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我們兒也有夫君疼

暗紅絨錦盒裡，躺著一隻緻繁複的小花冠，金打造，鑲嵌了貴重的翡翠寶石和東海珍珠，做工細膩而複雜。

“好漂亮！”

讚歎。

喜收集珠翠首飾，連忙下榻走到妝鏡臺前，在頭上比劃。

比劃著比劃著，突然好奇回眸：“二哥哥，你的府邸都被查封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蕭弈合上書卷。

從前的南，收到禮隻會興高采烈活蹦跳，絕不會想這麼深。

不愧是當了司隸的人。

南寶抱著小花冠，驚訝：“難道……是你來的？”

“我是見不得的梁上君子嗎？”蕭弈蹭了蹭鼻尖，“府邸雖然被查封，但私庫裡還是有些銀錢的。給你買件首飾，算什麼大事？”

南寶這才放心。

繼續高高興興地試戴小花冠，打算一會兒打扮漂亮去給祖母請安，反正今日休沐不必上朝。

廊外。

十苦和十言對視一眼。

天曉得他們主子手頭有多張，都已經兩個月冇給他們發月錢了。

於是主子昨夜見過曲州唐家人之後，就帶著一幫天樞銳，洗劫了錢家金庫。

錢家郎君錢商羽，曾與王妃說過親，卻在相看的花廳裡，和表妹雯雅曖昧茍合，主子暴怒，把錢家人抓進了大牢，還廢了錢商羽。

後來吳家出事，才暫時放過錢家人。

主子看他們不順眼，加上他們效忠沈皇後，這才挑他家下手。

錢家不愧是長安城最黑心的大珠寶商，金庫裡的金磚堆積如山，堪比當年衛國國庫！

隻是那些金磚現在都他們主子的了，連帶他們也發了好大一筆獎金！

……

南寶去鬆鶴院請安時，府邸仍舊賓客盈門。

踏進花廳門檻，意外瞧見小公爺和小堂姐也在。

請過安後，南寶珠笑道：“長公主得知咱們家位列上品，又拜大司徒，對你好生讚歎，還特意備了許多厚禮，讓我們送過來。”

南寶的目落在頸間。

小堂姐的是白，所以頸間紅痕相當醒目。

許是察覺到的目，小堂姐不自在地攏了攏領。

凝白通的耳廓，更是緩緩染上緋紅。

“‘我們’？”南寶含笑了眼寧晚舟，打趣，“從前小堂姐和我在一起時，纔會自稱我們，如今和小公爺倒也稱起我們來了。也是，你們纔是夫婦，確實該自稱我們。想來明年，你們就能有小寶寶了吧？一胎兩寶纔好呢！”

“哎呀！”

南寶珠又又怒，圓潤白的麵龐紅得快要滴，連忙起拳頭去搗，“再胡說，我今後都不跟你玩了！”

南寶一邊躲南寶珠的打，一邊故意喊話：“小姐夫，你快看珠珠，打我！”

一聲“小姐夫”，令寧晚舟相當舒坦。

他拉住南寶珠的手，溫道：“彆打了，當心手疼。”

南寶：“……”

得，竟吃了一狗糧！

花廳裡又來了幾位客人，氣氛更加熱鬨。

南寶趁他們寒暄時，坐到老夫人邊，小聲道：“祖母，鎮國公府可有提扶正的事？”

老人往裡塞了一顆金棗兒，笑容慈：“還冇來的時候，小公爺親自提了一次，說是已經得了長公主的同意。照我的意思啊，不如先把珠丫頭接回來，再與他們商量婚期，以正室之禮把嫁過去。隻是，小公爺捨不得放人，不肯答應呢。”

金棗兒甜甜的。

南寶暗道，小公爺才嚐了滋味兒，當然捨不得放人。

那個年，壞得很呢。

正經道：“實在不肯放人，咱們也冇辦法。隻是須得要求鎮國公府重視這次大婚，三六聘，一樣也不能！”

老夫人冇說話，隻是笑地看著。

南寶好奇：“祖母？”

老人把摟進懷裡：“我們兒這麼為姐姐著想，真是懂事，祖母高興呢。隻是你也要為自己打算，知道嗎？祖母不知道還能活幾年，就想看著我們兒也有夫君疼……”

南寶仰起頭。

歲月真是殘忍，祖母鬢角的白髮比去年更多，就連臉上的紋路也越發細，可疼的心，卻是與日俱增。

伏在老人懷裡，鼻子酸酸的答應著。

……

次日。

南寶去司隸衙門時，聽見一片鬼哭狼嚎聲。

翻下馬，把韁繩丟給隨從：“這是怎麼了？”

唐驍黑著臉過來稟報：“是錢家的人過來報案，說是金庫被盜，損失多達數十萬兩黃金。吵吵得厲害，非得親自見你，攔都攔不住。”

錢家……

南寶莞爾。

他們家本來就有問題，以次充好，賄賂員，稅稅。

上次二哥哥查他們家，結果卻因為沈皇後而被迫放棄。

冇想到，他們竟然主送上門來了！

人群讓開。

錢家人都聚集齊全了，錢夫人、錢商羽、雯雅等人都在。

錢老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控訴道：“南大人，我們家上百年積攢的黃金，都被人走了！無論如何，你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南寶溫聲：“案子我們接了，會詳查的。”

也順便查查他們的黑賬。

錢夫人拂袖，厲聲道：“不必詳查！我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

南寶點點頭：“那進去說。”

“就在這裡說！”錢夫人不滿，“當著全城百姓的麵，纔不至於你偏袒兇手！”

南寶輕笑：“聽夫人的意思，那兇手與我是認識的？那，就在這裡說。“

周聆書特狗，立刻招呼隨從搬來一張胡床。

南寶袍落座：“說吧。”

“兇手是蕭道衍！”錢商羽臉雪白，“我們錢家行走長安，從不與人結仇。唯一的仇家，是蕭道衍！昨夜金庫被盜，肯定是他乾的！”

他被廢了子孫。

如今說話，竟然娘氣起來。

南寶垂著眼睫，想起了那頂緻的小花冠。

淡然地拍了拍袍擺，笑道：“你們懷疑他，可有證據？”

錢家人麵麵相覷。

證據，自然是冇有的啦。

南寶笑意更盛：“他如今就在我府上，早晚戴著鐐銬，哪裡有機會去你家行竊？更何況，昨夜他一直與我寸步不離，諸位可不要隨意誣陷好人。放心吧，你們的案子，我會親自去查。”

錢家人還冇來得及抗議，街頭那邊突然傳來喧囂聲。

南寶去。

無數穿白的讀書子弟，正遊行而來。

行至衙門前，他們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高聲道：“請大人為皇太子翻案！”

南寶愣住。

周聆書俯湊到耳畔：“今天是皇太子蕭寧的忌日。這些讀書子弟，都是寒門裡年輕一輩的翹楚，當年也都追隨過皇太子，十分深厚。去年冬天他們就鬨過一回，冇想到今年又來了……你小心些理，彆惹怒了寒門。”

他們說著話。

角落裡，穿著黑鬥篷的人，五在黑暗裡，正靜靜注視他們。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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