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明想了想自己最近惡補的陣法常識,認認真真的研究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嚴格來說不算殺陣,也就是有人意外進這里之后,把人困死在這里。”
說完他頓了頓,嗅了嗅著空氣中滿溢的硫磺氣,說道:“死因應該是窒息。”
顧白:“……”
司逸明偏頭看他:“怎麼了?”
“……沒有,有點意外。”顧白說著,決定不去細想這些事,轉頭一把抱住了司逸明,埋頭在他肩膀蹭了蹭,小聲哼唧,“司先生,我困了。”
顧白的睡音迷迷糊糊,聲音小小的耳像是含著糖。
司逸明看著難得撒的顧白,被耳邊上哼哼唧唧的聲音撓得心里一陣。
他看了看火速記錄著陣紋的白虎,又看了看隨著芒漸漸散去而重新展出來的溫泉,一把將顧白抱了起來。
司先生總是習慣直接一手把他托起來。
顧白習以為常,困倦的抬手圈住了司逸明的脖子。
“泡個溫泉再帶你回去睡覺。”司逸明說著,抱著顧白向白虎的方向走去。
顧白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出于對司先生的信任,沒有毫的意見。
白虎辛辛苦苦的記錄完了正文,就被司逸明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屁。
他暴怒的跳起來,轉頭就想罵貔貅,卻被直接塞了一。
“出去。”司逸明低聲說道。
啃著的白虎瞪著眼,看了一眼被司逸明抱著腦袋一點一點的顧白,小小聲的超兇:“出什麼出,我要補陣了!”
司逸明輕嘖一聲,又翻出一只來塞進了白虎的里,超理直氣壯:“我要跟顧小白泡溫泉。”
白虎咬了一口,又想噴他。
話到嚨口卻戛然而止。
他看了一眼困得不行的顧白,又看了一眼正偏頭,視線逡巡著大大小小的溫泉池,尋找著合適的作案地點的貔貅,滿臉震驚。
人顧小白都這麼困了,你是禽嗎司逸明。
作者有話要說: 白虎:昏迷の溫泉play.avi
第122章 顧朗回來了。
顧白是被司逸明抱回家的。
他整個人都累得睡死了過去, 任由司逸明抱著他。
不論是司逸明把他從溫泉里拎出來還是給他穿服, 又或者是把他小心的安置在自己本的背上平穩的飛回來——這一系列的作, 都沒有讓顧白醒過來。
他累壞了。
而力異于常人的貔貅卻一點都沒覺得疲憊。
出于某個眾所周知的原因,司先生這一次決定抱著顧白大搖大擺的從九州山海苑大門口進來。
回來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妖怪。
這些妖怪作相當的一致, 他們都先悄咪咪的看上一兩眼顧白和司逸明,然后馬上利落的收回視線,唯恐跟貔貅對上視線招來這尊慣用暴力的神的惦記。
同時, 這些對于氣息的應都相當敏銳的妖怪,也都察覺到顧白上濃厚到幾乎近似于本尊親臨的貔貅的氣味。
妖怪們在司逸明離開了他們的視線之后,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之前說司逸明被顧白綠了的傳言他們多都有所耳聞, 但如今看這樣子,又不太像是那麼回事。
妖怪們小聲叨叨著, 對顧白和司逸明關系到底如何進行了一番解讀。
最終他們覺得, 肯定是貔貅發現自己被戴了綠帽, 殺過去把那個人類做掉了,然后把顧白搶回來醬醬釀釀釀釀醬醬了一番, 把人折騰得昏過去之后強行綁了回來。
按照劇本, 接下來顧白恐怕是要被司逸明囚起來進小黑屋路線了。
妖怪們興致的吃著瓜。
他們會把司逸明往這個方面想,當然是有著原因的——放平時他們可沒這種編排司逸明的興趣。
而是因為最近神們都在直接手問他們這些居住在妖怪聚集地的妖怪要寶貝了。
神們庇佑這麼久, 每年都定時定量上繳習慣了的妖怪們對此多有些微詞。
按理來說, 加收保護費這個事兒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 但是提前通知跟直接手問他們要還是有些區別的。
主要區別就在于,這些妖怪們心里舒服不舒服。
這些妖怪們這麼多年多被人類同化了一些。
比如這種會因為強者向他們加收好的事就到不滿背后編排什麼的,明顯就是在人類職場待久了沾染的壞病。
司逸明是從來不在意這些妖怪的的。
因為他要是真的不爽了, 直接那些背后叨的妖怪的腦袋他們也只能著。
妖怪世界規則如此,跟那些大部分一輩子都不會接到殺戮同類這種事的人類完全不一樣。
神們說需要什麼東西,妖怪們上供上來,神們拿到了東西,就不會對別的事有所過問。
反正死那些妖怪們也就是手的事罷了,那些妖怪愿意用背后編排神來滿足自己不敢手卻又憋屈萬分的心,神們普遍是不怎麼在意的。
比起被妖怪們背后,司逸明比較惱火的還是白虎把這事兒拿到顧白面前說。
不過沒關系了。
吃了個飽的司逸明現在覺得沒有什麼流言能讓他放心上了。
沒有什麼事能比抱著自己綿綿的男朋友睡覺更令他重視了!
司逸明滋滋的抱著顧白回了屋,二話不說就把泡溫泉泡得渾溜溜的顧白了,摟進懷里。
睡夢中的顧白小小的哼唧了一聲,條件反的胡推了推抱著他的人以示拒絕。
然而他的拒絕并沒有什麼卵用。
司逸明手一摟,就把他重新攬進了懷里,手一揮把窗簾拉上,擋住了外邊大亮的天。
昏暗的環境適宜睡眠,一直在迷迷糊糊的推著司逸明的顧白作幅度變得更細微了。
司先生低頭親了親懷里人的發頂,小聲道:“到家了,睡吧。”
顧白朦朧間聽到了,哼哼著應了一聲,蹭著司先生的下睡了過去。
九州山海苑里那些妖怪們對于小黑屋的橋段翹首以盼。
但令他們失的是,在飽飽的休息了三天,確認目前來說已經沒有需要他去補陣的陣點了之后,顧白就干脆的下樓騎著自己的小電驢,哼哧哼哧的往外邊去了。
他幾乎是毫不停頓的就從老師那里接了個團隊項目,二話不說就從家里溜了出來。
五月底的天氣已經熱得怕人了。
哪怕顧白如今已經寒暑不侵了,但看著外邊的烈日,還是回憶起了被曬得皮刺痛的恐懼。
這種天氣,真的不是他不想呆在家里,而是呆在家里恐怕是沒辦法畫畫的。
這兩天司先生簡直讓他招架不住。
顧白并不排斥和諧生活,但是司先生這兩天未免也太……
顧白鎖好了小電驢,著腰輕嘶了一聲,鼓著臉一邊心里犯嘀咕,一邊往項目地點走。
看起來以后還是不要跟別人——尤其是人類走太近的好。
顧白倒是對妖怪恐怖的占有有所耳聞,一拍兩散或者隨意約一發的那種不算在,正兒八經搞對象的,占有高到令人心底發寒。
謝先生曾經跟他說過不有了伴的妖怪因為不忠的關系,被另一方一點點吃掉的案例。
這種讓人家死掉的還算是仁慈的了,據說還有吃掉了之后還把人家神魂封起來做飾品隨帶著讓對方永世不得超的。
后者可比被吃掉可怕得多。
顧白覺司先生對占有這個控制得還好的,不過被刺激了一下還是有點暴本的意思。
顧白一邊嘀咕著,一邊走進了場館。
這一次是正兒八經的整個團隊出的項目。
每年九月中,國都有雷打不的一次大型展覽,這一次到了S市主辦。
這個活兒被新建的藝博覽中心二話不說的搶了下來。
出于當初對顧白的那一面3D墻和翟良俊帶來的宣傳流量的謝,藝博覽中心主對最近被排斥的顧白扔出了破冰的第一橄欖枝。
輿論這種東西其實是很好改變的。
比如顧白還是個來勢洶洶的新銳藝家的時候,大眾對他出柜這件事的評價是“不知恥”之類的貶義。
而在這幾個月上頭文件幾連發,指名道姓要顧白參與修復古跡壁畫之后,表現出想要將顧白這個高調出柜的新人排斥出去的藝界,又漸漸的轉變了口風。
從跟大眾差不多的“不知恥”,轉而變了“瑕不掩瑜”。
有不人表示向那是他自己的事,藝圈子里同伴本來就不,只不過有像顧白和司逸明一樣鬧得那麼大的罷了。
大家都是這樣,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謝致給顧白報名參加的幾個獎項稍作觀之后,沒過多久就恢復了他的評審流程。
但是以前那些明確表示過要將顧白剔除出去的項目并不怎麼好重新手,而高教授的團隊又不是什麼項目都會看的,再加上顧白最近幾個國家給的任務背在上,誰都找不著他。
于是拖著拖著,就拖到S市藝博覽中心撿了這個便宜。
顧白在來之前就看過了這次項目的資料。
這一次的任務相當的重。
五月底到九月初,三個月整的工期,他們要完整一個場館的布置。
S市藝博覽中心總共三棟展館樓,但九月中的那個大型展覽,只需要用到其中一棟。
這一棟是主樓,面積頗大,分三層,每一層都要布置。
主策劃和壁畫方面都是他們團隊負責。
而這一次的展覽主題,顧白也已經看過了。
是“風暴”。
顧白之前在蜃景外頭練習點墨山河的時候,沒見識海上變幻莫測的天氣和洶涌的暴風驟雨。
在看到這個主題的時候,顧白順手就拿了好幾張他當初畫下來的速寫帶了過去。
“顧小白來啦!!”大師兄眼尖,高興的喊了一聲,沖他大力揮了揮手。
顧白兩眼一彎,眉眼間迅速漫上了幾明顯的笑意,一路小跑了過去。
剛一過去,顧白就干脆的把自己的速寫都拿了出來。
師兄們和老師挨個傳閱了,滿眼都是驚喜,但卻并沒有表示就可以使用。
顧白看了看他們,問道:“是有什麼不妥嗎?”
高教授干脆的點了點頭。
“是有不妥。”他答道,“這一次我們還要負責整裝飾策劃,不是只畫一面墻就行的。”
大師兄跟著贊同道:“我們還得看過那些展品才行,風格和布置什麼的都得確定,之后才是結合那些東西開始手進行最后的補充。”
“而且這種大展,我們最好是能畫一點就畫一點,不然會影響參展作品本的意境表達。”另一個師兄。
其他人都在點頭。
顧白沒太接過策劃這方面,最多也就是在課本上看過一些。
他懵懂的點了點頭,把草稿收了起來。
高教授看著自己的小弟子,滿臉慈和的問道:“我們這次照例也是有參展名額的,小白你有意向嗎?”
顧白想了想,搖了搖頭,小聲道:“沒有什麼必要的訴求——謝先生說我最好先多拿點獎。”
高教授見他心里有數,只說道:“還是給你留一個名額先,你要是改主意了,八月之前告訴我。”
顧白抿著,忍不住翹了翹角,乖乖的答道:“好。”
在分配好任務之后,顧白就拿著相機上了三樓,開始尋找角度記錄起三樓的結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