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珍又懵了，“給，給誰送去？”

羽珩故作驚訝的樣子，“當然是給我父親啊！”而後俏臉一紅，“我也是懂醫的，這藥定是母親囑咐許大夫熬給父親喝的，姑娘快送去吧。”

“不不不，不是。”金珍連連搖頭，“不是給老爺的。”

羽珩更詫異了：“怎麼可能？你這丫頭休得胡言，這種藥不是給父親的，那咱們府裡還有誰能喝？”

金珍覺得自己跪在地上都哆嗦了，就覺得這話不管怎麼回答都是個套。思量半晌，一咬牙：“定是那大夫自己熬來喝的。”

羽珩眉眼一挑，拉著忘川就往外走：“那我到是要問問許大夫，緣何在府裡熬這種藥喝，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不能問！二小姐留步！”金珍扭個，跪爬兩步，一把拽住羽珩的襬，“二小姐請留步！”不能讓羽珩去問，一旦問了，許大夫必然要將供出來。雖然事是大夫人吩咐的，但往許大夫那裡傳話的事向來都是由做。大夫人絕不可能出面認罪，即便認了，人家是主母，家又能把如何？最後還不是得把氣出在自己上。金珍幾番思量，眼珠轉了幾圈，終於又開口道：“奴婢送！這藥的確是給老爺的，錯送到二爺這邊，請二小姐寬恕。奴婢這就把藥端給老爺喝。”

金珍說完就起，想要接已經被忘川端在手裡的藥。

只要藥到了手裡，半路打翻就是了。

可惜，忘川怎能如的意。金珍都沒看清楚對面的人是什麼時候的，忘川就已經到了離五步遠的地方。

“金珍姑娘，我陪你一起去吧！您是大夫人邊的一等丫鬟，柳園路遠，這種端盤子的活兒還是由我來做比較好。”

金珍慌了：“不用不用，我自己端就可以。”

“還是讓忘川跟著一起去吧。”羽珩發了話，“父親這味藥極爲珍貴，我也確是不放心的。”說完，看也不看金珍一眼，手一甩襬，轉回房了。

金珍就聽到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心都要蹦出來了。

“金珍姑娘，請吧。”忘川看了金珍一眼，擡就往前走。金珍無奈，只得乖乖跟著。

這一路，金珍不知道打了多次想將那碗藥打翻的主意，可惜，那忘川的腳底就像抹了油一樣，有多次覺得都已經到忘川角了，可再一恍神兒，人又在前方數步開外了。

瑾元這個時辰剛剛回府，人在鬆園。這是忘川一路上跟下人打聽到的，同時也問清了鬆園的路線，功地阻止了金珍想把帶到偏路的念頭。

鬆園到時，金珍整個人幾乎癱倒，躊躇在門口說什麼也不肯進去。

不一會兒裡面就有小廝出來，看到忘川時覺著眼生，但一看到金珍馬上就有了反應：“喲，這不是金珍姑娘嗎？是不是夫人找老爺有事？”

忘川主開口，替金珍回答：“大夫人燉了補品給老爺喝，我跟金珍姑娘給送來。”

小廝不覺其它，因爲大夫人和姨娘們往鬆園送補品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每天不得來兩趟。

他側做了個請的作，將二人讓進鬆園，再引到瑾元所在的書房門前。

“姑娘稍等，我先進去跟老爺稟報一下。”

小廝進了書房，不多時就返回來，再一個請的作，將忘川和金珍給請了進去，自己則留在外頭守門。

瑾元原本是聽小廝說大夫人房裡派人來送補品，看到金珍他自然不奇怪，可當他看到忘川時，眉就擰到一了。

他記得十分清楚，這是昨日王府送給羽珩的兩個丫鬟其中之一，柳園的人爲何跟金珍走在一起？

忘川出王府，規矩禮數自然是懂的。頭一次見府的大老爺，屈膝下跪，不管心裡是如何腹誹，面上仍恭恭敬敬地道：“奴婢忘川，見過老爺。”

瑾元點點頭，“你忘川？”好獨特的名字。

“回老爺，正是。”

“恩。”瑾元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忘川對話，是一個羽珩都有些讓他應接不暇，這又來個王府的丫鬟，誰知道這丫頭能被那任妄爲的九皇子給教什麼樣。

見他沒什麼話說，忘川主開口了：“老爺，這是大夫人給您燉的補藥。”

瑾元覺得終於有話嘮了：“大夫人燉的補藥爲何是你端來？”再瞅了眼金珍，“這是怎麼回事？”

金珍覺得舌頭都是的，本都不敢擡頭看瑾元。

忘川也不爲難，便替著回答了：“回老爺，事是這樣。昨夜二爺突發疾癥，今早大夫人派了府裡的客卿大夫來看診。客卿大夫開了藥方後親自抓藥煎藥，並讓小丫頭送到了柳園來。可是金珍姑娘又跑來說藥送錯了，這一碗是大夫人燉給老爺喝的補藥。二小姐想著別耽誤了老爺進補，就趕讓奴婢跟金珍姑娘一起給送了過來。”

瑾元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隨即斥責金珍：“怎麼做事這樣心大意，回去到夫人那領罰。”卻對忘川所述子睿得了疾癥一事就像沒聽見一樣，問也不問，絕口不提。

忘川心中冷笑，只嘆這府果然親淡薄，二爺雖是庶子，但在府只有兩個兒子的況下也應該是寵的。這爲父親的瑾元竟也是如此態度，真是讓人寒心。

“端上來吧。”瑾元一揮手，忘川起上前，將那碗藥放到了桌案上。

瑾元顯然是習慣了喝各種大老婆小老婆送的補品，只當這也就跟平常的一樣，看也沒看，一仰脖就給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