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神抖擻的去工作,而司逸明則神抖擻的一天魚。
“司先生早上好!”顧白有些蔫噠噠的,面良好,看來今天也是沒有放過那一縷天地元氣。
司逸明接過了顧白遞來的紙杯蛋糕,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不開心?”
顧白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猶豫半晌,還是小聲問道:“司先生,我爸爸跟白澤是什麼關系啊?”
“嗯?”司逸明對于這個提問稍微的到了一意外。
“昨晚上……”顧白垂著眼,小聲嘟噥。
他話音未落,司逸明著紙杯蛋糕的手一,而后不聲地看向顧白。
顧白沒發現司逸明的異常:“昨晚上跟爸爸打了很久的電話。”
司逸明一下子松快下來,接道:“然后?”
“就……爸爸一直在找白澤,我有點……”顧白垂下腦袋顯得有些失落,然后又深吸口氣打起神解釋道,“我不是對白澤先生有意見,我就是……”
有點吃醋,有點不太高興。
司逸明大概能了解這樣的心,就好比現在他就很想捶顧朗一頓的心一樣。
掛在心上的人現在你面前三句話不離另外一個人,能力正常的生靈心里多都會不太爽利。
“白澤對顧朗有恩,你知道的。”司逸明一邊吃著紙杯蛋糕一邊慢吞吞的說道,“而且我們這群老家伙里,唯一一個沒有跟顧朗過手的,就是白澤。”
主要原因是白澤不喜爭斗,同時也的確是打不過,見到兇就毫無瑞尊嚴的扭頭跑,當然是打不起來的。
“顧朗會撿到你,也是托了白澤的福,所以沒必要吃白澤的醋。”司逸明說得非常直白。
顧白被一句話穿了小心思,也不覺得難堪,臉上的失落稍微消失了一些,卻還是相當的明顯。
司逸明看著顧白的表,幾口吃掉了剩下的,拍干凈手上的殘渣,對顧白說道:“走吧,我送你上班去。”
顧白一愣,推辭道:“不用的,我自己去就好了。”
“你緒狀態不佳,萬一出通事故了怎麼辦?”司逸明有理有據,順著桿就往上爬,“通事故你不會有事,撞到了什麼弱的人類可是要賠大錢的。”
顧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但還是本能的覺得不會發生這種事。
“我覺得不會……”
“僥幸心理最要不得。”司逸明說。
顧白這下看出來了,司逸明就是想送他。
可這沒道理啊!
顧白想,最近天氣不錯又沒有先前那種瓢潑大雨,他自己騎個小電驢順順當當的沒有一點問題!
顧白猶疑的看向司逸明:“司先生您……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司逸明眉頭一跳,心里琢磨著如果直接踢直球被拉黑的幾率有多大。
以及直球之后顧白告訴顧朗然后顧朗從亞馬遜火速殺回來直接把顧白帶走的可能有多高。
他思考了有足足兩秒鐘之久,然后低頭一看表,說道:“再不走你該遲到了。”
最終顧白還是匆匆忙忙的坐上了司逸明的車,在遲到之前十分鐘到達了工作地點。
司先生送完了人,回到九州山海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后備箱里的電瓶拎出來,重新裝了回去。
他看著那臺白的小電驢,又看了看自己黑的車,覺得黑白配還好。
司逸明瞅著顧白那臺小巧的小電驢發呆。
他沒有談過,更沒有追求過別人,周圍的神除了從誕生起就相伴而生的玄武之外全都是單,沒一個團的。
司先生思來想去,最后驚覺他邊唯一一個能當參考范例的,竟然是翟良俊那只狐貍!
司先生想到狐貍那慘痛無比的追求歷史,沉默了好一會兒,出手機來。
他寧愿求助于人類也不要重蹈翟良俊的覆轍。
司逸明選擇了自己認識的人類里跟他地位相近的一個年輕人類。
想要追求一個人應該怎麼做?
對方回得很快。
對說我是司逸明。
司先生:“……”
沒一個靠得住的。
司先生看著那臺小電驢,半晌,手一自己的芥子空間,看著被他拿出來的朱鳥和羽,有了主意。
顧白沒想到一下班就能看到等在外邊的車。
他跟師兄們打了個招呼,剛準備走過去敲敲車窗,車門就直接打開了。
顧白馬上意識到,司逸明這是來接他來了。
顧白抱著滿腔疑坐進了車里:“司先生,都說了不用來接我……”
顧白的話被司逸明遞過來的東西打斷了。
“朱鳥的和羽,還有分出來的一神念。”司逸明說著,又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這些是朱鳥的資料,你非要親眼見的話,可以用那一神念去做幾個夢,但你要用的話一定得我在場才行。”
顧白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四方神里鎮守南方的那位英雄。
也是他要幫忙畫的補陣的陣點之一。
原來司先生是來給他新工作順便接他的。
顧白想著,小腦瓜里完全忽視掉了明明在家里也可以給這個選項,低頭翻看起文件袋里的資料來。
司逸明見他看得認真,也不打擾,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來時偏頭看著顧白,目不轉睛的,顧白也沒發現。
司先生回頭去看了一眼倒計時,然后又重新看向認真翻閱資料的顧白,整個人都有些蠢蠢。
司先生蠢蠢了區區八十五秒的時間,然后在倒計時還剩下足足五秒的時候,狀似隨意的問道:“顧小白,你有沒有什麼理想型?”
“理想型?”顧白從資料里抬起頭來,茫然了好一會兒,然后兩眼一亮,出個淺淺的笑來,擲地有聲,“我爸爸!”
司先生:……
哦。
司先生面無表,在跳到綠燈的瞬間,惡狠狠的踩下了油門。
遠在亞馬遜的顧朗先生,莫名到一刺人的危機忽然而至,腳下一個不穩,一腳踩進了一灘淤泥里。
作者有話要說: 顧朗:你這是自取其辱!
司逸明:你等著=)
第69章 這特麼不就是雄求偶的標準姿態嗎!
這一腳油門踩得顧白一下子陷進了車座里。
顧白慶幸的了系好的安全帶, 看了一眼變綠的指示燈, 又瞅瞅不再出聲的司逸明, 想了想,又重新低下頭去看資料。
顧白對于朱鳥相當的好奇——應該說, 他對于他聞所未聞的世界都是好奇的。
他手里的資料是司逸明親手整理的,除了一些為大眾所知的資料之外,還有一些只有他們神才知道的。
朱鳥, 俗稱朱雀,居南方,五行主火, 其羽若昭昭烈焰,其翼可比日, 頂有三翎, 出則云銷雨霽, 有協人乘仙之能。
后世人見朱鳥翱翔天際,又謂之為凰, 輕啼展翅則百鳥相隨, 便稱之百鳥朝。
顧白翻著手里的資料,發現朱雀跟凰其實并不相同。
凰統百鳥, 朱雀比之凰地位要高上許多, 因為凰是一族, 而神們全都是天上地下僅此一只,職能上來說比起凰要牛上不。
上古時候,凰都只能算是這群神兇喜歡啃的野味之一, 最后凰選擇了投效朱鳥,這才沒被這幫喪心病狂的天地靈給吃滅絕。
手里的資料有些厚度,這些資料里有很多小。
比如說四方神都跑去道教里兼職吃供奉啦,比如朱鳥統領的南方七宿最喜歡窩里斗啦,比如朱鳥那邊還留著十幾只凰啦之類的。
顧白看著資料,這上邊大多都是文字,因為妖怪們之間有個規定,就是不允許留下本的任何影像資料,特別是那些原型奇奇怪怪的妖怪和靈。
所以這份資料里的圖片,有且僅有朱鳥人形的照片,還有一卷當年白澤畫的朱鳥的畫像。
顧白看著那一句“朱鳥窩里還有十余只凰養得油水膘壯”,忍不住抬頭問司逸明:“司先生,凰是什麼樣的?”
司逸明想都沒想:“很好吃。”
顧白:“……”
司逸明反應過來,想了想,背書:“其狀如,五采而文,首文曰德,翼文曰義,背文曰禮,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鳥也,飲食自然,自歌自舞,見則天下安寧。”
顧白愣了好一會兒,覺得這句式有點耳:“……山海經?”
司逸明點了點頭。
顧白想象了一下,覺得現實的凰跟想象中的凰形象差得有點大,甚至還有點丑。
他想象中的凰,應該是朱鳥那樣的。
但是顧白并不是以貌取人的妖,他小聲問道:“見則天下安寧的算是仁啦,還吃呀?”
“天下安寧的瑞多了去了,白澤麒麟都是。”司逸明理所當然的說道,“何況人類安不安寧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顧白被這個三觀沖擊得一愣,努力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站在司逸明的角度去看問題的話,好像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畢竟司先生之所以呆在人類世界里努力斗,其主要原因其實是沒有蜃景能給他呆著,他們目前只能努力維持這個自己跟人類共存的空間。
等有蜃景了,第一個撒手不干跑進蜃景里的估計就是這幫加班加點的神。
反正只要地球不炸天地不塌陷,呆在蜃景里的他們就不會到任何影響。
至于人類如何,那跟他們并沒有什麼本質關系。
連四方神里相對平和的玄武都嫌人類數量增長得太快,導致他們工作量暴增了三倍。
以前他們每年只有一個月要呆在幽冥里,現在每年有三個月都得鎮著!
他們不鎮著回就會大,會有無數死人從墳墓里爬出來,到時候造的恐慌又會滋生大量的邪氣魍魎,惡循環。
要不是他們還得跟人類留在同一個空間里居住,誰要幫忙鎮守回啊。
吃飽了撐的麼?
顧白換位思考了一下,然后又站在人類的角度,想象了一下這些神們離了之后將會面臨的境況,頓時不寒而栗。
顧白想到自己的師兄和老師,還有以前遇到的那些好人,抿了抿。
“司先生,回一定要玄武鎮守才可以嗎?”
“對。”司逸明點頭,“不鎮著的話,那些亡魂就會被邪氣魍魎勾走,重回間。”
而那些邪氣魍魎又都是人類心的邪念與惡意滋生出來的,純粹就是自作自。
顧白是被科普過這個概念的。
跟很多天到種族影響,從或者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定下了格雛形的妖怪不同,人類的發展五花八門,一夜之間格大變的也不是沒有。
這樣過于富的和相對短暫的壽命,就極其容易產生嫌隙和與他們己種族所不符合的野。
貪婪和戾氣由此而生,而長時間的保持對他人、對己、對社會的不滿和怨恨,就會產生邪氣,這些邪氣凝聚黑的洪流,變作無意識捕食稀薄靈氣和氣的魍魎。
被捕食了氣的人類會食不振,神萎靡,嚴重的會生病甚至致死。
妖怪和異長期到邪氣魍魎的影響容易發狂。
而像顧白這種渾靈氣發宛如黑夜燈塔的,就是那些邪氣魍魎眼中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香氣的食。
這種邪念害人害己,連帶著還要牽累一些妖怪和靈,要不是世界各地都有一些非自然生在給人類屁,哪來如今的和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