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轉變期間,被稱作蒙昧。
相當于人類的嬰兒階段。
人類會記得嬰兒階段的事嗎?
不會。
所以妖怪也基本都不記得蒙昧時候的事。
“不過我好奇你本到底是什麼的。”翟良俊咂咂,“應該只有等白澤回來了,他雖然記不好,但是什麼都知道,問他他就能想起來回答。”
顧白瞅著照片,兜里拿出了一只鉛筆,卻沒有找到能夠打底稿的畫紙。
他頓了頓,只好繼續跟翟良俊扯淡:“白澤去哪了?”
“亞馬遜雨林吧,這麼久還沒回來,估計是每天都蹲在林子里思考他是誰他在哪他為什麼要去那里。”翟良俊隨口答道。
他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白澤在外邊出問題。
因為神州大地之外的那些妖怪沒一個能打的。
就算是不擅長打架的白澤,出去了也是橫著走,何況白澤天生自帶親和BUFF,去外邊可比在本國呆著安全得多了。
而且神州大地真要發生什麼大事,他白澤回來得比誰都快。
顧白言又止:“……”
你們神是不是除了司先生沒一個靠譜的。
翟良俊覺得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于是假裝四看風景,卻看到了顧白手里的鉛筆。
缺了畫紙。
“你畫紙在車里?”翟良俊問道。
顧白點了點頭。
他本來只是準備隨意逛逛這個妖怪集市開開眼,就跟著司先生去深山里找他爸的,所以沒準備車里的東西。
結果沒想到直接就撞上他爸了。
“我給你去拿。”翟先生說著,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這個廳堂里沒人了。
顧白輕輕眨了眨眼,將照片放到了一邊,深吸口氣,低頭看著單反里這兩天拍的照片,看著他拍的饕餮和貔貅打架的照片,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臉。
覺到疼痛之后,他又低頭看了看照片,發現并沒有變化之后,出了恍惚的神。
好吧,看來這真的不是能以夢境來解釋的事。
顧白把單反里的照片挨張刪掉,重重的嘆了口氣,抬頭看向翟先生留下來的門。
顧朗和司逸明已經沒有在打了。
他們在對峙著,好像是在談什麼條件。
顧白尊重他爸,也尊重司逸明,這倆看起來是有不可調和的矛盾,而顧白本對妖怪是怎麼理矛盾的也并不了解,翟先生說他們打架是常態,本不用管,顧白也就嘗試著去適應這個常態。
雖然還是會擔心,但只要不會出事,顧白還是勉強能夠接。
可能這就是妖怪吧,顧白想,不過看起來對他的影響不大。
——至在真正看到自己變非人類的模樣之前,顧白并不覺得自己的生活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顧白很清楚,他自己對于周邊環境的適應是相當強悍的。
當年一覺睡醒發現老父親不見了,他慌了沒一會兒就鎮定了,現在只不過發現老父親不是人而已……
哦,他自己也不是人。
……這個事好像比當年他爸神失蹤還要刺激一點。
這麼想來,他適應和手能力這麼厲害,好像還真不是普通小孩子能干得出來的。
發現他爸不見那會兒他干了什麼來著?
也沒哭,而是覺到了,就跑去廚房給自己煮了個面。
吃飽了之后打了個110,跟著警察叔叔去所里走了一圈。
那會兒那個老警察說是特殊況,但不用擔心,然后就被送回家了。
顧白把手里的相機放到旁邊的茶幾上,慢吞吞的著之前被自己拍痛的臉,回憶著以前。
他小時候腦子好像的確是比同齡孩子機靈聰敏一些。
打小績好,還有畫畫天賦,沒有一點小孩子的浮躁,整個人都特別沉得下來。
顧白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自己這二十多年,把他并非普通人類的份帶進去之后,竟然發現很多都被他自己用天賦之類的蹩腳解釋給敷衍過去的事,都變得合合理了。
顧白了自己“嘭嘭”跳得飛快的心口,覺得自己現在非常需要睡一覺冷靜一下。
等到翟良俊揣著顧白的速寫本過來的時候,發現顧小白已經靠著椅背,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盹了。
翟先生明,知道顧白其實從看到司逸明變回原形起就繃著神經,而這兩天看著顧朗跟司逸明打架的時候,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了。
安顧白這種事,司逸明做不來,顧朗也做不來,狐貍也做不到。
但讓顧白一個人待會兒,冷靜一下,卻是可以的。
到底還是人類養大的,對這種事的接度并沒有想象中的高。
不過也算接得快了,翟先生想著,至顧白一直在努力調節努力接,而沒有直接暈過去。
九州山海苑里那兩個現在已經轉修真的人類,當初知道自己的伴是妖怪的時候,無一例外的全都暈過去了。
顧小白不愧是天生地養的靈,以后長大了可就是,神強度就是比人類高。
翟良俊輕輕把手里的速寫本放下,轉頭看向踏步走進來的顧朗和司逸明。
顧朗和司逸明看到打盹的顧白,腳步齊齊的放輕了。
司逸明面無表的給了顧朗兩個半明的大概拇指蓋大小的小圓盤給顧朗。
那玩意兒翟良俊認識,是這個時代相當難得的通訊法寶。
畢竟打從靈氣大退之后,通訊法寶就不怎麼頂用了,跟人類傳遞信號是依靠電磁波一個道理,當年的通訊法寶依賴的是隨可及的靈氣。
現在靈氣無比稀薄了,通訊法寶也就退出了舞臺,司逸明給顧朗的,是花了老大功夫才琢磨出來的新的通訊法寶,只要是有氧氣的地方就能夠相互通,比衛星電話好用。
因為煉制難度過大,所以有市無價。
翟良俊有點眼熱。
顧白似有所覺,迷迷瞪瞪的抬眼看向門口。
顧朗大步過來,一把把他乖崽抱起來,出顧白口袋里的手機,把其中一個小圓盤夾進了顧白的手機殼里。
然后把手腕上的黑編織手繩給擼了下來,套到了顧白另一只沒有掛貔貅手串的手腕上。
這手繩里邊的東西是顧朗僅存的老本了,其中包括了他給顧白抓的那顆老參。
顧朗本是不在意什麼財產之類的東西的,給顧白反倒更有用一些。
“乖崽,保持聯系。”顧朗說道,“要是被欺負了就爸爸回來。”
迷迷糊糊趴在顧朗肩上蹭來蹭去的顧白一愣,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您又要走嗎?”
“嗯。”顧朗點了點頭。
不是所有神都跟司逸明一樣還勉強能夠流的,顧朗的確不怕跟那些神死磕,但可能會牽扯到顧白。
主要是因為顧朗當年得罪過睚眥,跟他掐架的次數還不算,這個神報復心太強了,萬一扯到顧白,小崽崽可不是那麼容易能夠逃過年神的報復的。
而且,兇之間也是打得很兇的,說全世界都是他們的敵人,就是字面意思。
挑來挑去,司逸明還是靠譜的。
而且白澤很信任司逸明,顧朗就算不爽他乖崽渾都是貔貅氣,但也清楚這樣剛剛好。
顧朗還覺得他其實能揣著顧白一起跑,可惜長期的變數實在太大了。
至顧朗就沒法在顧白靈魂出竅的時候,從邪氣魍魎的浪里護住他。
被司逸明罵了一頓之后,顧朗雖然心里不舒服,但也知道不妥。
顧白失的看著顧朗。
“那之后是要去哪?”顧白問。
顧朗想了想,答道:“亞馬遜雨林吧,去找白澤。”
作者有話要說: 白澤:您好,您哪位?
第50章 顧白:噗。
顧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走前還特別不放心的看了司逸明好一會兒, 被司逸明毫不留的瞪了回去。
整只顯得特別不甘不愿。
白澤前些時候不聲不響的去了亞馬遜雨林——時間點就在顧白住進來不久之前。
據看著白澤離開順口問了一句的妖怪所言, 白澤說是要去那邊找點東西。
是什麼東西,誰都不知道, 也沒敢去問,畢竟白澤這種問什麼答什麼的失智神都搖頭含糊其辭了,那多半是什麼比較重要的東西。
顧朗準備去找白澤, 也是琢磨著白澤讓他找找了寶貝乖崽,解決了他的生存大計,怎麼著都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這會兒他能騰出手了,去幫幫白澤也是可以的。
不然誰知道那個記憶力甚至不如金魚的白澤會折騰到什麼時候去。
顧朗信任白澤, 因為那群瑞滿打滿算, 打從上古時期就沒有跟他打過架的, 就只有不擅長打架又沉睡了幾千年的白澤了。
特別是白澤脾氣還好,見誰都迷迷蒙蒙笑瞇瞇的, 看上去都像是籠罩著一層。
顧朗還真就是那種吃不吃的類型。
再加上白澤不忽悠他還幫了他, 顧朗對白澤的好度是相當高的。
饕餮行事向來沒什麼顧忌,按照以往的囂張, 他肯定是直接變回原形飛走的, 但考慮到自家崽還得暫時托司逸明照顧, 顧朗想了想,自覺非常委屈的施了個小法,把自己偉岸的形給藏了起來。
顧白看著他爸“咻”的一下就消失了, 瞬間就以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來。
他爸又跑了這件事,對顧白來說比他爸不是人的打擊好像要更大一些。
司逸明看著顧白低著頭站在那里,整個人都灰暗下來的樣子,拿過放在一邊的速寫本和照片,塞進了顧白懷里。
“走,帶你去看玄武。”司逸明說道。
顧白悶悶的把照片夾進速寫本里,又拿起旁邊的那本《山海經》,跟著司逸明出了門。
翟良俊要留在這里,最終回到車里的,只剩下了顧白和司逸明兩個。
司先生擔起了開車的重任,而顧白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顧白在座椅里,抱著速寫本和那本《山海經》,看著前邊的風景,整個人都顯得過于安靜了。
司逸明偏頭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的確是吃得太好,過得也非常開心圓滿的緣故。從顧白六月住進了公寓起,到現在快四個月了,跟第一次見面相比,顧白的變化其實大的。
長高了一點,比例變得協調好看了不,跟剛開始慫到有些畏的格不同,整變得外放而熱了一些,雙眼之中的彩都變得明亮了不。
從平日的相里很明顯的看得出來,顧白是那種會因為他人傳遞而來的友善到由衷的快樂和愉悅的類型。
那張娃娃臉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這種天生的短板還是不要太過于深究的好。
畢竟妖怪本質還是習慣叢林法則,沒有一個妖怪希自己長一張無害的娃娃臉。
因為長相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震懾。
司逸明的目從顧白臉上挪開。
雖然是娃娃臉,但好看倒是好看的,他想著,但他還是更喜歡看顧白笑起來的樣子。
司逸明覺得顧白臉上失去了那種暖洋洋的笑容之后,怎麼看怎麼都不對勁。
司先生把車里正在一點點慢慢枯萎的迷榖樹枝拿上,剛準備發車子,想了想,又把樹枝塞進了顧白懷里。
“指路。”他說道,然后又補充,“你要是無聊,可以看看那本書。”
按照白虎之前開的小講座,這個時候應該讓顧白多說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發泄排解一下心的緒。
司先生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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