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梟左手負于后,右手輕抬制止了大家的山呼,盡量以從前的神態和語氣對大家道:“千年前本宗去時,這演武臺臺上臺下弟子三千,如今只剩下你們這些人,我很是高興。”
眾人皆面疑之,但肅于規矩都沒有發問。
不過很快黑梟便給他們解了:“劍道講究強韌心靜,所謂強韌便是韌。
你們能千年駐守宗門,耐得住枯寂歲月,說明你們有足夠的韌;你們能堅守在前途渺茫不知何日敗落的宗門,不為外力外所搖,說明你們有足夠的定力。
時間替我們寒宗剔除掉了那些原本不屬于我宗之人,余下的你們,皆是我寒宗最有前途的優秀弟子,亦是我寒宗之幸。
所以我很高興,也希大家能繼續堅守本心,專于修行亦勤于修德。”
臺階下的寒宗子弟們雖有諸多疑,但能重新聆聽宗主的教誨,他們還是非常高興。
所有弟子皆恭敬施禮,齊聲山呼應道:
“弟子當謹遵宗主教誨,專于修行、勤于修德,堅守本心永護宗門!”
凌渡低垂著眼瞼,默默猛翻白眼,心下慪得不行:
這幫傻貨是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嗎?
還這般賣力地一次次為一個曾經輕易丟下宗門不管,自私自利的人歡呼?
還有這凌卿大抵是與云霄那廝在一起呆久了,也學會了不要臉。
他還有臉別人專于修行、勤于修德,第一個要修修德的人就是他自己好麼!
為了一個云霄,他連宗祖面都不要了。
凌老宗主怎麼沒下界來劈死他這個不要臉的不肖子的?
“好了,我今日剛回來,還有許多事要與諸位長老商議,你們便先散了罷”黑梟淡淡道。
“是,宗主!”
底下一眾弟子皆是神氣十足地應諾,不復之前的死氣沉沉,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凌介、崇北山和凌苑到弟子們的變化,心中也是十分欣,眉目間略有喜。
凌渡的臉則拉得更長了,偶爾與人眼神,想要表現得輕松,卻使得面部表更僵。
趙觀是五人中,唯一一個從頭到尾眼珠子都很忙,微表最厚的一位;幾乎無時不刻不在琢磨著接下來的各種變化,和他該如何應對,才能不變從前那個最有牌面的小明。
進正殿后,其他閉關的長老們也已經趕到了,甚至還驚了兩位老祖。
大家看見黑梟皆是明顯的目欣,但看到姬鳴時又明顯地目不喜。
千年前,世人將凌卿與云霄的事傳得紛紛揚揚,他們本是不信的。
但后來凌卿竟為了云霄舍殼托生了,他們這才信了五分,也怨了云霄五分。
不過此時大家時隔千年再聚,這些人雖然心中有怨氣,也不好提。
更何況兩位老祖都還沒發話,他們就更不好說什麼了。
待大家都就了坐。
排行老四的凌老祖便開說話了:“能托生回來是卿兒你的福氣,也是你與我寒宗注定的不解之緣。不過今日你初歸,外面的朋友便先讓人帶去休息罷,我們自家人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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