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工作量一下子開始巨增。
自從我按照夢裡的形而寫的文章被到論壇裡去之後,讀者反響很大。點擊前所未有的高,甚至在短短時間裡突破了置頂在首頁上,被掛了相當久的那篇點擊率最高的華文章。
而我的寫作也前所未有地開始膨脹起來,我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是這麼塊寫作的料子,每天幾乎只要一打開電腦,一看到帖子下一條條中的留言,那種強烈的想把自己腦子裡東西全部傾瀉出來的就開始蠢蠢了,那會兒覺自己真的就是個寫作天才,尤其是寫這樣的□□小說。雖然我自己心裡清楚,我的那些源源不斷的靈到底來自哪裡。
自從做了那個讓我尷尬了很久的春夢之後開始,隔三差五,我就會做一次類似那晚的夢。夢裡的角永遠只有兩個人——我,還有MICHAEL。我都不曉得這到底是種巧合,還是我真的對人家帥哥了什麼念頭。可是把夢裡的東西變文字寫出來,看著別人由此而激追隨的回,有時候已經遠遠蓋過了我因此而在見到MICHAEL時所產生的愧,以及反複做著那樣的夢的疑。
而他對此是一點都不知曉的。越來越多作品的產生讓他對我贊賞不已,網站流量巨增,我在短短幾天裡了野薔薇最紅的寫手,也因此我和他之間有了更多的接,比如時不時地請我和丁小姐一同出去吃飯,也會在我加班到太晚的時候開車送我回去。良好的教養讓他看上去而溫存,那會兒覺我們間不像是上下級,而像是某種合作夥伴。
用他的話來講,我們在合作打造一個以使人深深陷的磁場。
不過即便如此,我發覺自己還是沒有正式融合到大辦公室那個不算很大,卻包含著整個野薔薇百分之八十員工的團中去。似乎隔著層,們同我之間。而那層遠不如幾個上層領導同我之間的距離那麼容易打破。甚至每次在我去倒水,或者走開的時候,回來總會發覺一些似有若無的目在我臉上匆匆掃過,當我想因此而去回應的時候,那些目卻又不見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而當時於寫作顛峰狀態中的我,亦沒有去弄明白的那一層打算。
只是有一點,讓我在空閑下來的時候,回頭想想會到有些不安——
在打造那個磁場的同時,我覺自己似乎也正被這磁場所著往裡深陷。
那些越來越頻繁的夢境,那些越寫越流暢的文筆……甚至有一次在中午趴在桌子上打個盹的時候,我也做到那種夢了。而夢裡的景竟然不同於往常,那是在辦公室裡。就在我的電腦桌上,我夢見MICHAEL抱著我,把我在那張不到半米寬的桌子上,邊上電腦忽閃著熒熒的藍,映得他一雙眼看上去是紫紅的,像是一片幹枯了的在他瞳孔裡無聲妖嬈……
醒來時看到他就在我邊上站著,俯著翻看我屏幕上打了一半的文章。看的時候樣子很安靜,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一只手在我頭發上輕輕著,很親昵的一個作,親昵得讓我一時不敢讓他知道我已經醒了。
有時候不自會問自己,到底是我在塑造這個場,還是我被這個場所塑造了,總之那段時間,我一邊在MICHAEL面前尷尬又不可避免地存在著,一邊在他評價我文章時的眼神,和這項工作給我帶來的就裡沉溺得無法自拔。
時常的會在敲打鍵盤的時候,覺有些什麼東西過我的指尖融匯到那些黑的鍵盤裡去,那種覺是奇特的,奇特到每每產生這種覺時,我會發覺自己打字的速度前所未有的飛快。
這大該就是MICHAEL所說的,靈魂進文章的那種覺吧,那時候的我是這麼猜想的,並且那時候我也始終都沒有意識到,這段時間自己上究竟有什麼不對,而周圍人看到我時的眼神,又有著什麼不對。
直到有一天,我打開網頁的時候,系統提示我有一封信。
信是個名字由一串數字組的人發來的,容很短,只有一行字:
‘為什麼不回頭照照鏡子。’
乍一看到,我以為是慣常的那種惡作劇垃圾信件,這種信件在互聯網上是很容易收到的。
可是在剛把它刪除之後,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腦勺一寒。
為什麼不回頭照照鏡子。
我的背後確實有一面鏡子。
大凡我們這種類型公司的辦公室,裡面的桌子都用塑膠板做的隔斷把桌子隔獨立的一小間空間。主要以正面,兩側為主。前後排列的話,就像一道道牆壁把我們獨立地分割開來。這麼做既讓公司看上去整潔,又讓員工有個貌似獨立的環境,工作起來容易集中神。
我就是坐在這樣一排小間的第一個隔層。
後是第二個隔間的前隔板,對我來說,就像是堵牆,“牆”上安著面小小的鏡子,不知道是誰安上去的,總之當初還是小張的位子的時候,我就已經留意到它掛在那兒了。
可是寫這信給我的人,他是怎麼知道的。
琢磨著我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周圍,周圍人正埋頭工作著,沒有一個人因為我的目而朝我看上一眼。
那麼這算是蓄意的,還是巧合……
心裡有了疑,神經裡某種東西就蠢蠢了,雖然當時的我堅信,這封信裡提到的,肯定只是個巧合。惡作劇的巧合。可還是忍不住往鏡子裡看了一眼,那面我坐到這裡之後,從來沒有回過頭去照過一次的鏡子。
因為我實在是個很好奇的人,好奇又膽小。
所以在一眼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我驀地吃了一驚。
鏡子裡一張比石灰好看不了多的臉。
很白,幾乎沒有一點,兩只眼圈黑得厲害,像幾天幾夜沒睡過覺似的,還能看到一條青筋在眼窩下浮現。
怎麼臉會那麼難看……
我下意識手了自己的臉,手指冰涼,蛇似的膩。再仔細看,我差一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鏡子裡那只著我臉的手並不是我自己的。從我腦後出,那只蒼白的手在我臉頰上慢慢移,可是我的後除了桌子和電腦,本什麼都沒有。
再仔細看,那只手沒了,鏡面上黑蒙蒙一層,像是落了層灰塵。
這天晚上,我又一次留下來加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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