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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秦明》 第139章

第十五章 金屋殘

【嫉妒是來自地獄的一塊嘶嘶作響的灼煤。

——歌德】

【1】

晶晶和海萍是省城天正律師事務所最年輕、最漂亮的兩名律師。

為了擴充事務所的規模,提升事務所的形象,王天正用不低的薪酬從政法大學招來了這兩名在學校就通過了司法考試的律政佳人。

兩位才雖然都是人氣校花,格卻截然不同。晶晶格外向,善於際,周旋於事務所眾多帥哥之間,給他們一種看能看得到、不著的覺,像只小貓一樣不停地撓著他們的心。海萍則是個向的崇尚「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上床都是耍流氓」,每天下班後,就用一對耳塞塞住耳朵,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之中。

們的老闆王天正是個顧家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言聽計從。尤其是此時,妻子已經有了幾個月的孕,他更是每天準點回家,就連事務所奪了今年律師界的大獎的慶功宴,他也想缺席。同事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放過老闆,強行將他留了下來。

晶晶喝得多了些,勾著王天正的脖子,要他送回家,然後給了海萍一個眼

海萍就是省城人,但為了上班更近一些,所以和晶晶一起住在公司為倆租的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裡。可是因為晶晶偶爾會帶個帥哥回來,海萍覺得自己了個燈泡,而且實在無法在晶晶整夜的浪聲中眠。於是們心照不宣地達了協議,晶晶若要帶人回來,會提前告知海萍,而這一晚,海萍就會回到十幾公里外的自己家裡住。與人方便就是方便自己,海萍一直這樣覺得。

夏日的週末晚上最熱鬧。海萍下了公車,漫步在熱鬧的街道,看著熙熙攘攘的夜市裡勾肩搭背的男,浮起一自憐。二十四歲了,還從未有一個男人能走進的心扉。想著剛才晚宴上晶晶的奔放表現,心想若是自己也能像晶晶這樣沒心沒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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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萍不願意回家,因為一回家,父親、母親和哥哥就會分別來刺探現狀,生怕嫁不掉一樣。所以,週六一早,趁著父母還沒有起床,海萍就拎起包準備回宿捨去。,和晶晶一起逛一整天街也不失為一件趣事。

海萍開門走進宿舍的剎那,彷彿聞見了一異味。晶晶的房門是關著的,估計昨晚折騰得晚,到現在還沒有起床。海萍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拿出手機刷微博。可是越來越覺得那種異味很不正常。是律師,實習時也會去案發現場,那種異味聞上去就像是腥的味道。海萍越想越害怕,跳起來敲了敲晶晶的房門,一片死寂。

海萍找到備用鑰匙,抖著手打開了晶晶的房門。門剛推開一道,濃烈的腥味就撲鼻而來,往後退了一步,幾乎不敢往房裡看去……

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海萍還沒有緩過神來,坐在派出所的警車裡,雙手抱膝、瑟瑟發抖,臉上滿是淚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有頭緒嗎?胡老師。」我看眼前這個報案的孩肯定是嚇得說不出話了,於是轉頭問邊剛從現場出來的胡科長,「什麼況?」

「估計是變態殺人,」胡科長說,「很有頭緒,嫌疑人已經被控制了。」

「又是一個鋪墊基礎的案例啊。」因為單位也位於省城,所以省城市公安局管轄的命案,即便不是疑難、重大案件,師父也會要求我儘量參加偵破,從而掌握大量的基礎案例作為提升自己業務素質的鋪墊,讓自己迅速長。

「不過手段是蠻殘忍的,」胡科長說,「漂漂亮亮的一個小姑娘,現在追悼會都沒法開了。」

現場有明顯的打掃痕跡,痕跡檢驗部門也確認了兇手殺人後用拖把拖了地,抹除了可能留下的痕跡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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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現場,」胡科長說,「通常是人所為。」

我點點頭,問:「運走了嗎?原始狀況是什麼樣的?」

胡科長走到位於現場側臥室的床邊,指著床沿說:「當時死者就躺在這裡,全赤摞、四仰八叉,四肢被尼龍繩綁在床沿四角,被膠帶粘住,服被撕碎,扔在床邊。死者上、臉上估計加起來有兩百多刀,都是深達皮下。」

我想像了一下原始現場的原貌,不後背發涼:「那死者是被疼死的?」

「現場有大量跡,初步考慮是失休克,也就是慢慢失、慢慢死去的,死者死前承了一般人不可能承的痛苦。」

「尼龍繩和膠帶是哪裡來的?」我問。

「問了報案的小孩,說是之前們搬家用剩下的,都放在死者臥室的床頭櫃裡,」胡科長說,「所以說,肯定是人嘍。」

「還有個人的依據,」胡科長想了想,補充道,「就是通過初步勘查,我們沒有在死者相關部位發現威傷和抵抗傷。說明兇手是在死者不備的況下,突然發難的。能進一個單孩家裡且能夠尋找機會突然發難,一定是人。當然,也可能這種捆綁就是兇手和死者之間的一種協議。」

我點頭認可。要控制被害人,又要有充分時間尋找繩索,是很難做到的一件事,所以我更願意相信是兇手和死者在玩S‧Μ()遊戲,只是死者沒有想到兇手會變態到要刀。

「嫌疑人是什麼人呢?」我問。

「死者的老闆,一家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王天正。」胡科長說,「昨晚正是這個王天正送死者回家的。」

「有證據嗎?」

「小區的監控,記錄車的況沒問題,只是晚上看不清人臉。」胡科長說,「但是在現場,我們提取到了一枚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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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打掃現場的兇手,怎麼可能在現場留下避孕套?」我很質疑這個證據。

「避孕套是在床裡發現的,」胡科長說,「可能是兇手用完後,不慎將它掉落,想再找到卻找不到了。如果這個避孕套裡的Y是王天正的,那就是直接證據。」

「可是,」邊的偵查員話道,「目前王天正否認和死者有過關係。他說當晚只送死者到樓下,樓都沒上。通過對王天正妻子的詢問,王天正回家的時間也很正常。王天正的同事都說王天正特別『妻管嚴』,這種事兒肯定不敢幹。」

「那可不一定,」胡科長說,「如果真的是王天正干的,他的妻子很有可能在給他打掩護。越是道貌岸然的人,越是有可能心理變態。他的妻子不是懷孕了嗎?他這時候出去作案完全有可能。」

被胡科長這麼一說,我的心頭閃過了「雲泰案」的影子。文人小說下載

「如果避孕套裡的Y是王天正的,那麼他所有的供述都不立了。」我皺皺眉頭,說,「先去檢驗一下吧。」

死者的死狀很悲慘,僅面部就被銳劃了數十刀,看不清眉目,一副猙獰的面孔。的特徵部位也被不同程度劃傷,黃的脂肪組織翻出了皮外,創口森森地滴著

「看,」胡科長切開死者的四肢關節,說,「沒有發現任何約束傷和抵抗傷,兇手不約束、威死者,是怎麼做到找繩子、捆綁人呢?」

「會不會是把死者弄暈了以後,利用死者昏迷的時間,尋找繩索呢?」我問。

「昏迷無外乎藥、顱腦損傷和窒息才可以形,」胡科長說,「沒有發現相應的損傷啊。毒檢驗也正在進行,應該不會有什麼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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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能看出窒息徵象的口、眼瞼、手指都被兇手用刀破壞了,」我說,「但是剛才我看了顱底,發現有顳骨巖部的出。」

胡科長說:「不錯,機械窒息死亡的,確實常見顳骨巖部出。但是這不是機械窒息的一種非特異指標。不是說有顳骨巖部出,就一定是窒息死亡,必須要有導致窒息的原因存在。」

我點點頭,用紗布拭著死者頸部已經被我們逐層分離的,說:「頸部被劃了好幾刀,雖然沒有傷到大管,但是污染了頸部的,我們看不出的頸部生前有沒有遭過暴力。但是給我的覺是,死者的舌骨大角活度右側大於左側,不知道能不能作為有被扼頸的依據。」

長沉思了一下,說:「不好說。另外,你看,死者的生道里有片狀的黏,這是生前進行行為的依據,可是我們在死者的生沒有發現斑,這說明我們在現場提取的避孕套就很有價值了。」

「避孕套是新鮮的吧?」我的腦海裡又閃過了一「雲泰案」的影子,但是我心裡很清楚,這起案件和「雲泰案」的諸案無任何關聯,顯然不是一個人所做。

胡科長點了點頭,說:「肯定是這兩天用的。而且,和死者同屋的那個孩海萍證實,這些天,死者都不曾有過行為。所以,這個避孕套只有可能是昨晚用的!」

覺得有一些邏輯,卻又無法挑出來病。

「那這損傷是怎麼形的?」大寶有了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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