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眼角都被怒意浸染，剛才還克製的火氣忽然發出來，“你到底想怎麽樣？”

話很難以啟齒，權傾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口的，“我要你恢複記憶。”

夏梵音冷笑，一字一頓，“我憑什麽？”

“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確定不是為了你自己？”

嗤然哂笑，斜睨著他的眼神布滿了嘲諷，“其實你看著現在的我，有種我不是我的覺，對吧？”

男人瞳孔微微一。

沒等開口，“是。”他緩緩吐出一個字，又啞聲道，“雖然你還是跟過去一樣——最初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現在這樣沒有煩惱沒有憂慮的樣子，隨便一件事就能高高興興的笑。我喜歡看著你笑，可我不喜歡你忘記我的樣子……沒有我們之間記憶的你，好像不是你了。”

他承認，的沒有錯。

他私心裏確實希恢複記憶——哪怕恨他、怨他，可他想要的解決問題，而不是掩耳盜鈴。

雖然還是，可他總覺得了什麽。

“但是七……”

他半闔著眸，眼瞼微垂，眼底的緒本無法探究，低低的道：“不隻是這樣。”

夏梵音眸微凝，眼底起了細微的變化，卻仍是麵無表的看著他。

男人閉了閉眼，“我強迫你留在我邊沒錯，我沒有否認過。可正因為是強迫，我更希你能恢複記憶，希你在記得一切的況下有朝一日能接這件事，而不是在將來的某突然恢複記憶時，不不願的發現自己失去記憶之後竟然已經接了我，懊惱又後悔。”

他有私心，沒錯。

可他更希的是能心甘願，而不是糊裏糊塗的接了一切——哪怕過程中，冷落他、不願理他，甚至用所能想到的任何方式來懲罰他，都可以。

權傾九凝視著，結驀地滾了滾，“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夏梵音對上他強烈而炙熱的視線——那種強烈，不容忽視，甚至不容人拒絕。

眸一閃，倏地別開了臉，著遠。

眉眼間的怒意與冷嘲已經褪去，化作清冷的疏淡，“你想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恢複記憶是嗎？”淡淡的道：“好我告訴你，可能是因為我相信過去的自己——既然我寧願抹掉自己記憶也不讓你好過，那麽那段記憶一定讓我十分不愉快甚至是痛苦。而你，不管我是否記得過去的事，都要把我留在邊……好啊，我無力反抗隻能順從，那麽我不想記得那些不好的東西還不行嗎？”

男人驀地震了一下。

眸底細碎的瞳暗淡碎裂，化作一片片的碎片，好比他此刻被強烈撕扯的心扉。

聲音仿佛含著若有似無的笑，好似溫，可是男人眼底倒映著致冷豔的麵龐，分明沒有半點笑意，就這麽清清泠泠仿佛不食人間煙火，“我希自己每至能高興的笑，這麽簡單的要求都要我跪下來求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