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接到報警後,派出所民警和刑警隊民警先後趕赴現場。
這兩個年輕人沒有看錯,這確實是一,一殘缺不全的。灌木叢掩蓋住了大部分的,只能看到一隻已經高度腐敗的手。派出所民警壯著膽子,拉住這隻手用力一拽,半就呈現了出來。
「半?」我好奇地問老大爺,「是碎?」
「我沒有看見,也不敢看,只是聽派出所民警說不全,後來還拉來了警犬搜索,不過什麼都沒有搜索到。」老大爺說。
「不著急,我們明天去檢驗一下就知道了。」師父說,「天不早了,不如……老大爺帶我們去現場看看行嗎?」
聽到師父這樣說,老大爺面難:「本來天黑就忌諱去墓地,現在冤死了個人,我……我真的不敢去啊。」
「時間已經這麼久了,現場估計也不可能發現什麼。」師父笑著說,「我們就是去看看現場方位,有個大的印象,的容還是要看當時現場勘查的照片。所以,我們這次去現場很快的,保證在天黑之前回來,而且這麼多人一起,沒事的。」
老大爺很熱心,聽我們這麼一說,就沒再堅持,帶領著我們一行人向深山走去。天漸晚,走在山路上,依稀都能聽見狼的嗥。
走了20多分鐘山路,我們就到了老大爺發現新墳的那塊墳地。墳地靜悄悄的,森的墓碑在夕的照下一閃一閃。老大爺指著其中一座墳墓的旁邊說:「當時就是在這裡發現的墳堆。」老大爺又抬手指了指遠,接著說,「看見那樹林了嗎?就在那邊。」
「的位置我知道。」陪同我們一起進村的派出所民警顯然看出了老大爺不敢再到發現的現場去,於是主請纓,「我帶你們去。」
又走了一里地,我們到了發現的現場,簡單地看了看所在的旱以後,我們繞著旱走了一圈,可惜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在回去的車上,師父問刑警隊員:「沒有穿服嗎?」
「應該穿了,但是後來分析是被野撕扯,服都破爛不堪了。」派出所民警說,「好像沒有什麼價值。」
「價值是人找出來的,不是擺在那裡讓你發現的。」師父說,「今晚的任務,就是研究死者的著。」
晚飯後,我們來到縣公安局的技證室。縣局的技人員顯然對死者的著也下了大工夫。他們拿出兩個塑料袋,裡面都裝著著的碎片。的上是不可能附著那麼多碎片的,這些碎片都是技人員沿著墳地到附近的地上一片一片找出來的。
我和師父又開始了拼圖遊戲。我們蹲在地上把服的碎片儘可能地拼接在一起,很快,死者的著就初現端倪了。
死者的中,以下肢部、腹部碎裂得最厲害,這兩個部位的服有很多碎片沒有找到,自然也就無法完整地拼接上。只有兩個上肢和背部的很完整,並沒有被撕碎。據我們拼接的結果,基本可以斷定,死者死的時候,下`穿著黑蕾邊、藍棉、黑布外,上穿著黃文、藍棉衫、綠黑花薄線衫,腳上穿著白線,還有一雙樣式很時髦的黃布鞋。
「你們認為這些服對本案的偵破沒有價值?」證室裡的空調開得很足,師父了額頭上的汗珠問道。
技員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覺得很有價值。」師父一邊仔細地看著每件服,一邊說道,「第一,從著上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年輕。」
「這個我們已經從恥骨聯合上推斷出來了,是個27歲左右的。」李法醫對師父的這個所謂推斷很失,忍不住打斷了師父的話。
師父對李法醫的打斷並沒有理睬,接著說:「第二,看看這裡。」
我們探頭過去看,發現師父將兩個小碎片拼接在了一起,顯示出「OLAER」的商標。「這個標籤和文上的斷裂口可以相連,也就是說,這是文的牌子。下一步,你們去查一查這個牌子的文主要在哪些地方銷售。」
這是尋找源的一個方法,就是確定其消費範圍從而鎖定死者的基本居住地。一旁的偵查員點了點頭。
「第三,死者應該是住在農村。雖然穿著顯得比較時髦,但是把服放在一起本不搭。」
我對師父佩服得五投地,40歲的老男人,居然對時尚還有著深刻的理解,還知道服搭不搭。
師父接著說:「關鍵是死者的都是雜牌子,質量很差,的經濟條件並不是很好。更為引人注目的是,死者穿的是布鞋,這和的年齡不太相配。但如果是住在山區農村,穿布鞋就正常了,因為要走山路,其他材質的鞋子自然沒有布鞋實用。」
「第四,」師父說,「兇手事先藏了。」
「藏?」這個推斷讓我們覺得有一些意外。
「是的。開始聽說高度腐敗,我就十分奇怪。現在山裡的溫度最低可以達到零下十幾度,墳堆是12月10日發現的,是12月18日發現的。短短8天,在這種溫度下,不可能出現高度腐敗的現象。」師父說,「所以死者應該是在死後一個半月左右才被移,兇手準備埋掉,卻被野從簡單掩埋的墳堆裡拖了出來。」
「死後一個半月?死亡時間可以據腐敗程度推斷得這麼準嗎?」我提出了質疑。
「據的著狀態,我就更加肯定兇手有藏的過程。」師父說,「這樣的著,在這麼冷的冬天,本沒法生活。山裡是10月底冬,所以這樣的著應該是10月份的,這樣算來,的死離發現應該有一個半月的時間。」
「兇手把放在自己家裡?」我驚訝地說,「太變態了吧?」
「應該不是家裡。」師父說,「山裡之所以冷是因為風大,室即使沒有取暖設施,溫度也會比室外高很多。如果在室,這麼久的時間,會腐敗得更厲害。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兇手把藏在室外,比如自己家院。因為時間長了,腐敗了,臭味漸漸濃重,兇手知道在自己家裡藏不住了,才會拖出去掩埋。」
「可是,這個推斷對案件的偵破有什麼作用嗎?」我想了想,不管兇手藏沒藏,都無助於刻畫犯罪嫌疑人。
「藏這個推斷對案件的偵破有沒有作用,得結合明天的驗結果綜合起來看。」師父說,「死因很重要,知道死因後再結合藏的過程,可能會對案件有幫助。」
「死因結合藏的過程?那怎麼推斷?」我百思不得其解。
師父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拿起死者的綠線衫,仔細地看著。這件綠的線衫前面已經被完全撕碎了,基本上沒有找到什麼碎片,斷面的邊緣浸染著污。但是線衫的後背部十分完整,使這件線衫看起來更像一件從前面系紐扣的開衫。
師父指了指後背部的一破口,說:「我現在說第五。第五,這個破口,你們怎麼看?」
我湊過頭去看了看,說:「這個應該沒有什麼價值吧,半件服都被撕碎了,後背有個破口能說明什麼?」
師父搖了搖頭:「第一,服撕碎的邊緣都有污,應該是被野啃了,流出來浸染的,但是後背這個破口沒有,而且位置很獨立,應該不是野撕碎的。第二,仔細看一看這個破口的邊緣。」
師父遞給我他的放大鏡。我用放大鏡仔細地看破口,說:「斷口糙,而且,哈,是鐵銹!」原來這個破口的周圍黏附著鐵銹。
「是的,一個新鮮的破口,而且周邊黏附著鐵銹,這個破口應該是被釘子之類的東西掛破的,而且刮出這個破口的時間不算很久。」
「有什麼價值呢?」我問。
「現在沒什麼價值。但是得記住這個問題,說不準以後能用得上。」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師父看完著後居然得出這五個推斷,雖然沒有辦法把這五個推斷聯繫在一起,也沒能做出更有價值的推斷,但是這堅定了我們盡快破案、回家過年的信心。
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我們乘車前往秋嶺縣殯儀館,開始對本案的死者進行檢驗。
已經於昨天晚上拖出冰櫃解凍了,秋嶺縣殯儀館有標準化法醫學解剖室,解剖室有先進的排風裝置和新風空調,解凍、除臭的效果很好。但是當李法醫掏出鑰匙打開解剖室的大門時,我們還是被一撲鼻而來的惡臭熏得半死。
我下意識地了鼻子,抬眼朝解剖臺上去。
解剖臺上停放著一攤黑乎乎的東西,在門口幾乎無法辨認。師父帶著我走近解剖臺,才看了個清楚。
這一看,我全都起了皮疙瘩。
“我叫楊間,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一張詭異的羊皮卷,一只窺視黑暗的眼睛,這是一個活下來的人經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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