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牧為九兒運功，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三天以來，每天至有十個時辰的時間，他都在給九兒運功中。

一個人的功力再深厚，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短短三日的時間，他憔悴不堪，臉上本沒有一點點人。

他躲在了山澗中的一個山裡，就連夜羅剎和琉璃，也是找了兩天兩夜，才找到他。

看到慕牧的那一刻，兩個人心頭一酸，夜羅剎氣得差點對九兒出手，琉璃是兩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宮主背上之前有傷口，是宮主的藤條落下帶出來的傷，沒想到，這三天三夜，他完全沒有理會過背後的傷口。如今傷口化膿，甚至腐爛，讓人看著如此的怵目驚心，恐怖萬分！可他還是不理會，終日裡除了替九兒運功，便什麼都不聞，也不問了。哪怕夜羅剎和琉璃來了，他也是不理不睬，連看都沒有看兩人一眼。

事實上，運功到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去理會多餘的人。直到每日僅有的那點休息時間，他將九兒護在懷中，自己靠在石壁上，也就只能依靠這一兩個時辰的時間，將力迅速養起來。可是，那只大掌始終著九兒蒼白無力的手，說什麼都不放開。夜羅剎剛來沒多久的時候，曾經忍不住要對九兒出手。

繼續這樣下去，九兒救不，就連慕牧都會真氣耗盡而亡。

可就在夜羅剎要出手的時候，慕牧忽然睜開眼睛，啞聲道：“若不在，我定隨而去。”

他的聲音很輕微，大概是因為真氣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人也沒什麼力氣了，但，就算是再輕微的聲音，那份執念也依舊在。

夜羅剎是了解他的，他說會跟著九兒去，就一定會！

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養大的孩子，冷了二十多年，如今竟然會為了一個姑娘發狂到這地步！“

你……你竟然……”看到九兒手上那條鏈子，夜羅剎一陣氣怒攻心，差點沒暈死過去！

“你竟然將你爹娘留給你唯一的東西，給了這丫頭！”

他怎麼可以！可是，這鏈子如今戴在了九兒的手腕上，若不是慕牧給的，怎麼可能有機會戴上！

“是我未來的媳婦。”慕牧低了一口氣，再一次發力，將自己的真氣往九兒上灌。

剛才說了幾句話，差點就岔氣了，現在，他連半句話都不敢再說。

夜羅剎很生氣，氣得很想撕了眼前這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可同時也很無奈。

養大的孩子，心裡了解，他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夜羅剎和琉璃，只能守在慕牧的邊，一守便是一天一夜。如今，已經是第三天的夜裡，慕牧整個人看起來，明顯剩餘不了太多的力，甚至，他隨時都會昏闕過去。至於九兒，氣倒是真的稍稍好起來了，只是，這點好，卻是要用慕牧的生命在維持！

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慕牧一口氣沒緩過來，一張，鮮頓時湧出。“

宮主！”琉璃嚇得從地上一躍而起，慌忙過去，想要拿什麼給他，但，宮主明顯不喜歡自己靠近。回頭看著夜羅剎，急了：“宮主，你快想想辦法，宮主他……他熬不下去的！”

夜羅剎臉十分不好看，能想到辦法，早就用上了。

這臭小子竟然真的不管自己的命，就這樣豁出去，一心只想救活九兒。

可是，他這樣，真的能救活這丫頭嗎？

最後，唯一的結果，必然是兩敗軀傷，一起……共赴黃泉。

“牧兒，放棄吧，活不的！”夜羅剎一臉擔憂，看著他蒼白的臉，以及邊不斷滲出的鮮，心疼不已。“

牧兒，我知道你喜歡這丫頭，可真的活不了，你能永遠為運功嗎？一旦停止運功，就會立即死去，你可以維持多久的生命？”

慕牧沒有說話，這孩子從小就聽話，一直是聽話的，最近幾次不聽話，都是因為九兒。到了這時候，夜羅剎已經不去想什麼生氣不生氣的問題，若是九兒能活下去，至，這孩子還能活下來。

現在，只想讓的孩子活下去！“

牧兒，就當我求你了，放棄吧，我不想失去你，江山不能沒有你！”

慕牧還是沒有說話，夜羅剎沉默了好一會，忽然臉一沉，手抬了起來。

“師父不願意看到你如此痛苦下去，既然最後的結果，都是要失去你，那不如，給你個痛快！”的手落在九兒的頭頂上，那一掌，眼看就要下去。

“師父先送離開，你若真的要隨，那……師父也沒辦法了！”他繼續運功下去，終究是難逃一死！先除掉九兒，或許，的孩子還有一線生機！的掌中在蓄力，慕牧心尖一，因為焦急，又吐了好幾口。“

師父，不…………”他現在只要一張，鮮就會不斷湧出。可他焦急，就算吐，也只能啞聲道：“師父，不可……”

“我不能再看著你苦了！”夜羅剎心一狠，一掌就要下去。

慕牧臉一陣大變，急氣攻心，忽然氣息一陣大，被自己的真氣猛地彈了出去。“

宮主！”琉璃立即過去扶他。

慕牧兩眼已經沒有任何澤，模糊的視線裡，只看到夜羅剎落在九兒頭頂上的手。

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不出來：“不能……傷，是…………”

九兒是？

夜羅剎差點出手的真氣，猛地被自己收了回來，看著陷了半昏闕狀態的慕牧，皺起了眉：“真的……是？”慕牧用力著掌心，鋒利的指甲已經陷皮，想要利用這份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最終，還是抵不過噬人的暈眩。

“是…………師父，救，求……你……”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頭一側，暈死了過去。邊的本就沒有停止過，沿著他的角，不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