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多吃幾頓就回來了!”顧白輕松的說道。
司先生表示就算顧白不這麼說,他也得掐著兔子們的脖子讓他們把品質最好的東西全都供上來。
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司先生深吸口氣,繼續說道:“現在,你一下這天地間的靈氣,然后拿出筆來,讓周圍的靈氣聚在筆尖,盯住一個固定的點,以此為始用你的靈氣引導著勾勒第一筆出來,畫布的起點就確定完了。”
顧白聽話的沉下心來。
這里是海洋,周圍都是噠噠且十分之稀薄的靈氣,跟蜃景里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顧白還是努力的東摳摳西扯扯,聚起了那麼一靈氣。
他拿著筆,看著半空中的一個定點,筆一揮。
眼前的海水突然翻涌著掀起了一道大浪!
顧白被嚇了一大跳,司逸明卻早有準備,腳一蹬就連床帶人“哧溜”一下跑出老遠。
“……我失敗了。”
顧白看著轟隆一聲巨響重新落海面的那一道浪濤,小聲。
司逸明了一把顧白的腦袋,表示這是常規作,當年還有仙人不練的時候一筆揮炸了三個山頭呢。
“你沒有找準點而已。”司先生寬道,“要盯住沒有定位的虛空的一個點本來就不容易。”
顧白有些沮喪。
他在學習玄學這一方面似乎一直都顯得愚笨。
司逸明看著他這副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安,他想了想,指了指天上悠閑漂浮著的云彩。
“找不到虛空的點,你就以那些云為定點試試看吧。”
顧白仰頭看向天際的云,重新抖擻起神來,按照剛剛的覺重復了一遍流程。
有了一個明確的視線目標之后狀況要好得多了——至他手中的畫筆輕輕一揮,就在云層中間了個窟窿。
顧白兩眼一亮,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司逸明:“司先生!”
司先生非常配合的夸獎道:“很厲害。”
顧白滋滋的,繼續以云層為畫布練習了起來。
華國今天出了個大新聞!
下午四時許,J省上空出現了接連幾片神奇的云。
那些云的形狀非常特殊,竟然是國民男友翟良俊!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甚至還是立的!
配合著在J省做慈善宣傳的翟先生的輝形象,簡直就像是天神下凡!
作者有話要說: 顧白:先畫一個翟先生。
翟良俊:?????
第100章 人類真是喜歡大驚小怪。
翟良俊剛做完活從場地里出來, 一大波蜂擁而上。
那架勢, 比他當年拿了小金人還來得兇些。
饒是對鏡頭經驗富無比、本實力相當牛一個妖就能干翻一群記者的翟良俊, 突然看到這麼一窩蜂的沖上來扛著攝影機和麥克風準備懟他臉的,也忍不住大退了三步。
會場的保安反應過來, 趕忙沖上來護住了翟良俊。
翟先生愣了好一會兒,看到自己的保鏢和會場保安的人墻快被垮的樣子,臉一板, 眉頭皺了起來。
狐貍平時在貔貅和畫皮面前顯得慫唧唧的,但是他本質也是個大妖怪。
修煉這麼多年,這臉一板氣勢一放, 就把一群普通人驚住了。
翟良俊看著這些,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干了什麼值得被的事。
是他追求黃亦凝的事被出去了, 還是他跟黃亦凝吃飯的照片被拍到了?
翟先生一邊想著, 一邊走到了面前, 心里還在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干脆就這麼承認公開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行,他這還沒把人追到手呢, 關系也沒有確定, 不妥。
翟先生滿臉嚴峻,在面前站定, 皺著眉示意眼前的可以講話了。
整整齊齊的圍了一個弧。
翟良俊直著板, 全方位無死角的在鏡頭前展示自己。
記者們相互看看, 最終還是職業神蓋過了剛剛莫名的畏懼。
“請問翟老師,今天下午的新聞是新的宣傳手段嗎?”
有了一個人開頭,馬上問題接二連三的就來了。
“請問翟先生, 那片您的肖像云是跟您的新戲有關嗎?”
“請問翟先生,那片肖像云是怎麼做到的!”
“請問翟老師,您對于現在網絡上對您的迷信是怎麼看待的呢?”
“請問翟先生……”
這些問題讓翟良俊措手不及。
他從滿臉嚴肅到滿臉問號到滿臉都寫著茫然和懵。
“什麼?”他問,“什麼新聞?什麼肖像云?什麼迷信?”
翟良俊的經紀人著汗從會場里走出來,看到這樣的盛況,臉一變。
他趕跑過來,把手機遞給了翟良俊。
手機上正是那個新聞的畫面。
翟良俊翻看了一下,更加茫然了。
這要是放以前吧,他肯定是覺得有哪個妖怪在整他。
但現在人類社會科學這麼發達,上天造云就不是什麼難事。
“可能是我帥得驚了老天爺吧。”翟先生隨口說道。
們:“……”
翟良俊覺得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是沒有得罪誰。
他最近天天忙著自己的公司和人類這邊的新戲,順便還要跑各種活,還得幫著藝紀錄片牽線搭橋,還要出時間跟黃亦凝約約會吃個飯。
他都忙陀螺了,哪還有時間去得罪哪個妖怪啊。
翟先生冥思苦想,最后面對著的鏡頭晃了晃腦袋,不確定的說道:“應援吧?”
并不滿足于這個答案。
——他們都知道翟良俊那邊土豪賊多,真搞出這麼個大事并不稀奇。
他們還想挖點別的東西出來。
比如翟良俊對這種事的態度啦,是高興還是覺得不應該啦之類的。
翟良俊一個態度,他們能解讀出無數種涵意義來。
但翟良俊并沒有理他們,答了之后就干脆的轉回了會場,另找一個出口離開。
而造了這一切的顧白,因為手機早已經沒有電的緣故,對外邊的新聞一無所知。
反正司先生說以云為畫布畫完了之后,停止引導了靈氣,云就會慢慢的被吹散。
顧白就特別放心的在畫。
司逸明問他為什麼要畫翟良俊。
話語間還有點不高興的意思。
顧白是這麼回答的。
他說:“因為翟先生長得好,養眼呀。”
這話說完,司逸明還沒吭聲,顧白自己就心虛了。
他微微偏頭,企圖不引人注意的用余打量司逸明。
司逸明覺得這話約有點耳。
在仔細回憶過之后,他驚訝的看著顧白,然后又似笑非笑的瞅著對方。
司先生看著顧白這副自以為遮掩得很好,實際上本就沒有遮住的小小的打量,忍不住手直接把人抱進了懷里,使勁了幾把。
司先生埋頭在顧白頸間嗅了嗅,帶著些笑意說道:“好酸啊。”
顧白聞言一愣,低頭嗅了嗅自己上,沒聞見什麼不對的氣味。
怎麼這麼傻的。
司逸明看著他的作,忍不住笑出了聲。
顧白還沒反應過來,手推了推司逸明:“笑什麼啊?”
司先生把人圈懷里抱了,答道:“笑醋壇子啊。”
顧白終于反應過來,臉上浮出了明顯的紅暈,帶著些許難得一見的懊惱。
“我……”
他氣鼓鼓的想要反駁,然后發現自己并沒有辦法反駁。
意識到司先生并沒有說錯,顧白哼哼唧唧的,最后干脆腦袋一轉,說道:“我要繼續畫畫了。”
司逸明把人重新放回床上:“你別畫翟良俊了。”
顧白紅著臉點了點頭,小聲道:“我畫蒼龍。”
司逸明想了想,覺得可行。
等到顧白練了,直接用點墨山河的手法給蒼龍畫張畫,到時候讓蒼龍自己去理,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這麼想來,他的貔貅圖和白虎玄武似乎是吃虧的。
畢竟那個時候顧白對靈畫沒有什麼概念。
不過也沒什麼病,司逸明想,充其量也就是朱雀和蒼龍的那兩幅畫比他們要撐得更加久一些。
比起這種小小的不公平,司先生更加高興的是他見證了顧白的長。
司先生托著腮,看著說畫就畫直接沉迷進去認認真真仰頭看著天揮畫筆的顧白,臉上帶著些微的笑意。
十幾天的時間說過就過去了。
蒼龍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找到了他們,說讓他們低調一點,畫完了就把云層重新打散。
據說是最近華國新聞一個接一個,因為經常有惟妙惟肖的龍形云彩飄到華國上空去。
新聞和人類都快興了。
而人類上層焦頭爛額的,還聯系不著妖怪那邊負責跟他們對接的司逸明。
因為司逸明的手機沒電了。
人類真是喜歡大驚小怪。
司逸明有點不開心,但也知道這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得回去。
沒有別的要求,但總要跟人類那邊解釋一下的。
畢竟那個負責對接的人類都已經禿了一大片了,再加重下去估計都要變頭了。
“我送你去蓬萊蜃景里。”司先生說道。
顧白覺這主要是他的鍋,無比乖巧的點了點頭。
“要出來練習的話,就抓上玉兔帶你出來,但最好是蒼龍。”司先生不放心的叮囑,“手繩里給你的那些東西,遇到危險就朝那些妖怪直接扔,弄死了算我的。”
這跟把顧白留在人類世界里不一樣,人類對于妖怪來說弱得揮揮手就能涼涼。
但那些妖怪就不一樣了。
何況在這里來來往往的全都是妖怪。
司先生抿著,把云床留給了顧白,說道:“我盡早回來。”
顧白依舊無比乖巧的點頭,目送著司逸明離開了蜃景。
而蒼龍這個大忙人,也在司逸明離開后,也前后腳的跟著走了。
兔子們都在忙著新一的開墾,比收獲還要忙上不,包括玉兔在也是如此。
正殿周圍沒有人,顧白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從手繩里翻出了這十幾天來整理的心得會,然后往正殿的前邊的空地里一坐。
點墨山河算不上特別好畫。
哪怕是有了的視線目標,也并不好畫。
尤其是不同的云層落筆下去的覺截然不同——司逸明帶著顧白在海上晃晃悠悠的飄,見證了海洋說變就變的天氣。
厚重的雷雨云層和晴天的普通云層的覺是不一樣的。
不同天氣不同時間段的云層覺也是不一樣的。
顧白覺得到時候畫蜃景的時候,不同地方的空氣環境估計也是會對下筆有所影響。
而現在,他就準備直接在蜃景里嘗試。
司先生之前說,在蜃景里畫是用的自己的靈氣。
這十幾天基本上沒怎麼睡覺的顧白對自己靈氣的使用已經漸漸的練了起來,讓他直接用靈氣畫畫,還真能做得到。
——當然了,為什麼在蜃景里嘗試,也是因為即便不小心像司先生說的那樣筆一揮炸掉三個山頭也不需要負責。
因為二十多天之后就能自然恢復了。
顧白拿出了從白澤家里拿來的那支畫筆,深吸口氣,看著眼前的虛空,開始嘗試。
玉兔今天照例帶著一群小兔子去墾荒,順便砍幾棵樹回來,重新搭起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