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再壞，那也是他的阿弟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南在一起，他總有種做賊的覺。

他道：“我們見不得嗎？為何要避著他們？”

“因為想讓他倆獨呀！”南寶晃了晃他的手，“二哥哥忘啦，那日在軍營，人家穗穗也給了咱們獨的時間呀！”

蕭弈垂著眼尾看。

月清潤，山野寂靜。

小姑娘頭戴柳條和牡丹編織的花冠，的像是鬆山巫。

他拿起的花冠把玩，道：“殷斯年看似是和朝廷合作，實則已經與山匪達聯盟。剿匪的那天，他將反戈一擊，與山匪聯手，圍剿朝廷的軍隊。”

“殷朝宗告訴你的嗎？”南寶吃驚，“殷斯年果然是想謀反！”

蕭弈把花冠放回到腦袋上：“好在殷朝宗已經被蕭隨策反，大戰那天，會和我們一起對付殷斯年。”

他牽起南寶的手，往山下走：“你是怎麼來到老君山的？”

提起這個，南寶就忍不住磨牙。

不高興道：“還不是你那個小表弟搞的鬼？他看我不順眼，居然買通山匪把我弄上山，企圖辱我！二哥哥，我早晚要殺了沈議！”

沈議……

蕭弈瞇了瞇眼。

回到殷府，已經是子夜。

蕭弈送南寶回了廂房，照顧洗漱上床之後，獨自提一把九尺陌刀，轉闖進沈議的寢屋。

月盈室。

寢屋空空如也。

蕭弈冷笑一聲。

沈家的小郎君料事如神，恐怕早已料到他會找他算賬，這個時候正躲在他哥哥的房間呢。

他轉去找沈議絕。

踹開屋門，屋子裡燈火通明，沈家兩兄弟正在下棋。

沈議籠著寬袖，抬眼見他進來，不微笑：“怎麼去了這麼久？可有找回南司徒？”

蕭弈轉了轉陌刀。

陌刀長達九尺，直接把花幾上的花瓶掀翻在地。

花瓶摔碎的巨大聲響，令沈議絕不悅蹙眉。

他沉聲：“雍王這是何意？”

“何意？”蕭弈似笑非笑，用下挑了挑沈議的方向，“那得問你的好弟弟，做了什麼好事。”

沈議絕轉向沈議。

燈火葳蕤，白勝雪的小郎君，仍舊麵帶笑容，溫聲道：“從水回來以後，我就和阿兄在一起，能做什麼？雍王，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蕭弈冷聲：“你買通山匪綁架南，敢做卻不敢承認嗎？”

沈議絕眉頭鎖得更深：“綁架？”

“阿兄，我冇有。”沈議否定得徹底，“我再如何小氣，也不至於跟一個子過不去。更何況南家對我有恩，我又怎麼會對南司徒下手？”

蕭弈早已不耐煩聽他辯解。

沈議和南之間，他當然更信南。

陌刀一橫，不由分說地襲向沈議！

沈議端坐不。

沈議絕寬袖拂過，手持長刀擋在他麵前。

長刀格擋住陌刀的攻擊，他認真道：“雍王，我阿弟恩怨分明，絕不可能謀害南司徒。”

“恩怨分明？”

蕭弈扯笑了一下。

房屋空間狹窄，兩人卻在房中大打出手。

玉破碎，滿目狼藉。

蕭弈一邊打一邊道：“你怎麼不問問他，長公主夫婦是怎麼死的？你怎麼不問問他，當初錦城裡，寒煙涼是如何收留他，又是如何被他背叛的？恩怨分明？！沈議絕，彆瞎了你的眼！讓開！”

沈議絕死活不肯讓。

他是名門沈家的嫡長子，自在金吾衛裡麵曆練，師從無數大師，一功夫堪稱湛，哪怕和蕭弈對上，短時間也不至於於下風。

兵相撞，迸濺出一連串的花火。

他死死架住長刀，薄抿一條直線。

雖然上說著相信阿弟，可心裡卻無法欺騙自己。

阿弟背叛寒煙涼是事實，阿弟幫助趙家謀害長公主夫婦也是事實，今日南司徒被山匪綁架……

恐怕也是阿弟所為。

可是，他再壞，那也是他的阿弟。

蕭弈招數狠辣，聲音像是帶著蠱：“沈議絕，殺了他，你就能毫無顧忌地獨占人，何樂而不為？什麼阿弟，你要這種六親不認的阿弟作甚？！”

陌刀挑開沈議絕的長刀。

長刀手，深深紮進地麵。

沈議絕單膝跪地往後了一段距離，堪堪握住刀柄。

他垂眸，餘瞥向沈議。

放任蕭道衍殺了他，然後自己獨占人？

他著人，可他也著阿弟。

他親眼看著阿弟長大，親眼看著他為名門沈家的驕傲，他怎麼可能拿阿弟的命來換人的芳心？

他做不到。

男人手背青筋暴起，猛然出長刀，不顧一切地襲向蕭弈：“如果雍王執意要對我阿弟手，就彆怪臣以下犯上！”

蕭弈轉。

陌刀抵在後背，反擋住沈議絕的攻擊。

刀劍爭鳴。

他勾：“沈將軍，你猜，如果本王把這個選項放在沈議麵前，他是會選擇你，還是會選擇寒煙涼？”

沈議絕沉默。

片刻，他麵無表，繼續和蕭弈大打出手。

屋外遊廊，燈火蜿蜒。

寒煙涼披著件大袖，垂著眼睫菸。

南寶也被這裡的靜吸引過來，聽見屋子裡的對話，忍不住瞟了眼寒煙涼。

寒老闆分明對沈議絕有意思。

可是他那番話，恐怕傷到人心了。

安：“寒老闆，你彆為沈家的兩個兄弟傷心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下一個會更乖。”

寒煙涼長長吐出一口菸圈，微翹的杏子眼帶著幾分迷離。

道：“倒也冇怎麼傷心。沈議絕重，做出這種選擇並不奇怪。更何況，一個是萍水相逢的人，一個是脈相連認識了二十多年的親弟弟，換做是我，我也會選弟弟。我隻是，隻是……”

“嘶”了聲，突然不自然地偏過頭。

南寶清楚地看見紅了的眼圈。

寒煙涼努力讓緒保持平和，卻仍舊遮掩不住漸漸沙啞的聲音：“我隻是，不喜歡被當做品。拋棄或者拱手相讓，我都不喜歡。我也想，自己選擇一次。但他，他冇給我選擇的機會……南，我其實不怨他護弟弟，我就是，就是怨他不給我選擇的機會……”

一向緒斂。

許是覺得說這種話很麻丟臉，菸的姿勢兇悍了幾分。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