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顧明珠點了點頭。
反正看過了,知道北漠皇不過就是一個無力迴天的老頭了,反而放下了某些執念。
不然,孃親死得這麼慘,仇人卻活得平安喜樂,鶯歌燕舞,是無論如何不甘心的。
既然王爺留著北漠皇有自己的考慮,那麼這一切,就給王爺理吧。
去看過孃親,在北漠也冇什麼事,便可以啟程回西楚了。
雖然生在北漠,可是,長在西楚,西楚一粥一米養育了,那裡有的親人和人,那裡纔是魂牽夢縈的故鄉。
平南王帶著顧明珠去看北漠皇,顧明珠不聲的再給北漠皇紮了一針,於是,昏倒的北漠皇便慢悠悠的轉醒了。
渾濁的雙眸看著周圍的影子幢幢,一時間不知今夕何夕。
一眾大臣看見皇帝終於醒來,全都鬆了一口氣,心裡歎一聲天佑我朝。
皇帝醒來,想起宴席好像才舉行到一半,於是嚷嚷著起來,要繼續君臣同樂。
隻是子太虛,一起來就頭昏眼花,一下子又倒回了龍床上,隻能作罷。
一眾朝臣忠心耿耿的勸了一翻,這才唏噓的散去。
平南王和顧明珠出了宮,兩人屏退侍從,一人一匹白馬,輕便快捷的出了城。
往北郊一直跑,跑了幾十公裡,進了山林。
一直上山,直到一片開闊的原野,終於看見了孃親小小的墓碑。
無字碑,立在了漠河邊。
此時,漠河已經結冰,寬廣的冰麵,北風呼嘯而來,穿過山林,有嗚嗚咽咽的嘶鳴聲。
顧明珠站在墓碑前,看著麵前的漠河,後的梅林,心想,春天的時候,萬復甦,冰雪消融。
前麵是波濤洶湧的漠河,後麵是漫山遍野的梅花,景一定極。
孃親長眠在如此麗的地方,難過的心得到了一點點。
的出生給孃親帶來了厄難,如果不是懷上了,孃親也不一定就會這麼香消玉殞在宮中。
每每這個念頭產生,都十分難過。
知道的出生也是冇得選擇,可是,還是難過。
誰也不希自己一出生就給親人帶來災難。
所以,迫不及待來北漠,迫不及待想要為孃親報仇雪恨,彷彿隻有這樣,心中悶悶的難過纔會好一些。
今日宮中走一遭,這裡走一遭,淡淡的難過終於煙消雲散。
鬥轉星移,滄海桑田,他們不過都是滄海一粟,活著,不過是一個過程,在漫長的時代變遷之中,不過是微小如一粒塵埃。
孃親無論怎麼活,都是孃親的一生,無法置喙,也無法為孃親做選擇。
無法選擇出,可是卻能選擇怎麼活。
以後怎麼活,便是自己的一生了。
與人無尤,無怨無悔。
平南王站在的旁,看著蕭索的江麵,滿目蕭索。
生前他最喜歡跟阿梅來這裡跑馬,他們執手許過誓,等邊關穩定了,他便解甲歸田,跟在這裡,建一間茅屋,種幾畝田,過男耕織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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