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屋的煙燻痕跡並不明顯,火場僅僅限於主臥室,而且因為主臥室的窗戶缺失,大量濃煙都滾出了屋外。所以,整上看起來,其他房間都顯得比較正常,並不像一個剛被大火燃燒過的房屋。
主臥室的地面全是黑黑的灰燼,摻雜著水,顯得泥濘不堪。而四周和天花板上的牆因為高溫作用,呈現出灰白的。我剛走進臥室,臥室天花板四周著的石膏邊條就掉下來一,不偏不倚打在了我的腦袋上。
「好險,幸虧你戴了安全帽。」隊長在一旁驚魂未定。
我了安全帽,並沒有什麼覺,說:「死者在哪兒?」
著東北口音的隊員指了指臥室的中央,說:「這旮旯呢,老嚇人了。」
順著隊員手電的束,我看到臥室的正中,有一個被完全燒燬的席夢思床墊,只剩下捲曲的鋼。而在床墊中央的灰燼中,有一個白森森的顱骨。
再仔細看去,則可以看到一不全的骸仰臥在席夢思床墊的鋼之間。因為手、足等游離端都已經燒燬殆盡,所剩部分已經全部碳化,所以蔽在地麵灰燼之中還真不太容易被發現。
我想像了一下,消防隊員在現場進行搜索的時候,突然看到地麵灰燼中,有一張人臉,準確地說,是一個骷髏,確實能把這個著東北口音、「久經沙場」的消防隊員嚇一跳。
「得弄走。」我說。
隊長點點頭,說:「政府已經通知殯儀館了。」
「起火點和起火原因確定了嗎?」我問。
隊長說:「這個還是得火災調查部門來確定。但憑我的經驗,起火原因嘛,就是那個化氣罐,起火點嘛,這個房間燒得很均勻,啥也不剩了,好像不太好判斷的起火點。」
「看來還是得等天亮了,我們再進行勘查。」我說,「好像麻煩的,現場滅火作導致很多證據的滅失。」
「麻煩嗎?」隊長說,「化氣罐氣導致起火、炸,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這些還在用化氣的老住宅,偶有發生這樣的事故,就是有傷亡的不是很多。就像你剛才說的,其實炸威力倒不是很大,燃燒才是致命的。」
「當然麻煩。」我說,「誰家的化氣罐,會放在臥室?」
隊長張大了,愣了半天,說:「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
「好在有傷者,總能還原一些況吧。」我說。
「趕通知刑警支隊吧。」隊長和一旁的通信兵說完,轉頭對我說,「領導,要不你們刑警部門還是明天再進行現場勘查吧。」
「也好。」我說,「還是先由你們火災調查部門先行勘查,確定了起火原因和起火點,我們好做到心裡有數。」
「就是,就是。」隊長說,「好在這樣威力的炸,不可能是制式炸引發的,至不是涉案件。」
「排除了涉案件,是好事。」我說,「可是畢竟是個亡人火災現場,原因還不明確,是不是刑事案件也還不明確,我們的工作量不小啊。」
「是啊。」隊長看了看警戒帶以外的群眾說,「左右鄰居反響那麼大,當地黨委政府的善後工作,也不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