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燕珩去公司,姜予初本想在公寓看劇本,但是燕珩不知道發什麼神經, 非要帶著人到公司。
姜予初還在“服”的階段, 暫時聽話的跟著燕珩去了公司。
燕珩在潼市的公司隸屬于珩靈集團,立年限不長, 發展勢頭卻突飛猛進。
打國市場不過短短六年的時間就已經為業龍頭企業。
讓潼市不家族企業心生忌憚, 有意合作的企業不勝枚舉。
商人嗅覺最是靈敏,誰不想分一杯羹呢。
燕家繼承人的手段令人佩服,卻在佩服的同時不得不小心提防。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或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燕珩是猛虎, 稍不留意就會被咬住致命點, 撕裂敵人的脖頸。
即使是合作,也不能百分百的付信任, 疏于防范。
商場爾虞我詐, 倒是和娛樂圈如出一轍。
姜予初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翻雜志,看了兩頁眼睛就開始打架。
財經雜志的催眠效果倒是好,還是時尚雜志看起來心愉悅。
姜予初打了個呵欠, 把雜志蓋在臉上, 打算小瞇一會。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隨后Vincent推門進來, 把幾份合同拿給燕珩簽字。
瞥到沙發上某個完全不注意形象的人后,悄悄給了記眼刀。
姜予初像是長了雙視眼,拿開雜志直起,“我看到了,你在瞪我。”
姜予初笑了笑, 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支著下,好整以暇地拆穿Vincent的白眼。
Vincent沒想到這人還有此等技能,一時間被噎的忘了反駁。
燕珩簽好字后抬眸看向姜予初,手中的鋼筆指了指,以示警告。
姜予初隨即會意他這作的含義——不要對別的男人笑麼?
偏不,臉上的笑意不減,聲對著燕珩撒,“燕公子,你家助理瞪我,你不管管麼?”
“誰瞪你了,不要口噴人。”Vincent臉頰漲紅,沒什麼氣勢地頂了一句。
燕珩沒看Vincent,把簽好字的合同遞給他,眼神沒離開過姜予初分毫,“他會去非洲,你可以趁現在瞪回去。”
“......”
Vincent一句“靠”生生咽了回去。
妖姬害人,迷得君王五迷三道令智昏,自己這個可憐的忠臣有苦不能言,只能低頭認錯,祈求君王看在往日的分上不要不就拿非洲說事。
燕珩看著Vincent哭無淚的模樣揚了揚下,示意他可以滾了。
姜予初看著小助理滿怨氣無發的憋屈模樣就覺得心大好。
燕珩起走過來把抱起放在辦公椅上,兩抵著椅腳,雙臂撐在椅背上,把人困在椅子里微微俯下居高臨下地看。
“很開心?”燕珩問道。
姜予初仰頭靠著椅背,想要轉一轉椅子,卻毫沒轉。
“他是你的狗,我看他吃癟自然開心,”姜予初著燕珩的領帶,手上輕微用力拽了拽。
姜予初用的力氣不大,燕珩卻十分配合地往前傾了傾,“是想看他吃癟,還是想讓我生氣?”
“你會生氣麼?”姜予初眉梢輕佻,姿態慵懶。
燕珩勾著的指尖了,“顯然不會,你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不足以破壞我跟他之間的關系,他不會覬覦你,你不用每次見到他都對著他笑。”
“既然不會你又何必在這跟我浪費口舌,”姜予初把手回,“你說你們倆的關系像不像我和依凝,絕對信任,彼此依賴,一方出事另一方就會很著急。你應該懂......”
“不像,”燕珩打斷姜予初未說完的話,他的手背輕蹭姜予初的側臉,眸子里帶著笑,“初初,你不需要這樣急迫的讓我對你和秦依凝的同。Vincent不會出事,我也不會因為這就神繃。”
“我心不錯,你不要再試圖惹怒我。”燕珩拉著姜予初起,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牽著姜予初的手往門口走,“想吃什麼?”
姜予初抿了抿,想要掙最終卻沒,“跟你在一起總是沒胃口,你隨意,我都行。”
的語氣懶散著真心實意地嫌棄,燕珩聽出來了也沒生氣。
姜予初的聽話只是一時的,這次能持續那麼長時間實屬不易。
想過癮,燕珩便由著。
考慮到姜予初的這張臉走到哪都能被狗仔發現,燕珩帶著去了凱安酒店的頂層花園餐廳吃飯。
姜予初說跟他一起吃飯沒胃口不是假話,一頓飯總共也沒吃幾口。
“不合胃口?”燕珩抿了口酒,看向。
姜予初單手支著下百無聊賴地晃著杯子,聞言抬眸迎上燕珩的視線,言笑晏晏,“看起來都好吃的,但是我沒胃口的原因你不是知道麼?”
燕珩眼眸沉了沉,把酒杯放到桌子上,“那你就繼續沒胃口,總歸今天你都要一直對著我。”說完起去了洗手間。
姜予初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拐了彎看不到了才收回視線看向外面。
頂層視野開闊,明,云朵嵌著一圈的金邊。
姜予初瞇了瞇眼,看的時間久了眼睛酸。
剛側頭準備拿手機打發無聊又乏味的漫長時,正巧和從外面走進來的鐘卉惜視線匯。
不知道是們真的有孽緣,還是鐘卉惜魂不散,怎麼走到哪都能見。
本來跟一個自己厭煩的人進餐就已經很憋屈了,這會又來了一個招人煩的。
招人煩的笑盈盈地打發了邊的侍者,邁著輕緩的步伐往這邊走來。
“好巧啊,初初,你也在這里吃飯。我們總能見。”鐘卉惜掃了眼餐桌,立刻會意,原來不是一個人。
不過姜予初在圈沒朋友,在圈外也不見得有。
秦依凝又在拍戲。
想來想去能讓孤傲的姜大小姐陪著吃飯的,只有那晚帶去不離會所的人。
“因為我們冤家路窄啊。”姜予初抬眸,眼尾沾著笑意,卻毫不真誠,“你這滿黑料撤的快,到底是鐘家厲害,能把黑的洗白的。你能拿到嚴導的電影角,恐怕鐘家下了不本吧。”
鐘卉惜的事鬧得太大,所代言的品牌方接連毀約,寧愿賠償巨額違約金都不敢再跟合作。
對于品牌來說,形象代言人太重要,找一個黑料滿天飛的藝人就是自尋死路,商人沒那麼傻,會力排眾議也要用鐘卉惜。
自保是人的本能。
本來有一部大主的古偶劇也重新接了寧漾之。
這次的短兵相接,鐘卉惜輸的徹底。
但這只是開始,不可能也不會現在就被打倒。
“以前我太天真了,過于理想主義,現在想想啊,有強大的家族我干嘛不用。”鐘卉惜著子坐到對面,看起來要跟姜予初來個“知心會談”,“總比家道中落只能求著男人來的要好吧。”
姜予初倚著靠背,像是欣賞一件有趣的東西。
“哦,不對,”鐘卉惜搖了搖頭,糾正了自己話語里的錯誤,“你不是家道中落,是家破人亡。”
“如果這樣能讓你解解恨,那你隨意,我聽著。”姜予初手肘撐在桌面,側頭懶散地打了個哈欠。
惡毒的語言字字句句中姜予初的要害,但卻表現得無于衷。
像是利刃切中棉花,不僅傷不到棉花,還拿它沒辦法。
鐘卉惜覺得一時無趣,沒了繼續下去的。而是換了個話題,“不離會所不是你這樣的人能進去的,你是承了誰的面子呢?坐在你對面的人又是誰?”
“坐我對面的不是你麼?”姜予初笑著說,“不過你說錯了,我對面的可不是人,人是有心的,鐘小姐有麼?”
“你知道我的意思,何必裝傻。你背后的男......”鐘卉惜眼眸微垂,卻看到了一件悉的東西,一瞬間,啞然失聲。
姜予初今天穿了件白襯衫,燕珩送的項鏈就戴在了外面。
殷紅如的紅寶石和瑩白的襯衫相輝映,襯的寶石更紅,襯衫更白。
鐘卉惜眼眸輕,不明所以地笑了笑,起離開。
姜予初看著的背影一時覺得莫名其妙,手指著脖頸間的項鏈,恍然大悟。
那天鐘卉惜也在的。
下午姜予初待在燕珩辦公室的休息間看劇本,看到一半想打個電話給秦依凝,劇本合上找了半天才恍然想到手機被燕珩沒收了。
就因為中午說沒胃口,這男人就故意收了的手機,不僅讓著肚子,還要讓無聊地抓心撓肺。
整個辦公室除了自己帶來的劇本就是完全看不懂的財經雜志。
這男人惡劣這樣,將來哪個人嫁給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肯定上輩子挖了他家的祖墳。
姜予初把劇本扔到一邊,仰躺著砸到床上,拽過枕頭把自己蓋起來滾了兩圈。
平時休息在家即使不手機也能打發時間,但不知今天怎麼了,一會不就覺得會錯過很多重要消息,尤其是怕錯過秦依凝的電話。
兩人每天通話時間都是在晚上,按理說秦依凝白天拍戲,很會打電話給。
不過手機在燕珩那,總是不放心。
萬一秦依凝今天就是白天打過來呢?
燕珩看到了肯定要生氣,生氣了又要跟犯病,這是輕的。
萬一他接了刺激到秦依凝怎麼辦。
越想姜予初越擔心,掀開枕頭打算去問燕珩把手機要回來,剛走到門口外面傳來賀晉安的聲音。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好跟TA回話,免得TA一直轟炸我的手機。”賀晉安說道。
頓了幾秒,燕珩才懶懶回道:“不去,有事。你也可以滾了。”
姜予初收回搭在門把上的手,轉坐回床邊拿起劇本。
“你能有什麼事?公司要破產了?不像啊。”賀晉安坐在燕珩對面手里轉著筆打趣他。
聞言燕珩掀眸瞥了他一眼,眼眸含著一警告。
賀晉安:“我閉。不去酒吧那就去凱安,你不來轟炸我我就轟炸你。”
說完起擺擺手瀟灑離開了。
——
晚上八點燕珩才大發慈悲放姜予初回去,腸轆轆的覺著實不好,姜予初了扁平的肚子坐進車里。
“找家餐廳,我快死了。”姜予初躺在后座,有氣無力地對Vincent吩咐道。
前座的人輕笑,頗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別以為你笑得輕我就聽不到,”姜予初說,“我會告狀的小助理,你說你家爺是會聽我的還是聽你的呢?”
Vincent磨了磨牙,有苦說不出,畢恭畢敬地回了句:“自然是聽您的。”
畢竟妖妃,他這個肱之臣向來只有被發配的份。
姜予初側頭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風景,半天才又開口:“你說你家爺今晚會睡在哪個人的床上呢?”
紅綠燈車子慢慢停下,Vincent抿了抿,稍微回頭瞟了眼后座的人。
很快轉目視前方,“爺不會在任何人的床上,他只有您一個。”
姜予初輕笑一聲,不知是覺得Vincent天真,還是明知他說的是真的卻倍諷刺。
燕珩邊只有,姜予初一直都知道。
他上沒有其他人的香水味,襯衫領口沒有口紅印。
姜予初知道不是他來之前把自己洗干凈了,而是從來就沒有這些。
但越是這樣姜予初就越害怕,害怕燕珩永遠都不會放自由。
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報了仇,卻不能和秦依凝去想去的地方。
更害怕自己反抗不了燕珩,真的為自己不恥的那種份。
真到了那天,要怎麼辦?該怎麼辦?
夜晚星河燦爛,明月高懸,清冷的鋪灑在凱安酒店的頂層餐廳,像是罩著一個明的玻璃。
樓層太高,仿佛一手就能把星河納掌心。
“找我又不說話,你是覺得我的時間很多,可以隨意浪費?”燕珩看著對面的人,輕晃著酒杯,猩紅的沿著杯壁輕舞,所過之留下薄薄的酒,轉瞬消散于杯中。
鐘卉惜著高腳杯的底座,指尖泛白,“你在不離會所拍到的項鏈是打算送給誰?”
有些答案已經呼之出,在鐘卉惜看到姜予初脖子上的項鏈的時候就該知道了。
但人這種很矛盾,對于明知答案的事還要再三確認才能徹底死心。
“這跟你有關系麼?”燕珩停下晃酒杯的作,微微仰頭飲盡了杯中的酒,“你找我來就是問這個?”
“你送給姜予初了,我中午在這見到了。”鐘卉惜說,“所以你們是在一起了?”
鐘卉惜想過很多姜予初背后的男人是誰,但從沒把燕珩列為考慮對象。
因為知道,這兩個人不可能。
但偏偏這種不可能卻明明白白地扇了響亮的一掌。
“你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以后若還是這種無聊的事,不要找我。”燕珩推開椅子起。
鐘卉惜下咬的殷紅卻不知疼,“燕珩,你跟不可能的。不會你,縱使你,你也娶不了,燕家不會接的,你們不配啊,你知道的不是麼?”
燕珩頓住腳步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鐘卉惜,半晌扯了扯,語帶玩味,“那你說誰配?你?”
“你不必這樣辱我,我知道自己不配,所以從未越雷池半步。”鐘卉惜臉蒼白,自然聽出燕珩話里的嘲諷,“你知道的,燕家的門檻,姜予初高攀不上,你不會也不能娶。”
晚風帶著秋季的蕭瑟掠過無際的夜晚,鐘卉惜瑟了下肩膀,燕珩置若罔聞,抬腳離開之時留下了輕飄飄的幾個字,很快被風吹散。
“誰說我要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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