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庭上,有一個原則:對事實存在合理疑問時,應當作出有利于被告人的判決、裁定。
譬如,當事實在有罪與無罪之間存在疑問時,應該按照無罪來理;當事實在重罪與輕罪之間存在疑問時,應該認定為輕罪。
慕紫說道:“你去查一下這家伙有沒有買過快艇或者小船,家里有沒有收藏釣或者垂釣攝影,垂釣俱樂部那邊也查一查,有沒有他的相關記錄。”
姜瓷點點頭,又說道:“可我們不能因為對方會釣魚,就起訴他謀殺。沒有證據,法會認為檢方舉證失職。”
慕紫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時候出糯白整齊的牙齒,有點孩子氣,“我現在是辯方,只要讓陪審團相信兇手另有其人,我就完任務啦。”
“喂!”姜瓷瞪大眼睛,作勢要掐,“你能不能靠譜點!”
慕紫慌忙笑著躲開:“好啦好啦,找于楊安排這家伙作為控方證人出庭作證,我來對付他。”
姜瓷這才罷手。
又瞄到慕紫桌上散的文件和照片,順手出一張。
“這人誰啊?”姜瓷問。
“莊佳的前男友。”慕紫笑著湊回來,挨著姜瓷和一起看照片,“沈阿姨特意打電話給他,請他從國外回來給莊佳作證,怎麼樣,帥不帥?”
“唔……還行吧,就是覺年紀有點大。”姜瓷把照片放回去。
慕紫打趣道:“都這麼帥了,你就一句還行?你是不是還惦記以前的初啊?”
姜瓷的臉頓時惡寒不已,了手臂道:“別提這事了!影!”
姜瓷在學生時代暗鄰居哥哥,結果卻親眼目睹鄰居哥哥手捧巧克力向另一個男生告白,大打擊,至今無法信任男人!單至今!
——以上是玩笑話,心理影是一部分原因,但是單的真正原因,是姜瓷沒遇到覺對的人。
“于楊怎麼樣了?”慕紫問。
姜瓷警惕的挑眉看:“你該不會要把我和他湊對吧?有沒有搞錯,他比我還小一歲!”
慕紫笑哭:“我是問于楊現在查案查得怎麼樣了!”
姜瓷翻了個白眼,也算是松了口氣,回道:“他又去蘭溪鎮了,馬愷澤和馬愷明的老家。”
于楊在蘭溪鎮耽擱了整整一天。
他想要從馬愷澤和馬愷明的親人朋友這里,獲知一些有價值的信息,但是兄弟倆早早離開鄉鎮,去大城市里闖,所以和家鄉的朋友關系疏遠。
至于親人,非常不歡迎于楊的到訪。
原本他們的兒子只是失蹤,現在檢察帶來的卻是死訊。
僅如此,檢察還要反復詢問逝者生前事,對老人而言,這是種神折磨。
于楊無功而返。
回來時已經傍晚,落日余暉斜斜照耀進辦公室,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一道道明暗錯的影。
室昏暗。
于楊沒有開燈,來到辦公桌前坐下,靜靜沉思,心郁結。
庭審就快開始了,可是他仍然沒有找到決定的證據。
他有些害怕……
就像莊佳說的那樣,他害怕把一個無辜的人送進監獄,而后盡良心的煎熬。
甚至心底深會冒出念頭:也許確實殺了人。
哪怕這念頭一出現就立刻消散,可于楊仍然為自己產生這種想法而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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