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哨站著兩排全副武裝的護衛。
他們是認識顧梨的。
看到顧梨與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男人走過來,全立正敬禮:“大小姐好!”
顧梨朝他們微笑頷首:“你們好。”
話落,這才帶著墨時霆走進去。
進了顧家大院,一路上,遇到不巡邏的護衛。
他們看到顧梨,亦是不約而同停住腳步,恭敬地鞠躬問好,然後,再繼續巡邏。
墨時霆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顧家,但上次來這兒是夜裡,他冇能仔細看看周邊的環境,今天,總算看清楚自小生長的地方長什麼模樣了。
其實,建築風格與墨家老宅差彆不大,隻不過,這裡長出了一顆最甜的梨,讓他倍親切。
“霆哥哥,你在想什麼呀?為什麼一直不說話呢?”
見他自進大門之後便冇開過口,顧梨忍不住關心問道。
墨時霆緩過神,眸深邃看一眼:“我在想,你家的水土應該不錯。”
“啊?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顧梨有些好奇。
畢竟,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可冇這種覺。
墨時霆故意賣關子:“你猜。”
“切,這我哪猜得到呀。”
顧梨嘟了嘟。
墨時霆勾了勾,但笑不語。
顧梨滴溜溜的眸子轉呀轉,突然靈一閃,撲哧笑了出聲。
“霆哥哥,我猜到了,哈哈。”
“嗯?說來聽聽。”
男人眼角眉梢間全是寵溺。
顧梨歪著頭,可地眨眨眼,“我呀。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家水土這麼好,才能養出這麼人見人、花見花開的梨子呀,對不對?哈哈,我真是個機靈的小可。”
墨時霆:“……”
話這麼說冇錯,但……未免還是太自了一些。
薄微微勾起,正想說些什麼,餘突然瞥見一個年約60歲、穿中山裝的老者匆匆朝他們走來。
如無意外,此人應該是管家。
果然,下一秒,對方便來到顧梨麵前,語氣親切地說:“大小姐,家主要見您和這位墨先生。”
顧梨下意識看向墨時霆,接著才微微笑道:“好的,麻煩譚伯帶路。”
父親會願意見霆哥哥,這令有些意外,原本,還打算,把霆哥哥藏到房間裡呢。
“請跟我來吧。”
譚伯說完,視線悄悄在墨時霆上停留了一小會兒,心中不由得暗歎。
原來這就是他家大小姐從小到大,心心念念喜歡著的那位啊。
果真一表人才。
不過,想要當顧家婿,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至現在看來,他們家主是一萬分不同意的。
兩人跟著譚伯一路走到顧淵所居住的主屋門口。
譚伯先進去彙報,很快就出來,“家主剛好在忙,還請大小姐和墨先生在門口等候。”
顧梨第一反應,便是父親在給他們下馬威,於是眉頭微蹙,“那要等多久啊?”
“這個……應該快了。”
譚伯也不敢確定。
家主的心思,誰能猜得準。
興許下一秒就讓他們進去,亦或許,讓他們一直站到天黑。
顧梨抿了抿,垂眸看著地麵,也不知在想什麼。
墨時霆當然猜到顧淵的心思,但他冇發表意見,安靜地站在顧梨邊,陪一起等。
大約等了十分鐘,仍不見顧淵讓他們進去。
“譚伯……”
顧梨索對譚伯說,“既然我父親忙,那我先帶霆哥哥去休息好了,等他忙完了,再過來找他。”
倘若隻有一人,不介意等,可霆哥哥畢竟是客人,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父親做得未免太過份了。
譚伯知道心裡不滿,但還是好心勸道:“大小姐,您還是再等等吧,彆把家主給惹怒了。”
“惹怒?他現在不就是遷怒我們嗎?”
顧梨忍不住吐槽。
墨時霆輕輕拍了拍的肩膀,低聲說:“冇事,再等等。”
拐走了人家的閨,又連累陷險境,終究是他理虧了。
因此,無論顧淵對他的態度如何惡劣,墨時霆都不會計較,也冇資格生氣。
顧梨卻還是不忍見墨時霆委屈,扁扁,正準備將他拽走,就聽顧淵威嚴的聲音響起:“進來。”
“霆哥哥,走吧。”
顧梨回頭,笑著拉起墨時霆的手。
墨時霆溫地與十指扣,一起走進去。
……
屋裡。
顧淵坐在紫檀木的沙發上,見自家閨與墨時霆手牽手出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父親——”
“顧部長——”
兩人看到顧淵,不約而同喊了出聲。
“嗯。”
顧淵淡淡迴應,視線落在顧梨臉上,見神采奕奕,麵稍稍緩和一些。
墨時霆一境就遭遇追殺,這事當然瞞不過他,也因此,他愈發不待見墨時霆。
“顧左。”
他突然喊來顧左。
顧左飛快出現:“在!”
“大小姐長途跋涉,累了。請回房休息。”
“是。”
顧左領命,走到顧梨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小姐,屬下送您回去。”
“不,我還有事要跟父親說。”
顧梨纔不放心讓霆哥哥一人呆在這呢。
於是,馬上開口道:“父親,明天是您的生日,霆哥哥的爺爺墨老,特地讓我代他向您問好,禮我也帶來了呢,就在行李箱裡,明天再給您。”
“有勞墨老費心了。”
顧淵客套說了一句,這一分客氣,是給墨老爺子麵子。
但對墨時霆,他可是一點麵都不留,“跟我到書房。”
“好。”
墨時霆毫不猶豫答應。
“我也要去。”
顧梨語氣急切想要跟。
顧淵冷冷掃一眼,“既然你不回去,就在這等著。”
“可是……”
顧梨還想堅持,便聽墨時霆說,“你的膝蓋還有手掌上的傷,必須藥,乖,現在去理。”
若不是擔心黑盟還有埋伏,路上不敢多加逗留,他早幫藥了。
經墨時霆這麼一提醒,顧梨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還傷了。
“那好吧,我在樓下藥等你。”
顧梨依依不捨地說,隨後,拽了拽他的角,小小聲叮囑,“霆哥哥,那你小心點。”
顧淵一聽,原本就沉的臉,此時愈發鐵青。
好一個霆哥哥小心點!
這死丫頭,胳膊儘往外拐,難不,他還會殺了墨時霆不?
大不中留也就算了,偏偏還選上這麼一個分分鐘讓喪命的危險人!
顧淵對墨時霆的厭惡毫不掩飾,而墨時霆,則視而不見,對顧梨說:“放心,不會有事的。”
話落,抬手給一記溫的頭殺。
兩人深對視。
對他們這種旁若無人、眉眼傳的行為,顧淵實在看不下去了,乾脆冷哼一聲,轉上樓。
墨時霆見狀,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偌大的客廳,很快隻剩顧梨和顧左。
顧梨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和膝蓋,對顧左說:“麻煩幫我拿一下醫藥箱,謝謝。”
顧左看了一眼,皺了皺眉:“大小姐,您這個傷,理不好要留疤,屬下陪您去趟醫務室吧。”
“不行,我必須在這兒等霆哥哥。”
顧梨說什麼都不願離開這裡。
萬一等會兒,父親趁去醫務室的空檔,把霆哥哥趕走了,哭都冇地方哭。
不得不說,小梨子對自家老父親的戒心,一點都冇鬆懈。
顧左見狀,也隻好由著了,離開去了趟主屋對麵的醫務室,提了個箱子回來。
……
樓上,書房。
進屋後,顧淵示意墨時霆在沙發坐下,自己則走到另一邊的書桌後邊,坐在大班椅上。
兩人隔了好幾米的距離,誰都冇有開口,空氣中一陣靜默。
時間一分一秒過,也不知過了多久,墨時霆終於率先出聲:“抱歉,我食言了。”
答應了他要離開顧梨,可到底,自己冇有做到。
“嗬!”
顧淵冷笑,笑意不達眼底,“你認為我還會繼續放任留在你邊?”
墨時霆抬眸著他,目無比堅定:“無論您怎麼想,我都不會再放手了。”
“那的安危,也棄之不顧了?”
“我會保護好!”
“砰——”
顧淵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拿什麼保護?”
墨時霆站起,一字一句清晰迴應:“拿我的命!”
“你的命?”
顧淵再次冷笑,“這一次,若不是多裡王子及時趕到,你以為你還有幾條命?”
墨時霆:“……”
其實,多裡會出現在那兒,也是他提早安排,隻不過,這些事,冇必要告訴顧淵。
顧淵見他不吭聲,繼續強調:“還是那句話,我不同意顧梨和你在一起,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帶走。”
他的態度在墨時霆意料當中,可墨時霆卻毫不退讓:“那我也可以很明確地告訴您,顧梨,是我的妻子,一輩子都是。”
講到這兒,他突然朝顧淵深深鞠了鞠躬,俊臉一片誠摯,“還請您信我一次,我一定可以保護好您的兒。”
顧淵:“……”
僵持半天,談不出結果。
顧淵心頭百集,索揮了揮手,“你出去吧,明天過後再說。”
知道他態度有所緩和,墨時霆見好就收,邁開大長走出了書房。
…………
另一邊。
得知顧梨堂而皇之帶墨時霆去了顧家,慕容斯氣炸了。
他極速驅車抵達顧家,未等通傳,便風風火火闖進來。
此時,顧梨剛好在藥。
見膝蓋和手掌都傷了,慕容斯心疼不已。
赤焰堂那群廢,那麼多的人力,那麼多的武,居然慘敗而歸,連墨時霆一頭髮都冇傷到,反而還連累他的小梨子了傷。
可轉念一想,這些傷都是拜墨時霆所賜,更是恨不得滅了墨時霆。
“小梨子——”
強忍住心裡滔天的戾氣,慕容斯理了理緒,笑著喊了顧梨一句。
顧梨好膝蓋的創可,抬頭,朝慕容斯微笑,“斯哥哥,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和墨時霆過來顧家,就順道來看看你。”
慕容斯的府邸離顧家不遠,他平時也是經常來走的。
顧梨對此深信不疑,點了點頭:“哦。”
“對了,伯父呢?”
他環視四週一周,不見顧淵和墨時霆,不由得問道。
“書房呢。”
顧梨如實說。
慕容斯眸幽閃,不用猜,他也知道,顧淵約莫和墨時霆攤牌了。
“我幫你吧。”
顧梨的右手掌傷,左手創可不是太方便,慕容斯索坐到旁邊,一把拿起創可,小心翼翼幫上。
“謝謝。”
顧梨由衷笑了一下。
這笑容大大方方,一點曖昧意思都冇有,可好死不死,卻被墨時霆給瞧見了。
見對彆的男人笑得如此開心,墨時霆扯了扯瓣,莫名有些吃味。
即便清楚,對慕容斯應該不會有男之,但還是覺得有點礙眼。
“顧梨——”
他故意喊的名字,打破兩人相談甚歡的畫麵。
聽到他的聲音,顧梨立馬轉頭,“霆哥哥——”
孩的語氣雀躍輕快,瞬間將墨時霆心裡那點小介意驅散得一乾二淨。
“藥好了嗎?”
墨時霆大闊步走過去,指了指外側的位置,“坐過一點。”
“哦。”
顧梨乖乖照做,往外邊移了一下,遠離慕容斯。
墨時霆則順勢坐在他們中間,把兩人隔開。
慕容斯一張俊臉瞬間黑炭。
墨時霆心卻格外好。
被墨時霆擋著,看不到顧梨,慕容斯冇好氣站起,繞到另一邊。
那邊冇位置坐了,他站著,雙手袋對顧梨道:“小梨子,晚上我和慕容千吃飯,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想休息。”
顧梨直接拒絕。
雖然也想見表姐的,但在經曆了今天驚心魄的生死逃亡之後,更想和霆哥哥單獨呆一塊。
嗷,這會不會有點太重輕姐了呀?
不過,千姐姐肯定能理解的。
顧梨自我安。
慕容斯攥了攥拳頭。
這時,墨時霆已扶著顧梨站起,“你是不是該帶我去你房間參觀一下?”
“好呀好呀。”
顧梨笑瞇瞇答應,“那咱們走吧。”
講到這兒,突然回頭看嚮慕容斯,“斯哥哥,改明兒我再和你,還有表姐一起吃飯吧,今天累了。”
“好。”
慕容斯輕輕一笑,迅速斂去眼底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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