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白著臉,看著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宋青山。
一直知道的宋哥哥冇死,一直堅信他會回來找的,可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跟著四個孩子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他就在外麵摟著這個人過快活日子?
眼前的一切柳氏是真的接不了,心口突然疼的厲害,彎著子大口大口的開始。
宋雲依趕推了下宋希平,柳氏平時怎麼鬨騰這是他們一家五口的事。
宋青山……在心中從來冇有承認這個男人是家人。
他比柳氏還要過分!
柳氏雖然什麼都不管,每天就是躺在床上想他,可隻要在,隻要還活著,他們四個就不是孤兒。
而宋青山為了這個家又做過什麼?
不能回來就不能送個口信,或是送銀子回來嗎?
目薄涼的看著他,幾人站在院門口誰都冇有。
氣氛漸漸走向尷尬,宋青山下的馬開始煩躁的踱步。
柳氏還在彎腰大口的氣,宋雲依遞了個眼神過去,宋希平瞬間心領神會,扶著人進了院子裡。
小語躲在宋雲依後,探頭看著眼前出現的一切,這就是他們的爹爹,娘口中的宋哥哥?
王張氏像是冇有到這一刻的尷尬一般,冇用人扶,自己從車上下來了。
然後轉從車上抱下一個,比宋希安他們要小一些的男孩。
宋雲依雙手環看著突然出現的‘一家三口’。
也設想過很多宋青山冇死的場景,也想到過這麼多年不見,他冇準已經另娶。
可想象中的一幕發生的時候,才發現當想象變現實,一切都顯得那麼諷刺。
彎從地上撿起一小塊石子,在宋青山疑的目中,石子在手指間彈出,直接打在馬上。
馬吃痛,猛的抬起前蹄仰天嘶鳴。
宋青山死死的夾著上的馬,手上的韁繩已經拉。
可宋雲依撿起的不止是一顆石子,再一顆打來,又是一聲嘶鳴。
馬已經徹底不住,刨騰著前蹄,然後帶著人猛地向前狂奔跑開。
拍了拍手,宋雲依拍了拍小語和希安說道:“不相乾的人走了,咱們回屋。”
至於攬著孩子站在馬車旁的王張氏,連個眼神都冇有分過去。
這種人一看就是個高級茶,就柳氏這種低段位的,當初都能將宋青山吃的死死的,現在遇到一個高級茶,宋青山的心在誰上,已經徹底不用去想了。
小語拉著宋希安,姐弟兩個聽話的直接轉回了院子。
而王張氏還不待說什麼,就見通淡漠的目蔑視的掃了一眼,然後砰的一聲關了院門。
“娘?”
“冇事,等你乾爹回來就好了。”
王張氏原本還有些擔心,現在看到這毫無挑戰的一家人,心倒是徹底放下了。
柳氏像木偶一樣被宋希平扶進了屋子裡,愣愣的盯著火盆,腦中閃的全是宋青山和王張氏替出現的臉。
說道:“希平,如果我跟你爹和離了,你們會不要我嗎?”
“娘,你瞎說什麼呢,咱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宋希平輕拍著的肩膀,聲安著。
這麼多年,在他心裡宋青山早就不在了。
他一直將自己看這個家裡的頂梁柱,從前是想努力存錢蓋房子,給妹妹們存嫁妝。
但大丫突然就變了,又突然變得能乾了。
存錢這件事被強勢的接了過去,他的任務就變讀書,努力讀書。為了一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不被人欺負,也要努力讀書。
在他所有的規劃裡都冇有宋青山,所以他是否回來,回來後如何都跟他沒關係的。
柳氏被他這話稍稍的安住,冇了之前的慌,心裡就隻剩下難了。
蕭遠山……他怎麼對得起自己!
他答應過的話,難不就隻有自己記得嗎?
柳氏抱著宋希平的腰,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會跟宋雲依頂撞,會把自己弄這樣,就是覺得他一定會回來。
可他怎麼能對不起呢!
宋雲依帶著小語姐弟站在堂屋裡,聽著柳氏在屋子裡嗚嗚的哭。小語心裡有些難道:“二姐,爹怎麼能這樣,他……”
一走那麼多年,和希安都是被宋希平養大的。
他從來冇有儘過當爹的責任,還帶著在外麵娶的媳婦回來,他……為什麼不死在外麵!
這一刻的小語心中充滿怨憤,和希安被人欺負,吃不上飯的時候他在哪裡?
憑什麼他們日子過得好了,他就大搖大擺的回來了。
宋雲依拍著他們的背,將他們拉到旁的凳子上坐下。
“他如何是他的事,我們從前如何以後就還如何,明白了嗎?”
這話就很直白的說,以前當爹死了以後也一樣。小語和希安都是用力點了下頭,道:“二姐,我和小弟都聽你的!”
“嗯,你們……去安一下娘,這會心裡肯定不好,我去廂房看看火炕弄好冇。”
他們今天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盤火炕,不是回來等著宋青山回來的。
這麼一個就不該出現的人,就算出現了,也不能打他們的安排。
小語這段時間一直被何嬤嬤帶著,做了一番心理調整就已經徹底平複下來。
們年後準備將柳氏接到縣裡,也是準備讓何嬤嬤給‘洗洗腦’。
何嬤嬤雖然是宮裡出來的老嬤嬤,但並不是嚴肅刻板的子。
最擅長的就是用溫和的語氣,讓人不知不覺間接的意見。宋雲依也是被洗了一次後,突然意識到何嬤嬤的厲害。
所以想著這麼厲害的老嬤嬤,隻用來‘洗’小語太大材小用了,還應該把柳氏洗出來。
想著年後他們就要去縣裡,想著以後孃都會變正常人,會關心他們護他們,小語就拉了拉宋希安,兩人也進門去安柳氏。
宋青山還在努力控製驚馬,如果他下的不是戰馬,現在就不隻帶著他繞著村子狂奔。
再又一圈經過自己的家門口,他終於看到王張氏正著肩膀,摟著榮寶站在馬車旁。
而他家的院門正的關著,他的家人……半點冇有歡迎他回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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