佳肴都要人。

他扣住小姑孃的腦袋，霸道地吻上的。

“唔——”

南寶始料未及，冇吃完的糖葫蘆掉落在蕭弈的袍裾上，黑潤的瞳珠微微放大，呆呆地注視眼前的二哥哥。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淡漠地挑開竹簾。

蕭隨麵無表地看著他們：“給你們獨的機會，是你們商議大事，不是你們親熱的。再親熱，我就進來坐了。”

被人冷冰冰地盯著，南寶渾的都衝上了頭，白的臉頰漲紅如山楂果。

不住，想推開蕭弈，卻被對方錮得更深。

他的膛滾燙，他眼底的意猶如深海。

彷彿要在這短短一個吻裡麵，傾訴儘他所有的相思和孤獨。

南寶：“……”

眨眨丹眼。

二哥哥這是……

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會是蕭隨？

轉眼眸，瞅向蕭隨。

蕭隨黑著臉。

他始終不明白，人有什麼好親近的，們隻熱胭脂水、綾羅綢緞，還不如他們兄弟談論天下局勢、馬駒優劣來得開心儘興。

他放下竹簾，抱怨著坐去了船頭：“罷了，以後本王絕不會再幫你們製造獨的機會！”

輕舟畫舫順流而下，橫穿大半座繁華的長安城。

畫舫裡，蕭弈終於結束了那個吻。

南寶不開心地捶他一下：“給人看了笑話！”

蕭弈撿起掉在袍裾上的糖葫蘆：“自己人，不必害臊。”

南寶拿起手帕，給他拭袍裾上沾著的粘稠糖漬：“二哥哥，沈家和沈皇後的關係，冇有咱們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好。不知怎的，我有一種直覺，對付沈皇後，會比咱們想象的要簡單。”

蕭弈冷笑：“當死。”

提到“死”字，南寶拭的作頓了頓。

不自覺地了掌心。

掌心的傷疤明明已經痊癒，可是這一刻仍舊覺得疼。

和沈皇後，種下了雙生蠱。

同生共死，禍福與共。

如果沈皇後被殺……

抬起頭，張張想說點什麼，蕭弈握住的手，取下掌心的手帕：“不用，那些糖漬回宮人洗掉就好。”

南寶抿了抿小。

猶豫了很久，還是冇有辦法說出口。

沈皇後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又怎麼能因為自己，去奢求二哥哥放過沈皇後的命？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彎起眉眼，依賴地抱住蕭弈的脖頸。

長安古街，熱鬨繁華。

隻想縱這一刻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