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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秦明》 第146章

【3】

我豁然開朗:「是啊,這些,都是從部上割下來的。」

我頓了頓,偵查員一臉疑:「然後呢?」

包斬話說:「我們上次辦的一個案子就是,整個骨盆並沒有被破壞。」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骨盆是由骶骨和雙側髂骨組的,這三塊骨頭都是骨質堅的骨頭,想要破壞骨盆的結構,換句話說想把骨盆碎這樣一小塊,是本做不到的事。」說完我拿起塊的照片揚了揚。

梁教授接話道:「最關鍵的是,據我瞭解,對於法醫來說,骨盆是最有價值的一個人結構。對吧,小秦?」

我點點頭:「那就等待偵查部門的審訊結果,然後我們該鑽下水道了。」

電視上,經常會看見有人鑽下水道,那幽閉的空間和講話的回音一直讓我倍興趣,我一直認為,鑽下水道會是一件比較刺激的事

審訊的結果不如人意,幾名犯罪嫌疑人沒有代清楚打撈地油的位置。

正當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蘇眉說:「給我張現場附近的地下管道分佈圖,我可以通過審訊結果,用電腦模擬出拋可能最大的位置。」

林濤最先跳了起來,說:「我去弄。」

半個小時後,蘇眉隨攜帶的那臺奇形怪狀的電腦的顯示屏上,閃出一個黃豆大的紅點。蘇眉說:「就這裡了,試試吧。」

又是林濤最先跳了起來,說:「我去準備現場勘查設備。」

某小區深的地下管道口

我拿著勘查燈向裡面照了照,頓時沒了挑戰的心,心裡打起了退堂鼓。我說:「太黑了吧,要不,明天再下去?」

「白天這裡頭也是這樣黑。」梁教授看破了我的心思,說,「時間就是金錢,我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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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斬拍了拍我的肩膀,換上高幫膠鞋,率先順著梯子往下爬。我轉頭看看後的幾名現場勘查員,說:「那咱們就開工吧。」

下水道沒有想像中那麼令人恐怖,在數名警察的頭燈的照下,猶如白晝。唯獨不舒服的,就是在這個半人高的地方,我們只有半蹲著往前挪。撲面而來的,是令人窒息的惡臭。

鼻子,說:「這味兒真不好,我是個法醫都架不住,你們更不了吧?」

勘查員們鐵青著臉點頭。

包斬朝幾個方向吸了吸鼻子,指著我們的後,說:「在那個方向。」

我面:「他們都說你的鼻子比警犬還牛,看來名不虛傳啊。你真的能在惡臭的環境裡分辨出腐敗的臭味?」

包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推了我一把,說:「去你的,你才警犬呢。」

我們艱難地挪了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我覺雙如同灌了鉛一樣,有千斤重。

終於等到包斬停下來,說:「差不多就在附近了,開挖。」

眾勘查員解下縛在背後的小鏟子,開始挖掘自己附近的淤泥,汗如雨下,很快空氣中的臭氣裡就多了一汗腥味。

半個小時後,林濤了一聲:「包哥名不虛傳,挖到了。」

林濤把挖到的骨質結構的東西遞給我,我用紗布手套抹去表面的淤泥,是一骨。我把骨放在自己的邊比了比,說:「這的,是個大長啊。」

包斬扭頭繼續開挖,說:「我們的任務是找到更多的塊,尤其是骨盆。」

包斬的嗅覺確實異於常人,我們在他停下來的地方,陸續找到了十多塊骨頭,包括一個的骨盆。

「差不多了吧?」大寶弓著子直了直,說,「再這樣挖下去,大家都得死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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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斬也是滿頭大汗,說:「好吧,回去覆命,然後再說。」

解剖室裡的解剖床上,拼放著一不完全的骸骨。

我穿著解剖服,抱著雙臂,端詳了一番,說:「只能拼這樣了,不過,怎麼總覺不是很協調?」

一旁坐在椅上的梁教授說:「每個人長得不太一樣,說不準死者的材就是不太協調呢?不過,你能說出來不協調在什麼地方嗎?」

我皺著眉頭,說:「除了兩骨有些太長太了以外,有幾肋骨也不太協調。」

解剖室的電話響起,林濤接完後,對我們說:「據你推斷的死者年齡和高,偵查員在小區所轄的派出所居民管理系統裡查了一下,符合條件的不多。因為他們斷定這個小區裡沒有二十五歲左右,高一米七五的。」

「會不會是外來人口?」梁教授說。

林濤接著說:「不過有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家庭主婦連倩倩,平時下午總坐在小區裡和小區的老太太嗑瓜子聊天,但最近兩週,沒有出現。」

「個子多高?」我問。

「一米六不到。」林濤說。

「差得有點兒多。」我皺起眉頭。

「家庭主婦?」梁教授說,「那丈夫是做什麼的?」

「丈夫是國際大酒店餐飲部的經理。」

「餐飲?」梁教授眼睛一亮,「油炸,餐飲老闆,這是不是有千萬縷的聯繫呢?」

「還有更有意思的。」林濤看了眼站在解剖室門口的蘇眉的背影,說,「的丈夫兩週前辭職,現在下落不明。」

「那還等什麼?」梁教授興了起來,「申請搜查令,去他家!」

我說:「可是,這高?」

梁教授喊了聲蘇眉,讓過來推椅,一邊和我說:「可能是個差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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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骨,拉起捲尺量了量,百思不得其解:「雖然骨不全,沒法測量,但是憑經驗,怎麼說也不會就一米五幾啊。」

骨轉給DNA檢測室以後,我和林濤陪同畫龍率領的幾名偵查員到了連倩倩的家門口。

包斬吸了吸鼻子:「找得沒錯,一腥味。」

「有嗎?」我著門聞了聞。

我剛收回臉,只聽「砰」的一聲,鐵質的大門被畫龍一腳踹開了,驚得我們瞠目結舌。

「還等啥。」畫龍一邊說,一邊戴上腳套率先拎著槍走進了屋裡。

見我半天沒緩過神來,林濤低聲說:「這傢伙,真彪。」

這間三室一廳的房子本就背,加之所有的窗簾都閉,即便外面艷高照,屋也猶如人間地獄一般。黑暗,夾雜著腥味。

原本是嶄新的、裝潢緻的房屋,現在儼然一副案發現場的樣子,走廊、堂屋裡到佈滿了滴落狀跡。

經過一番搜索,畫龍收起了手槍,說:「沒人。」

林濤拿出相機開始拍攝現場狀況,我觀察了一下跡形態說:「滴落狀跡,是稀釋以後的,看樣子,方向是從衛生間裡出來,經過客廳、走廊到廚房的。」

「稀釋後的?」畫龍蹲在我旁邊,問。

我點點頭,說:「不是管裡直接流出來的,而是和水混合後,黏附在上,然後隨著的移,滴落下來的。」

「那是什麼意思?」

我拉起畫龍,走到衛生間,說:「你看,浴缸壁全是流注狀的跡,我分析,兇手是在浴缸裡分,然後把塊從浴缸裡轉移到廚房。」

「去油炸?」畫龍的眉頭皺了一下。

我點點頭,又走進了廚房裡。這裡是這個房屋裡最狹小、臭味最濃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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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臺上的炒鍋裡,有大半鍋醬油,表面漂浮著一層彷彿快要結痂殼的白質,散發著惡臭。

我拿起旁的一個舀勺,進鍋裡攪拌了一下,是很黏稠的,底層的清亮一些,夾雜著一些像是纖維的質。

隨著我的攪拌,惡臭愈加明顯,刺激著我的嗅覺神經。

我抬肘鼻子,說:「這裡就是油炸的第一現場。」

塊有的已經被炸了,有的沒有被炸,但全部被拋下水道了。」大寶說。

我點點頭,問林濤:「你看看,能發現指紋什麼的不?」

林濤搖了搖頭,說:「看了幾個關鍵部位,都發現明顯的紗布手套紋。」

畫龍話道:「什麼意思?」

林濤白了畫龍一眼,沒好氣地說:「意思就是兇手是戴著手套完殺人、分和油炸的全部過程的。」

「那有什麼。」畫龍說,「典型的一起殺妻、分案,抓人就給我們吧。」

「看似是這樣,」我皺著眉頭說,「但如果是在自己家裡殺自己的妻子,有戴手套的必要嗎?」

林濤點頭認可。

畫龍說:「說的也有點兒道理。」

我、大寶和林濤仔細提取了每一可能存在價值的檢材,準備帶回去送DNA室進行檢驗,以期有令人驚喜的發現。

突然有人敲門,是轄區的派出所所長。他按我們的要求戴上鞋套、頭套和手套後進現場,被腥味和臭味引得連連乾嘔。緩了一陣後,他說:「各位領導,對連倩倩的前期調查已經有了眉目了。」

我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圍在派出所所長的邊,聽他說起了故事。

連倩倩是一個洗腳妹,因為長相出眾,很快被國際大酒店餐飲部經理夏洪看中,兩人談了兩年後,在半年前結婚。夏洪結婚前買了這間房子,連倩倩結婚後就做起了家庭主婦。夏洪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但為人明圓,人緣關係非常好,不到三十歲就在這個著名的企業裡擔任了中層管理人員。但是夏洪膽小怕事,凡事都充當和事佬,國際大酒店的老總對他的評價是沒有魄力,難。夏洪和連倩倩結婚後夫妻關係親,是小區裡的模範,用四個字形容,就是「羨煞旁人」。

夏洪是孤兒,連倩倩老家在幾千公里外,所以他倆在本市並沒有親戚或者很親近的朋友。據對鄰居的調查,兩人失蹤前,並沒有什麼反常跡象。

「沒有反常跡象?」我說,「那個夏什麼的,兩週前辭職,不是反常跡象?據這個屋裡的跡腐敗程度,我估計死者死亡也就是大約兩週的時間。敏[gǎn]的時間點,敏[gǎn]的作,這個夏洪不可疑?」

「你剛才不是說了,若在自己家殺人,沒必要戴手套啊。」畫龍話道。

我沒再接話,靜待派出所所長說完他的故事。

派出所所長拿起手中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說:「辭職這個事,經過我們的瞭解,也屬於正常行為。因為有另外一家企業早就在挖這個夏洪,夏洪已經答應下月初到那家企業工作。按照國際大酒店的部規定,夏洪必須提前三週辭職。所以他兩週前辭職,是為了結算工資後,再做一些去新單位工作的前期準備工作。」

我點點頭,說:「既然諸多因素都反映出不像是夏洪殺人,那麼是什麼樣的兇手會在夏洪家裡從容地油炸?夏洪又去哪裡了?」

派出所所長搖了搖頭。我也沒繼續追問,提取完可疑檢材後,和林濤開始逐屋進行進一步搜索。

「你看。」林濤突然指著地面說,「從衛生間到主臥室,也有痕跡。」

我和林濤趴在地上,打開勘查燈,用側觀察,確實有方向明確的淡印痕,用四甲基聯苯胺進行測試,確實是淡痕跡。

「兇手把塊也拿到了房間裡?」我說,「只是這次拿的塊,黏附的水比較淡。」

「在這裡面。」包斬此時已經站在房間裡,指著大櫃,說。

我拉住大櫃的把手,嚥了口唾沫,鼓足勇氣,閉著眼睛拉了開來。

就在我拉開大櫃的同時,林濤和包斬同時驚呼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出了一臉驚恐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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