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珩的話功的煽了老太太的火氣，瞪著沈氏擡起權杖狠命地往對方上：“你想要我的鋪子？恩？你說你要我的鋪子？”

忘川也很會配合做戲，追問了句：“那二小姐，您手裡新得的那些地契怎麼辦？”

羽珩道：“那些是王殿下給的，既然母親要，那我想留也是留不住的。這次一併更名了吧，直接更家的就好。”再斜瞪了一眼沈氏：“哦，不對，應該直接改沈家的，因爲父親和祖母什麼都沒說，是母親自個兒在要這些鋪子，我們府眷手中所有的地契都要改沈家的。”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一時間，沈氏了衆矢之的。

有人的孃家謀奪夫家的財產了，而且還是謀夫家其它眷的，連老太太都不放過，這真是大順奇聞。

老太太挲著手中權杖，好半天，終於開口問了一句：“瑾元，這個家到底是姓還是姓沈？”

瑾元趕答：“當然是姓。”

“那爲何這個刁毒惡婦要在我家如此猖狂？”

沈氏急忙辯解：“我沒說沈家要！”

羽珩不解：“不是沈家要？那是家？可明明皇上說過子孃家給的嫁妝鋪面夫家不許強行扣押的啊！家這是違抗皇命！”

瑾元怒斥：“胡說八道！”

老太太亦反問：“我家何時說要了？”

沈氏被話堵住，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羽珩卻順著話繼續說了下去：“是誰給你的膽子借府之名扣押姚姨娘的鋪面不予歸還？母親，你這樣做，到底是要置府於何地？”說話鏗鏘有力，聽起來又是在爲家冤。

“我……”沈氏語結，“羽珩你在這挑撥！”

“我挑了嗎？”眨眨無辜的大眼睛，“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母親怎的給我安了這樣一個罪名？”

瑾元實在不了一羣人在這裡算細帳，乾脆手一揮，把事都推給老太太：“母親，現在家裡中饋是由您作主，這事兒您說怎麼辦吧。”

老太太點點頭，盯著沈氏一字一句地道：“我家向來唯皇命是從，絕不做有違聖命之事。子自行打理經營嫁妝是我大順祖制，沈氏若再行干預，就別怪我家不留面！從今日算起，兩日你需將姚氏所有鋪面悉數歸還。”

“還請母親將這些年的帳冊一併還來。”羽珩補充。

沈氏跳腳：“哪有帳冊？沒有！”

羽珩也不與多爭，只道：“那我就只能按著京城裡同類鋪子的盈利來跟母親要這幾年的收了。我會記得挑利潤中等的，不會太爲難母親。”

沈氏還想說什麼，瑾元一揮袖：“就這麼定了！地契和帳冊趕還給阿珩，你再鬧下去，沉魚也保不住你！”話畢，拉著金珍就走了。

沈氏愣在原地，只覺方纔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明明是要害那子睿，可爲何事調轉了方向全都衝著來了？還有，一碗藥而已，金珍也就罷了，緣何又扯到嫁妝鋪子上？

呆愣愣地看著沉魚，見沉魚衝著微微搖頭，心裡的不甘只得暫下去幾分。

一衆人等鬧了快一天，終於散了。

羽珩帶著兩個丫頭回了柳園，姚氏急得正在園子裡團團轉。

忙走上前將人拉住：“孃親這是怎麼啦？”

一見回來，姚氏可算有了主心骨兒，一把握住羽珩的手關切地問：“怎麼去了這麼久？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見你久未回來，讓孫嬤嬤到舒雅園去打聽，才知道大家都到鬆園去了。沒事吧？”

羽珩搖搖頭，“沒什麼大事，就是父親一時興起，收了沈氏房裡的大丫頭金珍爲妾，沈氏心裡不痛快，去鬧了一場。”

“什麼？”姚氏一愣，“你說你父親收了金珍？”

見羽珩點頭，這才又道：“那金珍自小跟著沈氏，我就瞅著不像個老實的樣子，可這些年也沒見你父親過別的心思，沒想到還是走了這一步。”

“孃親就莫管這些閒事了。”羽珩搖頭苦笑，“他收誰收誰去，咱們過咱自己的日子，府裡的事能管就管。子睿呢？好些了嗎？”

姚氏這才了笑臉：“要不怎麼說還是我們阿珩有本事，我瞧著那位大夫也沒看出個究竟，到是我們阿珩給準備的藥救了子睿的命。”

金珍來鬧那一出，姚氏自然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那位許大夫雖然不知道下場如何，但送來的藥有問題這一點是肯定了的。

一想到這，姚氏又著問了句：“那樣好的藥，是王殿下給的吧？”

只知道王府送來了很多好東西，裡面也有好些珍奇藥材，這纔不覺羽珩拿出那樣好的藥來有什麼奇怪。

羽珩也不解釋，姚氏給的藥尋了個很好的出，便順水推舟的認了。

只是站在邊的忘川了角，心道：二小姐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啊！

但忘川也並不打算拆穿，最多準備遇到王的時候跟他提一提，別人是不可能告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