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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並沒有林濤所說的那麼恐怖,走進地下過道,過道里擺滿了一些生活用品,幾乎了這裡租戶的儲藏室,看起來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現場是在地下儲藏室的盡頭,這個住人的小屋子其實是由兩間儲藏室組的。可能是房東回遷的時候分到了兩間儲藏室,所以他用磚頭砌上了一間的門,然後將兩間儲藏室打通,一起出租。
兩間儲藏室合了一個小套間,每間大約十五平方米大小。因為是地下儲藏室,而且每間儲藏室只有半扇窗戶通往屋外,所以即便是大白天也顯得極其昏暗。
據報案人的描述,早晨七點,天才濛濛亮的時候,現場的兩個頂燈都是開著的,因此報案人才可以在窗戶外面把整個屋的況盡收眼底。
現場的地面顯然已經被程子硯他們理完了,而且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足跡。結合報案人發現的時候,現場大門都是鎖的,所以算是一個閉的現場。既然是閉的現場,意外事件的發生概率就高了許多,即便不是意外事件,也應該是自產自銷。
因此,這樣的現場就會讓法醫輕鬆不。我們沒有使用勘查踏板,而是戴上了鞋套,直接進了現場。
為了使這兩間地下儲藏室看起來像住人的地方,房東特地裝修了一下。除了地面選用了載條件很好的瓷磚以外,牆壁也都滿了瓷磚以保證儲藏室的牆壁不會發霉。房頂也都用廉價的吊頂裝修了,所以看起來室環境還算是不錯的。
連通口的那間儲藏室裡擺著一張床和一張餐桌,以及幾把椅子。從床上的被套花來看,這應該是夫妻二人平時居住的地方。裡間的儲藏室裡,用一扇玻璃門把儲藏室一分為二。靠兩個儲藏室通道的部分放著一張小床,而裡面的另一部分則同樣被玻璃隔斷平均分為兩部分,靠近帶有窗戶的牆壁的一半是一個小小的廚房,而另一半則是洗澡間加衛生間。
廚房和衛生間共用一扇玻璃推拉門。如果洗澡的時候,門是拉向衛生間這邊,那麼廚房則是對外面敞開的;如果洗完了澡,打開衛生間的門,玻璃門則關閉了廚房的通道。
通往外界的窗戶,被玻璃隔斷,一分為二,一部分是廚房通往外界,一部分是孩子的臥室通往外界。現場的窗戶外面有實的防盜網,但是鋁合金推拉窗的兩邊都拉開了近五釐米的窗以保證通氣,畢竟天氣已經不是很冷了。
我裡裡外外看了一圈,發現這裡畢竟是個地下室,這個屋子即便是打開了一些窗,依舊保持了非常高的封閉度。因為四周瓷磚牆都可以看到一些附壁的水珠,這是通風不足而使得空氣水分沒有被蒸發所致。可想而知,屋子裡的空氣度是非常高的。
死者母子倆一橫一豎地躺在裡間的床邊,頭邊都有一些嘔吐。現場況就是這樣簡單,死者上沒有任何明顯的損傷,現場也沒有任何翻的痕跡。當然,這樣的現場,又沒錢又不好,小是不會來的。
要說有疑點,唯一就是死者是全赤的。
庭是在外間被發現的。外間的餐桌上擺著幾個菜,幾副碗筷,還有一瓶白酒和一個酒杯。桌腳邊也有一攤嘔吐。據120同志的筆錄,庭是倒在餐桌的旁邊,沒有了意識。看起來,應該是正在進食的時候,突然倒地的。聽120醫生說,庭的生命徵非常不穩定,現在還不能確定能不能挽救他的生命。
「看起來是個意外事件啊。」我說,「所有人都有嘔吐,不能排除是食中毒。」
我讓韓法醫拿了幾個證袋,把桌子上所有的剩餘食、酒以及餐都提取了。
「不會是一氧化碳中毒嗎?」林濤走進了廚房,細細地看著掛在牆壁上的熱水。
「熱水是連接罐裝化氣的。」程子硯說,「以前的老式煤氣已經不用了。而且,這家人已經住在這裡快兩年了,除非是熱水突然發生故障,不然不會說以前沒事現在有事。」
「而且的斑不備櫻紅的特徵。」胡科長說,「因為碳氧紅蛋白是櫻紅的,所以在一氧化碳中毒的案例中,多見斑櫻紅的特徵。」
我點點頭,說:「那也不完全是絕對的。」
說完,我也走到林濤邊,看了看熱水。
熱水很新,應該是兩年前這戶人住進來的時候新裝的。熱水採用了牆排的模式,由一直徑二十釐米的大管子連通到牆壁上的孔眼,將產生的廢氣排出屋外。這應該是一種很安全的使用熱水的方式。而且,熱水的一旁,還有一個白的探頭,上面寫著一氧化碳探測。看起來,這個熱水是新的款型,附帶了可以檢測一氧化碳並且超標報警的功能。
我搬了一個凳子到廚房,站在上面細看了這個探測。探測上印著一排字:一氧化碳超標時,本探測持續蜂鳴,並亮起紅燈。
顯然,它並沒有報警。
我從板凳上跳了下來,說:「看起來,是食中毒的可能大了。」
胡科長點點頭,轉臉向屋外的偵查員說:「據痕跡檢驗,並沒有發現外人侵的跡象。死者也沒有損傷痕跡。不過,既然考慮是食中毒,建議還是要解剖並且提取胃容和肝臟,會同現場提取的食一起來進行檢驗。另外,你們現在要重點調查死者這些食的來源,如果可以排除投毒的況,應該是場意外。」
「希傷者能夠救回來。」我說,「如果他的意識能恢復,也能幫助我們搞清楚。」
從現場出來,已經接近中午了。
「我們去解剖,你們還去嗎?」胡科長微笑著問我們。
我看了看手錶,說:「現在參加解剖,就有可能耽誤下午的班了。這個現場是我們沒接到指令就自己來蹭的,還是不耽誤上班比較好。」
「好的。」胡科長哈哈一笑,說,「以現在的況看,基本可以排除是一起命案了,一般的非正常死亡事件而已。」
「一年也有幾百起這樣的非正常死亡,你們是夠辛苦的。」我說。
分手後,我們走出了現場。韓亮早已把他的TT停在了現場小區的外面。我們一腦兒又了進去。
韓亮剛才似乎在車裡還在玩著《貪吃蛇》。
「剛看完現場和,進你的車,不介意吧?」我開玩笑似的說。
「我像是那麼講究的人嗎?」韓亮一邊把他的那部老手機揣進服的側口袋,一邊繫著安全帶說。
「不像。」林濤嬉笑著看著他揣起老手機的作,說,「但是像一個舊的人。」
韓亮有些尷尬,按著一鍵點火,發了車子。
隨著汽車發機的轟鳴,我的手機和陳詩羽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不好,我們發現跡的那個地方,後面的山上發現了一!」陳詩羽接完電話,說,「我同學今天調休,他剛才找了幾個朋友,在跡附近撒網尋找的,結果找出了另一個案子。」
「DNA室傳來消息,地面、牆壁和紗布上的跡都是杜洲的。」我有些著急,「你同學能確定發現的不是杜洲嗎?」
陳詩羽搖搖頭,說:「死者是個的。」
韓亮踩著剎車,回頭看著我,等著我的決定。
我坐在後座上,咬著想了想,說:「走,雖然可能聯繫不大,但我們還是去看看況吧,以防萬一。師父那邊,我來打電話請假。另外,你同學報警了吧?」
我們沿著剛才的路,重新回到了發現跡的現場,然後步行通過巷道,來到了神仙山公園的門口。
市局勘查B組顯然已經出了,另一輛現場勘查車已經停在了公園的門口。
走到神仙山的山腳下,我似乎就聞見了一腐臭的味道。現在仍是初春,高度腐敗的並不常見。但是因為多年法醫工作的磨煉,我對腐臭的氣味非常敏。所以,我在山腳下,幾乎就可以判斷我們馬上要面對的,將是一腐敗的。
隨後趕到的大寶並沒有帶上曲小蓉,聽說死者是一名,也算是放心不。我們都在祈禱這一起案件和杜洲的失蹤沒有關係。畢竟,一旦有了關係,杜洲可能就是下一個害人,或者杜洲就是兇手。
神仙山的半山腰,拉起了警戒帶,周圍站著很多民警。這裡植被茂,看起來平時人跡罕至。因為灌木的阻擋,民警們都歪歪斜斜地站著。
陳詩羽的同學此時已經卸去了單警裝備,他穿著警服,牽著一條德國牧羊犬站在灌木叢中,作為報案人接接警民警的詢問。
這種警察詢問警察的況倒是不多見,我饒有興趣地走到一旁旁聽。
「喂,你用警犬辦私事?」陳詩羽很是驚訝,蹲在德國牧羊犬的旁邊逗它。
「這是我自己的狗。」同學見到接警民警一臉驚訝,趕解釋道,「我是學警犬技的,結果分配到派出所工作,就只好自己養一條過過癮了。」
「土狗也能幫你找線索?」陳詩羽掩笑道。
德國牧羊犬像是能聽懂陳詩羽的譏諷,扭過腦袋不看。
同學一臉無奈:「誰說是土狗?這狗是我心調教出來的,敢和警犬基地的任何一隻犬比試。」
「是它發現的嗎?」我問道。
同學點點頭,說:「早上我下了夜班,就發現了那攤。大師姐說是要在周圍找,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幫手,就牽著它出來了。結果它一路狂奔,就直接找到了這裡。」
我扭頭看到市局勘查B組的但法醫正在檢驗,說:「這裡經常有人來嗎?」
「幾乎沒有。」轄區民警說,「這個公園本來就缺乏維護,來的人很。即便有人來,也都會是在山腳下那個廣場乘乘涼、聊聊天什麼的,很有人會爬山。」
「現場有什麼痕跡嗎?進出口什麼的。」我問痕檢員。
痕檢員搖搖頭,指著地面說:「這裡都沒路,天氣乾燥,泥土也留不下足跡。我們看了周圍的灌木,確實是有折斷的跡象。但是並不能確定是死者自己走過來折斷的,還是被人拋這裡的時候折斷的。所以,也沒有什麼意義。」
我點點頭,走進中心現場,詢問正在專心工作的但法醫:「但哥,看起來怎麼樣?」
不用但法醫敘述,我已經被撲面而來的腐臭味熏得夠嗆。全腫脹,表面呈現出墨綠,有不腐敗流了出來。的面部被凌的長發覆蓋,而且因為腐敗的浸潤,頭髮牢牢地粘在臉上,看不清死者的面容。不用看也知道,此時死者的眼球和舌頭,肯定都因為腐敗氣的作用被頂得突出來。死者的材應該很瘦弱,但是此時,只看得出膨脹得非常厲害。雖然此時的溫度還比較低,但已經有量的蒼蠅在周圍盤旋。的下面,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爬來爬去。蒼蠅一般在八攝氏度到四十攝氏度的環境裡出現,現在已經有十幾攝氏度的空氣溫度了。但是因為氣溫不穩定,所以蒼蠅數量,也沒有發現大量的蛆蟲附著,無法據蛆蟲的長度來判斷死亡時間。
「這個季節,都已經巨人觀了。」但法醫說,「看起來應該死亡七天以上了。」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
「腐敗得還是很厲害的。」但法醫吐了一口痰,說,「臭得很。不過我大概看了關鍵部位,沒有發現明顯損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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