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什麼說得不錯?」我走過去看。
老孔的上蓋著一床巾毯,他雙眼微睜,微開,角還有幾類似傷狀的痕跡。
「這個確實很奇怪。」師父說,「老孔看來比小蔡早一天就死了。」
我抬了抬老孔的胳膊,說:「僵程度和小蔡差不多啊。」
師父說:「別先下結論,看看這個。」
師父隨手掀開巾毯,出了老孔的肚皮。
「死者胳膊和都出現了明顯的萎現象。」我說,「但是肚子還是大的,看來這個小蔡是盡心盡力地照顧老孔了。」
「重點不在這裡。」師父說,「你看老孔的腹部出現了綠,腐敗靜脈網都已經開始出現了,但是小蔡的沒有。」
「明白了,」我說,「僵是慢慢形後再慢慢緩解的。這種強度的僵要分辨是形期還是緩解期,就要看的腐敗程度了。出現綠,應該是一天以上了。」
「是的,據僵況和腐敗況綜合考慮,」師父低頭想了想,說,「老孔應該是前天夜裡死亡的。」
「也就是說,」我說,「老孔比小蔡早死了一天。這是什麼況?」
「這是什麼?」大寶的話打斷了我和師父的思考。
我轉頭去,大寶手裡拿著一個最大號的注,說:「床頭櫃上放了一個注,老孔是半植人狀態啊,不需要打針吧?再說了,打針也不需要這麼大的注吧?」
「難不是注毒致死?」我說。
師父在床頭櫃附近看了看,說:「不像。附近沒有發現針頭,不像是打針用的。回頭注意一下上有無針眼,再進行一下毒檢驗就可以了。」
我拿過注,發現針管裡好像有一些殘留質,晃了一下,發現主要是,但是裡面有明顯的雜質。
我把針管裝進證袋,隨手遞給林濤,說:「回去化驗看看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師父帶著我們重新又進了東側臥室,開始更仔細地勘查。
現場很簡單,從林濤那裡也得知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指紋和足跡。一臺電話機散落在地上,已經完全損壞了。床頭上方的空調還在呼呼地往外吹著冷風,但是空調的葉板已經掉落在枕頭上,被小蔡枕在頭下。
我端來個板凳,站上去觀察空調。
「空調外下方有明顯的損傷痕跡。」我說,「應該是砸到這裡,塑料裂了,於是正在搧的葉板掉落在枕頭上。」
「那很可能是這個東西砸的。」大寶指著空調一旁地面上的電話機說。
「而且是先砸東西,人再躺到床上的。」師父指了指死者頭下方枕著的葉板說,「這個葉板提示了先後順序。」
我們紛紛點頭。
「我們一會兒會在電話機上仔細找找,」林濤說,「看有沒有可能發現新鮮而且有鑑定價值的指紋。」
師父蹲在地上拿起電話機,對林濤說:「關鍵是電話機的底座面。你想想,如果要把電話扔出去,就必然會有手指到底座。如果底座有新鮮指紋,那指紋的主人就有重大嫌疑。」
林濤點點頭,說:「我們馬上把電話機送去檢驗,估計兩個小時左右出結果。」
師父說:「好的,我們先去殯儀館。」
一路上,我都在想老孔的死狀。這個老頭四肢纖細,肚皮卻很大。關鍵是死者全赤摞,沒有看到一可以致命的損傷,也沒有明顯的窒息徵象。這個腦出的患者,不會是自然死亡吧?如果是自然死亡,小蔡為什麼不趕去找其他村民幫忙呢?把一個死人在家裡放一天,一個子怕是沒有那樣的膽魄吧?
很快我們就到了殯儀館。青鄉市公安局的孫法醫早已等候在解剖室門前。
青鄉的解剖室是全省領先的,可是沒等師父開口誇讚,孫法醫就滿懷歉疚地說:「前兩天解剖室的全新風系統壞了,現在排風和空調都不能使用,解剖室裡現在像個蒸籠。」
我走進解剖室了下溫度,確實就像是鑽進一輛曬了一天、沒有窗的汽車一樣,腦袋裡嗡的一聲,於是趕退了出來。
師父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盡快找人修吧。看來我們今天只有天解剖了。」
「師父,咱們從誰開始?」我穿上悶熱的解剖服,找了個涼的地方站著。
「先看老孔吧,」師父說,「我一路上都在想這個老孔的死因。」
我暗自高興,原來自己和師父的思維居然已經如此高度統一了。
解剖很快開始。我們切開死者的頭皮,發現死者的顱骨了一塊,顱骨斷端的邊緣已經圓鈍,這應該是醫院進行的去骨瓣清除腦積的手形的。了這一塊骨瓣,給開顱減了不麻煩。
老孔已經合的腦被我們打開,他的顱看起來很乾淨。
「可以排除是腦出復發死亡。」師父說,「頭是沒什麼問題。」
「頸部也沒問題,」我說,「而且沒有明顯的窒息徵象。」
「那……更像是……自然死亡啊。」大寶微弱的聲音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我看見大寶面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往下落,忙問道:「大寶你沒事吧?」
大寶搖了搖頭,說:「有點兒中暑癥狀,一會兒就好。」說完,他走到一旁的樹蔭下待著去了。
師父回到正題,說:「我分析,這個小蔡應該是盡心照顧老頭的。」
「從哪裡能看得出來?」我問。
「我也是猜的。」師父說,「如果公公和媳婦同一室,公公又沒有自理能力,媳婦能不見外地讓公公,只會是為了更方便地為公公吧。」
我點點頭,說:「是啊,畢竟是夏天。而且這個老孔上沒有一點兒皮、膿瘡,這個對於長期臥床的人很難做到。應該是時刻保持了清潔。」
「說不準真的是自然死亡。」師父說。
正說著,天空忽然烏雲佈,雨點毫無預兆地砸下來。我們趕把推進了悶熱的解剖室,孫法醫張羅著一旁負責照相的民警幫忙打開窗戶。
「看來不是自然死亡啊。」師父笑著說,「你看老天都有意見了,都興風布雨了。」
我被師父說得後背一陣冷汗:「師父,我們要講科學,不能封建迷信。」
師父哈哈大笑,說:「我看你們那麼嚴肅,大寶嚴肅得都中暑了,說來樂和樂和。」
大雨落下,空氣立即涼爽了很多,我站到窗口邊,大風颳在後背的覺。大寶的蒼白面也隨著這涼風緩和了許多。
可是當師父的手刀刀尖劃開老孔腹部的那一霎,我們全都驚呆了。
隨著刀下的皮向兩側分開,躍眼簾的竟然是滿腹的黃。沒有臟,沒有小腸,眼前的黃目驚心,更腥臭撲鼻。一點兒都不誇張,滿腹都是……彷彿糞便一樣的東西。
「這……這是什麼……」我抬起肘了鼻子,說,「難不是臟腐敗?」
師父轉臉看了看我,說:「你見過臟腐敗這個樣子的?」
「我也沒見過這樣子的腹腔,」我搖了搖頭說,「難不是一肚子大便?」
師父說:「的確見,不過現在搞清楚了,我們直接打開了死者的胃。」
「胃?」我知道人的胃是韌的,且位於腹腔的正後側,一般是不會輕易被手刀劃開的。
「是的。」師父用止鉗夾出一層薄薄的組織說,「你看,這就是死者的胃。」
「明白了。」我說,「死者胃裡有大量質,把胃撐到了極限,和腹壁在一起,所以我們一刀就把胃給劃開了。」
師父說:「是的,胃的食糜應該保持食原有澤,但是死者的胃裡卻是糞便狀。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您說是日積月累攢下來這麼多食糜,」大寶問,「然後食糜消化腐敗糞便?」
「是的。」師父沿著死者的腸繫把小腸剪下、捋直,說,「你看,這裡有一腸套疊。」
「腸套疊會導致腸大部分梗阻。」我說,「說明死者每天吃下去的多,但拉出來的,日積月累,胃就被越撐越大。」
「可惜他腦出後不會說話,」師父說,「別人喂,他就只能吃。」
「不張不就好了?」大寶說。
「就怕是有好心人辦了壞事。」師父指了指躺在一旁的小蔡,說,「你們忘了那支注了嗎?」
「哦,」我突然想起了那支大號注,「怕老頭吃不飽,所以用注灌服。老頭只要張了一下,就停不下來了,只能繼續吞嚥。」
「等注裡的殘留檢驗出來就明白了。」師父說。
「因為死者的胃不斷增大,迫了腹腔裡的重要管和臟,導致各臟供不足,最終迫到了一定程度,功能衰竭導致了死亡。」我說,「所以看起來像是自然死亡。」
大寶說:「那個,原來撐死是這麼個死亡機理啊,之前我都不清楚。不過,師父的封建迷信還真的應驗了。」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覺到彷彿有什麼人正在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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