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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裡。
我拿著死者的恥骨聯合的三維重建圖片,細細研究。
「管主任這次發揮得真不錯。」大寶說,「這影像理的,就和真的一樣!」
「確實,所有的特徵點都暴得非常清晰。」我說,「管主任的水平還是沒的說的。」
「你看這是什麼?」我指了指三維重建影像圖片中,死者的腰部位置。
因為進行恥骨聯合的三維重建,就必須掃瞄整個骨盆。既然管主任都同意了,我們就乾脆錢直接做了全CT。
從數年前,國外就提出了「虛擬解剖」的概念,最近在我國司法部司法科學技研究所司法鑑定中心已經開始嘗試運用。所謂「虛擬解剖」,其實就是對進行全CT掃瞄加三維重建。把的各個臟重建出來,從影像上發現死者臟的一些損傷和異常。但是因為三維重建出的結果僅僅是圖像層面上的效果,所以「虛擬解剖」並不能代替解剖。只是在解剖前,通過虛擬解剖,可以明確肺栓塞等不做解剖預案就容易檢的問題,也可以對一些骨折的形態進行分析判斷,從而推導出致傷過程。
當然,目前「虛擬解剖」還沒有在全國推廣普及,我們連CT都沒有,更談不上進行「虛擬解剖」了。既然不會運用虛擬解剖技,我們對死者的全三維重建圖像也不進行細緻研究,只是大看了看死者的臟。
死者的臟已經小了,但是總的結構還能辨明,看起來,並沒有發現明確的臟損傷。
在觀察影像的時候,我們突然發現死者的右側腰部,好像有一些異常。按照我們的CT片閱片能力,加之這又是極為罕見的現象,我們沒有辦法判斷他腰部的那一坨黑的高度影究竟是什麼了。
「還能有比更準確的影像嗎?」我一邊說著,一邊戴上手套,去看。
的服已經腐爛,碎片都在上,上黏附了大量的淤泥。雖然看上去很是骯髒,但好歹在這種酸的泥炭沼澤裡,不會滋養出蛆蟲或者是其他什麼奇怪的蟲子。所以,相對於巨人觀,這樣的對法醫的挑戰要小很多。
我耐心地把死者腰部的服碎片撕下來,畢竟後期還需要復原、拍照,並放到懸賞通告上去,所以不能破壞。表面黏附的泥土和腐敗的都粘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我一邊用鑷子提取碎片,一邊用細水流沖洗掉附著在表面的泥土。
很快,我就覺到鑷子有些異樣,鑷子的尖部到了一些塊一樣的東西。的皮雖然鞣革化了,但是並沒有化。那麼這一塊的東西,要麼是泥土中的石塊,要麼就是死者腰間帶著的東西。
塊一樣的東西,和CT影像上顯示的一樣,已經深深地陷了死者腹部的皮裡。並不是死者的皮有破損,而是被進了皮裡,皮形了一個凹陷。結合現場的況,死者的上面被著一張木工板,木工板上方有石塊、淤泥等重。因為水的浮力作用和木工板的重力作用,就把這個實實地進了皮裡,久而久之,皮鞣革化,就在腹部形了一個凹陷。
我費了半天勁,才從死者的腹部凹陷裡,把這個香菸盒大小的給摳了出來。經過水流的沖洗,終於出了它的真實面目。
「我去!是這個!」我喊陳詩羽過來,說,「你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嗎?」
「怎麼不知道?傳呼機唄。」陳詩羽對我的問題,一臉不屑。
「BP機?哈,這可是個古董了。」大寶來回把玩著這一臺已經腐蝕得幾乎失去原來面貌的小機,說,「小羽你們九〇後,有好些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吧?不過你爸爸當年肯定有,公安民警必須是人手一臺的。」
「你也別說人家,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年輕。」林濤說。
我看著眼前的這臺傳呼機,屏幕早已消失殆盡,出機裡面的芯片,都已經鏽跡斑斑、殘缺不全。機的表面塑料都已經變了黑褐,機的商標也殘缺不全,但是還能約看到幾個字母。
「托羅拉大漢顯。」我說,「這機當年不便宜。」
「只可惜機已經徹底壞掉了。」大寶說,「不然恢復芯片數據,知道了傳呼號碼,搞不好還能查到機主是誰,源就找到了。」
我眼睛一亮,說:「韓亮,你知不知道,傳呼機是什麼時候停止運營的?」
韓亮點點頭,說:「2007年3月吧好像,當時聯通宣佈終止傳呼業務。」
我皺起眉頭,看著,一已經變這樣的,不太可能只有六七年的時間吧。很顯然,死者死亡的那個時間,傳呼機還是很流行的東西。掛著一臺托羅拉大漢顯,就是份和財富的象徵,所以死者才會把傳呼機這麼張揚地掛在服外面。
「不過,實際上,2002年之後,手機就開始普及了。」韓亮補充道,「2002年底,幾乎就沒有人使用傳呼機了,更不會這麼招搖地掛在上。」
韓亮像是和我不謀而合。
「我去!2002年!」大寶說,「這玩意兒比韓亮你的那部諾基亞8310還得早個一兩年吧?這可以拿回去當藏品了!」
韓亮見大寶又提到他的那部古老手機,有些尷尬。
我則有些興,掰著手指頭說:「地公園是2001年春天開發的,說明死者是2001年春天以後埋進現場的。而傳呼機是2002年底基本消失的,說明死者是2002年底之前死亡的。這樣時間一合併,加之死者的著,我們可以大膽判斷,死者要麼是2001年夏天死亡被埋,要麼就是2002年夏天死亡被埋。」
「這個很有用。」陳詩羽說,「畢竟,時間度有這麼大,即便是我們明確了死者的特徵,去對照失蹤人口,也是大海撈針。現在我們鎖定了這麼有限的時間區域,找起源就簡單多了。」
我點了點頭,一邊招呼大家一起來撕下服的殘片,一邊說:「時間確實很久遠了,十多年了,不太好調查。不過,死者雖然無法判斷高重,但是我們可以從死者恥骨聯合上骨化結節的融合況來準確判斷死者應該是23歲左右,上下誤差不超過兩歲吧。而且死者的髮型也可以固定下來,回頭找模擬畫像的同事畫一張圖,加上我們能復原的服,源應該比較好找了。」
「要我去通知市局偵查部門嗎?」陳詩羽說,「先讓他們排查著,如果實在沒線索,再懸賞。雖然年代久遠,但是對查清案來說,還是一寸一寸金啊。」
我點點頭同意陳詩羽的觀點,這兩年來,進步飛速。陳詩羽下手套,風風火火地離開瞭解剖室,完全是一副漢子的模樣。
「不過,的組織都已經溶解了。」大寶說,「皮也都鞣革化了,頭髮雖然還在,但是不知道囊保存得如何。他的DNA我們應該取什麼檢材呢?骨骼還是牙齒?」
「泥炭鞣的骨骼、牙齒也都因為鈣而狀大變,但是牙齒有牙深埋於下頜骨,所以我覺得應該是牙齒更加靠譜一些吧。」我說,「大寶你想辦法,拔顆牙。」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兒。本來新鮮的牙齒就非常難拔,這牙齒已經鈣的,更難。夾住牙齒的力度太小的話,力不夠,拔不下來;但是如果力度太大了,牙齒就會被夾碎了。
不過大寶這個看上去很糙的漢子,做這些細活還是比我要強上不。
在我剛剛進行完表檢驗的時候,他就順利拔下來了一顆磨牙和一顆尖牙。當然,是建立在夾碎五顆牙的基礎之上。我讓大寶把他的兩個作品小心地放進燒杯裡,然後用酒浸泡一下。
的表面,看不出任何致命損傷。唯一可以說是損傷的,就是部的兩片皮的改變,以及兩枚針眼。
一枚針眼是在死者的左手手背上發現的,針眼被一塊黑的紗布覆蓋。其實不難看出,這塊「黑的紗布」,應該是醫院常用的針眼。不論是誰,在去醫院打點滴的時候,護士都會送你這麼個「禮」。只是原來它是白的,經過污泥的浸染,變了黑。
另一枚針眼位於死者的右側臂彎裡,是經常的位置所在。
看上去,這是一個剛剛去醫院就診的病人,了、打了點滴。可是,仍有一個疑點不能解釋,那就是死者臂彎裡的針眼下方,沒有發現任何的變化。按理說,這樣的作,技再好,也難免造一些組織損傷,從而導致皮和皮下的變化。不過這個針眼下方,確實沒有。
部的皮改變更加蹊蹺。在死者的部頭兩側,彷彿有一些印痕。但是印痕又不太清楚,我們無法判斷這個似有似無的損傷是否真的存在。既然搞不清楚損傷的狀,我們決定用記號筆先畫出印痕的廓,再做定奪。
我和大寶分離了死者的部皮,然後一面看皮正面,一面看皮下組織,慢慢地,我們把這兩塊不清楚的皮印痕畫了出來。
這是位於死者左部和部正中的兩塊類方形的印痕,方形沒有棱角,取而代之的,四角都是圓弧。
我和大寶一人站在解剖臺的一邊,凝視著這兩個規則的印痕。
「電除儀!」還是做過急診科醫生的胡科長最先反應過來,「這明明就是電除儀留下的痕跡啊!死者被醫院搶救過!」
我恍然大悟,說:「我說他右臂的針眼怎麼沒有出,這就是沒有生活反應7啊!如果死者是經過搶救,那麼人工呼吸、推注腎上腺素、電擊這些作都是必需的。人工呼吸咱們看不出來,其他兩個作咱們都可以看出來!」
我們都知道,在死者瀕臨死亡的時候,如果人工呼吸不能奏效的話,用電除儀電擊被搶救人的部,還是有一定概率把瀕死期的人從死神手裡奪回來的。腎上腺素在搶救一些休克的病人時,會起到很明顯的作用。
「也就是說,死者在死亡前,經歷過搶救?」我有些詫異。
「那就調查醫院啊!」大寶說。
「查什麼醫院?」我說,「醫院每年搶救那麼多人,你查得過來嗎?而且,在醫院死亡的人,都會有登記,那麼誰還會這麼無聊,把拖那麼老遠去埋掉?」
「不是在醫院死的,怎麼會有搶救的痕跡?」大寶說,「電擊,加推注腎上腺素?」
「會不會是,醫院搞的鬼?」胡科長說,「出了醫療事故,怕擔責任,然後直接埋?」
「別開玩笑了。」我搖搖頭,說,「醫療糾紛有置的程序,即便是醫療事故,也有醫院擔著,個人哪兒有必要埋?而且,你去哪家醫院,覺得能在醫療事故死人後,神不知鬼不覺把挪出來埋了?」
「那……診所呢?」大寶說。
「診所有電除儀?」我說。
「一般診所都是看看小病,幾乎都不會去配備這些大型搶救設備的。」胡科長說。
「那是怎麼回事?」大寶問,「從整個的況來看,這明明就是一起非法行醫,非法用藥而引起藥過敏,導致過敏休克,經搶救無效死亡的案子嘛!」
「你的這個觀點似乎能把所有上的痕跡都串起來,但是有兩個關鍵點都不符合。」我說,「其一,非法行醫的都是地下的小診所,你見過非法行醫的診所裡還配備電除儀?其二,過敏休克會導致有很多徵象,比如皮疹、頭水腫、消化道出等等。這雖然年代很久遠了,但是是保存型現象。連針眼我們都找到了,如果有這些反應,我們完全可以通過變化來發現。可是死者連頭水腫都不存在,你又有什麼依據說他是過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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