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大家一起朝電視櫃的中間層去,那裡空空如也,除了幾的電線頭。
痕檢員走到電視櫃旁邊,小心地拿起電線頭,說:「這是被剪斷的新鮮痕跡。」
我在電視櫃附近看了一圈,說:「他們家沒有安裝有線電視,如果想看電視,就只有接DVD了,可是這底下的DVD顯然是被人剪斷了電線拿走了。這是什麼況?」
王法醫皺起眉頭,說:「是啊。如果是DVD壞了送去修理,也不至於要剪斷連接線。這個作,是什麼意思?和犯罪有關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也不清楚。大家都在沉默著,突然客廳傳來一個興的聲音,引得大家都往客廳走去。
客廳裡,年輕的痕檢員說:「剛才我仔細看了大門把手,彷彿有一些痕跡,就用試劑顯現了一下,發現一枚殘缺的指紋。」
「好事啊!」我高興地說。看來對兇手離開犯罪現場的出口的準確判斷獲得了重要的戰果。
「看來這個案子有很好的破案條件。」剛才在勘查臥室的痕檢員說,「臥室地面,發現多枚足跡,只要找到犯罪嫌疑人的鞋子,也有比對價值。」
「有指紋就夠了。」我說,「關鍵是看臥室的足跡,有幾個人的?」
「一個人的,可以斷定。」痕檢員說,「還有,門把手的這枚指紋,只有排除的價值,沒有認定的價值。它是殘缺的。」
胡科長這時從樓上走了下來,說:「二樓一扇窗戶上發現一枚灰塵指紋,不知道與本案有無直接因果關係。」
「怎麼說?」我問。
「這枚指紋非常新鮮,看上去像是最近的。」吳科長說,「但是二樓的窗戶離地面很高,附近沒有可以借助攀爬的,除非是兇手帶了梯子,爬梯子進來,而且進來後還關上了窗戶。」
「那就說明兇手是有備而來,而且有反偵查意識。」胡科長補充道,「這種可能還是很大的。如果兇手從窗戶進來,可以說明一個問題。」
我看了看胡科長說:「二樓的窗戶是推拉式的,比普通窗戶要小,且只能開半扇,所以胡老師的意思是,兇手材矮小。」
胡科長看我讀懂了他的心思,微笑著點了點頭。
「可惜和大門把手上的指紋不是同一個手指的,不能進一步確定。」年輕的痕檢員趁我們說話的時候,對比了兩枚指紋,說,「但至可以說明,兇手沒有戴手套。」
「作為一個有反偵查能力的人。」我說,「作案不戴手套,還留下那麼多痕跡,這有點兒矛盾。」
「兩名死者的手機都沒有發現。」另一名痕檢員了額頭上的汗,說,「應該是被兇手帶走了。」
我低頭想了想,理不出頭緒,於是說:「手機,不翻找錢,而且死者手腕上的鉑金手鏈都沒拿,不合常理啊。不行,胡老師咱們先去檢驗再說吧。」
「等等。」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師父到了。
師父說:「先拉走,我們去外圍走走。」
我和師父低頭朝著破舊的小村落走去,師父就像有目的一樣一路直行。
「師父是懷疑這個村落的人作案嗎?」我看出了師父的想法。
「剛才聽了你們介紹,」師父說,「既然有可能是帶梯子來爬窗室,那麼這個人肯定住得不遠。誰會住得很遠還帶著梯子來殺人?」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默默地跟隨著師父向前走去。
沒走多久,我們就走到了一個破舊的小村落的村口。一堆灰燼吸引了師父,他慢慢走到灰燼旁,戴上手套,拿起一樹枝,輕輕地撥灰燼,說:「你看,這裡有服的碎片。」
「灰燼很新鮮。」我說,「您是懷疑,有人在這裡焚燒?」
師父點了點頭,說:「兩名死者上有大量傷口,兇手上肯定有大量跡。兇手焚燒一般都是在自己家附近,這是一般規律。所以我認為,兇手很有可能就住在這個村子裡。」
「這個村子不小呢,全算上有好幾百號人。」偵查員說,「全部取指紋嗎?」
「不行。」師父說,「一來靜太大,打草驚蛇。二來現場的指紋沒有認定的價值,灰塵指紋又不能肯定與本案有關,所以靠對比指紋來破案,難度很大。先看看吧。」
解剖室裡,躺著兩個年輕的死者,已不能辨明容貌。
男的損傷很明確,頭面部的大量砍擊創導致面顱骨完全塌陷。可憐的是,男死者在遭到這樣猛烈的打擊後,並沒有馬上死亡,因為他頸部的切割創還有明顯的生活反應,頸脈完全斷離,的基本都流完了。沒有抵抗傷,顯然是在睡眠狀態中突然遭打擊死亡的。
的損傷則顯得非常複雜。致命傷同樣是頭面部的大量砍擊傷和頸部的切割創,但是的雙手都被砍開了,兩隻手的無名指和小指只靠著一皮和手掌相連,這是明顯的抵抗傷。除了這些損傷,死者的腹部有20多1釐米長的小創口,小創口分散在死者的[rǔ]房和肚臍周圍,有的有輕微的生活反應,有的則完全沒有生活反應。
「這些小創口,有的是瀕死期的損傷,有的是死後的損傷。」我說,「看來兇手刺擊的時間段很長。難道他解開死者睡的紐扣就是為了刺上這20多個創口?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問題你好好想想吧。」師父說,「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你們對本案致傷工的判斷。」
「有一定刃口長度的,鋒利的,便於揮的,有一定重量的砍擊……」我說,「應該是菜刀和砍刀之類的吧。」
師父點了點頭,用止鉗指著死者腹部的創口,說:「這種小創口是什麼形呢?」
「菜刀的刀角?」我問。
師父未置可否,用手起其中一創口,指著創角說:「菜刀刀角形的創口,會是一角鈍一角銳,對吧?但是你看,這個創口兩角都是鈍的。」
「鈍?」我一頭霧水。
師父搖了搖頭,掀起皮,指著死者的腹腔說:「創口有的只到皮下,但有的已經進了腹腔,最深的居然傷到了脊柱腹側面。」
「您是說這個工很長?」我量了量這個創口的深度,居然有15釐米長。
「再看這一傷到了骨質。」師父說,「骨頭形印痕,不是菜刀角形的三角形,而是一條線形。」
「說明工的頭端是平的。」我說。
「平頭的,頭兩端鈍,長15釐米……」
「起子(螺刀)!」我打斷了師父的問題。
「對,是起子。」師父說,「既然現場出現了起子損傷,而兇手在現場沒有翻行為,現場也沒有工箱,所以兇手不可能是在現場找到的起子。那麼說明了什麼問題呢?」
「兇手自帶的唄!」我說,「兇手有菜刀又有起子,難道有兩個兇手嗎?」
師父搖了搖頭:「現場那麼多,如果兩名兇手都對死者加害,鞋子上應該都帶有跡,不可能只在現場發現一個人的鞋印。所以通過痕跡分析,可以肯定是一名兇手作案。」
「那能說明什麼?」胡科長在一旁也詫異道。
“我叫楊間,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一張詭異的羊皮卷,一只窺視黑暗的眼睛,這是一個活下來的人經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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