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市區,林濤被送醫院清創合加留院觀察,我簡單拿了幾瓶外敷消炎藥,就趕回了刑警隊。
DNA結果還沒有做出來,金牙和他老婆就已經招了。
金牙去海市打工,做的不是正經事。他在一個專門銷贓的金店幫助店老闆聯絡生意,所以收益不菲。在工作之餘,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去當時比較時興的卡拉OK裡唱歌。那個時候的卡拉OK不像現在是量販式、單獨包廂的,而是大家都圍著一個舞池,用遞字條的方式來點歌。在卡拉OK裡,他認識了當時雖不貌,但是年輕稚的馮海俠。當時的馮海俠剛剛配上助聽,所以用的那點工錢,到各個不同的地方去世界的聲音,樂此不疲。在認識金牙後,不了他的錢財和花言巧語,防線很快被攻破。
十三年前的春天,馮海俠發現自己懷孕了。當時已經有妻兒的金牙勸說馮海俠打掉孩子。不過馮海俠非但不願意打掉孩子,還聲稱要告知單位的領導。有殘聯作為馮海俠的堅實後盾,金牙也不敢鬧出什麼幺蛾子。考慮再三後,金牙把馮海俠帶回了老家,並且說服了妻子,過上了一夫二妻的生活。
只是為了掩人耳目,金牙要求馮海俠躲在家裡,不準出門。這也是附近村民沒有注意到這個陌生大肚婆的原因。
生活了幾個月後,積在兩個人心的矛盾終於被激化。當天金牙不在家,半夜的時候因為使用衛生間的問題,金牙妻子和馮海俠發生了糾紛,並且了手。彪悍的金牙妻子一怒之下掐死了馮海俠,一兩命。
金牙回來後,當然不會去報案。他知道,如果報了案,自己連妻子都沒了。所以,他決定趁著夜,和妻子一起把藏到一個永遠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
而當時,夏末兒子的新墳剛剛立起來兩個多月。
說到藏的過程,金牙和他的妻子都避而不談。陳詩羽說,據他們的表來看,那並不是避罪,而是強烈的心理影讓他們不願去回憶過往。
究竟是什麼樣的心理影,我再清楚不過了。當時夏末兒子的被埋葬兩個多月,即便是深秋季節,但也該腐敗到了最嚴重的時候。我和林濤都不了的景象,這樣兩個普通農民又如何不留下心理影?
拿著訊問筆錄,我回家洗了洗澡,然後高興地去醫院看林濤,並準備把破案的喜訊第一時間告訴他。
在醫院留觀室的走廊裡,我看到了陳詩羽的背影。而且,抱了一束花。
這個外表冷漠的孩子,心還是火熱的。我高興地想著。
雖然我知道聽不好,但是誰沒有一顆八卦的心呢?於是我就躲在了病室的門口。
「你來啦。」林濤說。
「案子破了。」我聽到陳詩羽整理鮮花的聲音,「還疼嗎?」
「疼倒是不疼。」林濤說,「不過你能幫我問問以後這一塊頭皮還能不能長頭髮嗎?」
「即便不長也就一小塊吧?不會影響外貌的。」
「咳,那就好。」林濤的聲音有些尷尬。
沉默了一小會兒,陳詩羽說:「你咋那麼傻,幫我挨那一下子。」
「你畢竟是個小孩,我一個大丈夫,這是必須的……」
「算了吧你,你覺得我需要你的保護嗎?」陳詩羽打斷了林濤的話,「你不是一直很膽小嗎?這次連死都不怕了,那一鋤頭幸虧是砸偏了,如果打實了,我真不敢想會是什麼後果。」
「嘿嘿,反正我覺得值。」林濤說。
「我分析,你不是膽小,你是有心理影。」陳詩羽沉默了一下,說。
「這個,確實是。」林濤吞吞吐吐地說,「我小時候被嚇過。」
「那你怕黑怕鬼,怎麼帶孩子去約會?」陳詩羽小聲地說。
我去,這是陳詩羽問出來的話?我大吃一驚。
「不約會,沒約會過。」林濤倒是很坦誠。
「騙人。」陳詩羽不屑地說,「你那麼帥,還能沒孩子追?」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和們相而已。」林濤繼續坦誠。
「好了,不說這個了。」接著是陳詩羽拿出文件的聲音,「這是這個案子的訊問筆錄。」
「嚯,還真是這樣。」林濤說,「一夫二妻啊!宮斗啊!」
陳詩羽沒說話,估計是在等林濤看完。
不一會兒,陳詩羽說:「嘿,如果你有興趣,可以把你小時候的故事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擺心理影呢。」
「我現在就可以和你說啊。」林濤說。
陳詩羽一笑:「現在就別說了,有人在聽。」
我暗嘆倒霉,準備現。
「你說這一夫二妻案,怎麼看起來這麼像是指環專案呢?」林濤的注意點顯然不是陳詩羽說的心理輔導和有人聽。他在思索指環專案的事。
「你是說,杜洲,以及那兩?」陳詩羽說。
「不,不可能,杜洲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條件。」大寶居然從病房裡的衛生間走了出來,說道。
我也開門走了進去。邊走邊想,我們這都是什麼勘查小組。遇見八卦,各種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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