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孤歡,你清點現場,統計一下有多人失蹤。”軒轅暝代完,又轉向一旁,“莫辛,你帶一隊人馬到山底去搜索營救,最後在福來客棧匯合。”
“是!”莫辛和龍孤歡二人立刻行起來。
軒轅暝又看向旁邊的林軍,“讓蕭川繼續護著皇上趕往福來客棧。”
林軍領命,當即去找蕭川傳達命令。
原本就已接近黃昏,此時出了意外,最後一抹餘暉也落了山,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
稍作整頓以後,大家重新坐回馬車,林軍撐起火把,在夜中繼續前行。
火把就像一條長長的火龍,如同將蜿蜒的山路點燃了一般。
所幸竇太後的靈柩沒有出事,不然後續的事就更麻煩了。
夜中,隊伍漸漸離開了山頭。
與此同時,兩個穿著夜行的人,緩緩地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站在懸崖邊上,一同看著下麵的萬丈深淵。
“我的替都準備好了嗎?”其中一人問道,聲音蒼老,子卻很筆直健朗,正是與蔚青瑤圖謀離宮的梅妃。
站在邊的男子微微頷首,“已經都準備好了。姑娘讓我代一句話,娘娘真的打算要走嗎?如果猶豫了,現在還有機會回頭。”
“你什麽?”梅妃看著他問道。
男子低頭回道:“屬下晏南。”
“我離京,便是由你護送?”問道。
晏南點頭,“正是。”
“那便麻煩了。”客氣地回了一句,然後看向已經走得很遠的火,夜下,一雙老眼滄桑而無奈,“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為了犧牲一切。那個牢籠一般的皇宮,慢慢磨了我所有的,親、友、。現在我離開了,忽然覺我又擁有了全世界。”
說完,轉向晏南,目溫而慈祥,“代我告訴青瑤,多謝給了我重生,日後,我們有緣再見。”
晏南微微頷首。
一炷香以後。
福來客棧。
隊伍暫時駐紮在這裏,除了皇上等一些重要人住進客棧,其餘人全部就地駐紮歇腳。
此時客棧,皇上急得團團轉,這麽晚了,是一口飯也吃不下。
一看龍孤歡進來了,他連忙走過去,“梅妃找到了嗎?”
龍孤歡看著他期待的目,無奈地搖了搖頭,“統計下來總共傷十三人,失蹤十九人,有侍衛,有妃嬪,還有宮侍。莫辛已經趕往山腳去搜尋了。”
皇上聞言,一,坐到椅子上,想了想,“朕要去山腳看看。”
說著,他就要起出客棧,卻被軒轅暝一手按住了肩膀,“現在正是太後喪禮,皇爺爺還是以大局為重。皇祖母這邊,我來理就好。”
皇上心緒不寧,很想親自過去尋梅妃,然而還是聽了軒轅暝的話,隻得暫時留在客棧等待消息。
東樓池月坐在一旁,沒有言語。
蔚青瑤站在他旁,看著神焦慮的皇上,慨萬千,好不容易待心的人走出冷宮,最終卻又是天人永隔,也許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心的打擊一定很大吧。
然而這是梅妃自己的選擇,就算不幫逃離皇宮,也會以自己的方式解決。
一山不容二虎,不管朝代如何,這世間就沒有真正能容得下第二個妻妾的人。
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未來也不會更改。
看向門外的夜,也許現在晏南已經帶著梅妃離開了,從此,這座後宮裏便再也沒有一個梅妃的人,而這世上卻又多了一個蔚山晴的老嫗。
山底的搜索進行得並不順利,由於山高,加之又是黑夜,就算有人連同馬車一起掉下去,也不一定馬上就能尋到蹤跡。
莫辛搜索了一整夜,皇上就坐在客棧等了一整夜,其餘人都去歇下了,唯獨他還在等待著梅妃的消息。
一夜之間,仿佛衰老了好多歲。
翌日。
當莫辛派林軍回來匯報時,皇上的心是徹底低落到了穀底,“還沒找到?”
林軍搖頭,“目前隻找到十個人,都隻了些重傷,其餘九個還在搜查,並沒有發現梅妃的蹤跡。”
“都隻了傷?”皇上有些意外,按理說那麽高的山掉下來,不可能有活命的啊。
林軍回道:“我們也不知道,據那些掉下懸崖的人說,山下麵好像有一些藤蔓,藤蔓茂,所以一路起到了緩衝,並沒有危及命。”
蔚青瑤設計這個局,自然不想鬧出人命,畢竟不能以梅妃的自由犧牲無辜者的命,所以當初也設下了一套計策,讓那些不幸掉下來的人不至於喪命。
皇上一聽,不有些喜出外,這麽說來梅妃也不會有事了,“快繼續搜查,十九個人,一個都不能落下!”
“是!”林軍頷首,轉頭又下去複命了。
此時,軒轅暝、東樓池月和軒轅夜等人全部等候在一旁,竇太後的靈柩耽誤不起,現在正值盛夏,放在裏頭的冰塊換了一批又一批,皇上看了一眼,最後隻得看向龍孤歡,“你就在客棧等著,莫辛一有消息,你就快馬加鞭傳給朕。”
龍孤歡抱拳,“臣領命。”
收拾整頓好了以後,皇上一聲令下,所有人再次坐上馬車,抬著靈柩,扛著招魂幡,再度不徐不疾地朝著皇陵出發。
在傍晚時分,隊伍就抵達了頤國的皇陵所在地,靈霧山。
將靈柩安頓好了以後,當晚就舉行了喪禮的祭拜儀式,最後皇上等直係的皇親國戚負責守靈,其餘人回行宮休息。
翌日,所有人過來祭拜以後,徹底關閉了墓的大門。
而當日正午,龍孤歡便快馬加鞭趕到皇陵,然後在皇上的注目下,將梅妃的抬到了他麵前。
當皇上巍巍地揭開梅妃臉上的白布,看著麵目全非的臉,以及穿著當日宮裝的服,最後,他還從懷裏搜出他送給的定信,一枚玉佩時,當時就痛哭到暈厥了過去。
看著悲痛絕的皇上,蔚青瑤心裏同樣不好,錯的不是皇上,更不是梅妃,而是這個封建製度下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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