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的習慣早已經融到了骨里,要除掉等于是刮骨筋,必定傷筋骨。
陸青青眉眼,抵著他的額頭,有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這人,給最極致的好,所以能對他說的最的話都變得蒼白無力。
不說了吧,行或許更好。
……
楚崠蓮與陸青青訂婚宴的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這個周六,今天周三還有兩天的時間。
遠比之前預定的還要晚上大半個月,好在兩家一早就準備好了所有的事,倒也不至于過于匆忙。
當然,陸青青松口,就算是匆忙兩家人怕也樂此不疲了。
陸青青的東西準備好了,但慕槿歌卻沒有。
送給他們的訂婚禮,還有出席的禮服。
之前沒時間準備也沒心準備,所以在周四這天,又一通電話將陸青青與許久不曾聯系的靳瑤瑤一同了出來。
因為這段時間靳瑤瑤都沒有再與陳子墨聯系,水心對的看管松懈了不。
再加上是慕槿歌主邀請,水心也不好過多拒絕,也就讓出去了。
三人約著在商場直接面。
難得放下工作,慕槿歌出門將公子也一并帶上。
但也因為幾人份的特殊,尤其是慕槿歌目前的況,沒有直接在商場而是選擇了特定幾家們最常買服的店鋪。
有目標,購買起來也比較快。
慕槿歌對買東西向來都不是很熱忱,但畢竟是青青和楚崠蓮的訂婚禮不能太過隨意了,大手一揮,指著一件淺一字肩修禮服。
很穿這樣的,倒像是為了應景。
這服款式看似簡單,實則大氣高貴,再加上自條件不錯,還未試,陸青青與靳瑤瑤眼睛就一亮,第一覺非常適合。
穿上也一定很漂亮。
“快試試。”
兩人同聲催促。
慕槿歌不搭理,對著銷售員報了自己的尺碼:“包一件小碼。”然后這才看向兩人,“我就不試了,你們快去挑有沒有自己喜歡的。”
兩人都有些可惜,但或許是前段時間太忙,慕槿歌陪公子的時間不多,以至于今天帶他出來,一向乖巧的公子竟不愿意其他人抱自己,全程都只纏著慕槿歌。
也是對孩子的愧疚,慕槿歌也不曾松手,不時的同孩子說些什麼,或逗他一下。
見他笑了,也能跟著勾起角。
陸青青與靳瑤瑤幾次要抱被拒絕后,兩人笑嗔了小家伙小沒良心,倒也不勉強,各自挑選了起來。
起初靳瑤瑤還能陪陸青青,到后來靳瑤瑤也跟著坐到了慕槿歌邊,留下本不需要買服的人試個不停。
靳瑤瑤勾著公子小小的手,他自己一聲姨。
小家伙也不知是不懂還是刻意與對著干,每次以為他要,可最后都只換來一聲無憂的清脆笑聲。
靳瑤瑤反倒被他逗得沒脾氣了,在他臉上輕了下,笑容卻在下一刻斂去。
并沒有看向慕槿歌,但再開口言語卻是踟躕與擔憂。
“槿歌,帝皇真的沒事嗎?”
這幾日日日看新聞,卻沒有一條能讓舒展眉頭。
況一日日的惡化下去,雖然也看得出來已經盡力將損失減到最低。
但如果他們再拿不出新的證據,局面將無法扭轉。
慕槿歌的眼神有片刻的恍惚,須臾才定定的對上關心的瞳眸,淺淺一笑:“瑤瑤,有時候我會想,人這一生中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
突兀的話題讓靳瑤瑤沉默。但清楚,槿歌從不說廢話。
“錢、權?這些不過外之,它們或許能給你帶來額外的快樂,但卻不是你非要不可的幸福。”
“無論是我還是慬琛,一直不愿讓帝皇倒下,無非是因為知道只有帝皇屹立不倒,我們在乎的人才能不傷害,歸究底無非還是人。”
看著,笑得那般暢然無謂:“如果人都沒了,那些還有什麼重要的?”
“帝皇我會竭力去保護,但如果帝皇的倒下可以換來我在乎的人的平安,那麼不要也罷。”
說的有些深奧,靳瑤瑤不是很明白。
是說帝皇的存在會影響到在乎的人嗎?
誰?
霍慬琛?
不知道,想問卻適逢換好一套服的陸青青出來,笑容滿面的在兩人面前轉了一圈問:“怎麼樣?好看嗎?”
話題不得不暫停,陸青青形高挑,皮白皙,草綠紗十分適合。
“還有件黃,我也覺得不錯,試給你們看。”
說著,又進了更室。
一切好像不過曲,靳瑤瑤角弧度斂去,眉眼嚴肅的向:“槿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槿歌不語,出手握住的手:“瑤瑤,遵從心,人要活在當下,有些事或許會痛,但總會過去。有些人或許在乎,但那卻是心上不得不祛除的疤,想要痊愈就要忍痛。沒有舍哪來的得。不要害怕去面對,有些東西盡管失去了,但你只要回頭看看,你所擁有的其實一直都比你認為的要多得多。”
說這些時,語氣平和,表溫,就連眼神都是安靜祥和的,靳瑤瑤靜靜的聽著,以為那些話是在說自己。
可后來漸漸覺得那些話是特意想要是說給自己聽的。
心不可能沒有波,有什麼像是要噴涌而出,想要追問,可陸青青再度出來,而之后也再沒有給詢問的機會。
一天,三人整整逛了一天,臨近天黑才結束。
許久未見,索一起吃了晚餐回去。
靳瑤瑤沒開車,陸青青是楚崠蓮送過來的,晚上自然親自過來接。
“你們先回去,我送瑤瑤。”慕槿歌拉著靳瑤瑤上了自己的車。
兩人本就熱期,倒也不勉強,互相道別然后離開。
有些問題,似乎過了那個時間點就有些問不出。
一路上靳瑤瑤都沒有再詢問那些話的意思。
有些事不能提,但兩人也不缺話題,撇開那些糟心事,一路上倒也沒過分的安靜。
公子早已經在母親懷里睡得香甜。
將人送到花圃的小洋樓外,庭院燈熄著,只有客廳留下一盞線微弱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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